如此又迷迷糊糊過了許久這才慢慢睜開眼睛,也漸漸看清楚了周圍,只見自己躺在一個床榻上,屋中雖然簡陋一些,但非常干凈整齊,墻上掛著一些農具,桌上擺著茶壺,鼻頭抽動還能問到屢屢藥味。
王明成正在茫然,這時一個白發老翁笑著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一對母女。王明成見狀慌忙就要下床,這白發老翁卻連忙上前扶助道:「別動,別動,你好好躺著歇息。」
王明成疑惑正要開口,白發老翁卻笑道:「公子莫怕,小老兒姓白,這是我老伴,這個是我女兒婉兒。我們一家三口都是山野人家,在這里種田采藥為生,平時也獵點山雞野兔。今日清晨去林間收獵物時候,見到你身中蛇毒躺在地上,這才將你攙扶回來。本還以為難以救活你呢,沒想到公子福大命大,竟然沒事。」
王明成聞言又要起身拜謝,卻又被白發老翁攔住,招呼女兒道:「婉兒,去把給公子煮的湯藥拿來,伺候公子服下。」
婉兒應了一聲,不一會便端了藥湯進來,王明成接過湯藥聞之迷香,放在口邊喝了一口,卻是異常的辛酸難以下咽,但又見一家三口滿是關切地望著自己,便強忍著硬喝了下去。
白老翁在一旁笑道:「好好好,這碗湯是用那黑蛇的蛇膽,蛇骨,加上一些小老兒配的草藥熬制而成,其中還有一味‘蛇衍草’,正是這黑蛇盤踞之地生長出來的,此草有劇毒,但卻是又有續斷骨、生白肉之功效。只是這‘蛇衍草’太過難喝,尋常人喝一口就嘔吐,公子能夠服下,實乃非常人。
」
王明成苦笑一聲,也說不出話來,此時胸腹之中已是翻江倒海,只是強行忍著不敢在三人跟前失態。
只是過不多時,又覺得一陣眩暈,再次昏迷過去。如此反反復復過了不知幾次,王明成這才慢慢睜開眼睛,此時見四周無人便慢慢下了地,等到下地之后覺得有幾分怪異,來回走動幾步之后不由大驚,原來走起來路竟然不再坡腳,也感覺不到瘸拐了。
他起初不信,又連忙走到院中走了幾圈,不由驚呼起來!果然是沒有什麼事情,然后又挽起褲腿來開,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他原來這腿被橫梁砸傷,又被大火燒傷過,不但瘸拐,而且上面還有燒傷疤痕,但是此時竟然光滑如同常人。王明成驚訝之下,又連忙撩開衣衫,小臂上連同前胸的燒傷疤痕竟然也都消失不見!
而且此時艷陽當空,王明成長長呼吸一口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絲毫沒有先前肺疾之兆。一時間恍然若夢,連連掐了自己兩下,才知道這竟然并非是夢。
正在這時候,白老翁笑著走來,王明成連忙躬身行禮,白老翁卻連忙攙扶起他,說道:「公子千萬不要多禮,睡了這七日,覺得如何了?」
王明成聞言一愣,驚道:「我竟然睡了七日了?」
白老翁笑道:「公子也是福大,被那黑蛇咬傷非但沒有事,反倒是將昔日所受燒傷火毒治好了。」
王明成不由得又是一愣,驚訝道:「原來竟然是這樣!沒有想到……那黑蛇之毒竟然有這種功效?」
白老翁點頭笑道:「世間萬物,一飲一啄,種因得果,循環不爽。公子乃是善心人,自然得善報。若是尋常人等,莫說是一個人,便是山中的獅虎,被那毒蛇咬上一口也難以活命。也就是公子,身上有火毒,卻偏偏為了救小女,以命相搏,誤打誤撞又咬破了那黑蛇的蛇膽,機緣巧合之下以毒攻毒,竟然治好了身上的舊傷,此是天意,此乃善報啊!」
王明成聽到此處正要再謝過,卻猛然聽到「為了救小女」,當下茫然一怔正要發問,卻不曾想這白老翁招了招手,叫了一聲:「婉兒,還不進來跪拜恩公?」
話音剛落,白婉兒已然款款而至,到了王明成跟前盈盈下拜,跪謝道:「婉兒多謝恩公救命之恩,若非有恩公那晚出手相助,婉兒便是不被獵戶所擒獲,也勢必喪命在那條黑蛇之口了。」
王明成聽到此處,驚訝道:「你……你是那只……那只小白兔?」
白婉兒拜道:「正是,恩公莫怕。」
白老翁在一旁也躬身施禮道:「恩公莫怕,我一家三口久居此處,從無害人。小女先前也是應了劫數,旁人救不得她,便是我夫婦二人也不能。卻不成想卻被恩公搭救,此乃是天命機緣。如今,她已經渡過生死之劫,此后再無大災大難,凡此一切,皆拜恩公所賜。恩公乃是我一家人的恩公,小老兒在此拜謝了!」
說罷也要下跪行禮,王明成連忙一把拉住,望著父女二人驚得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白老翁起身又道:「恩公,小老兒有意將小女許配給恩公,以報恩公大恩,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王明成正在發呆,聽到此言咳嗽一聲,連忙擺手叫道:「不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