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挪動?
見鬼了,分明他的力氣,應該比三殿下大的啊?
三殿下這是吃了什麼飼料……不對,什麼靈丹妙藥?
賀小侯爺由衷的感覺到一陣牙酸,看著裴昭珩在夜色里倒映著淺淺光暈的眸子,半晌才艱難道:“……殿下這是做什麼?”
裴昭珩頓了頓,道:“……先用手,不會太疼。”
賀顧:“……”
賀顧:“?”
看不出來啊,平日三殿下一本正經的,倒是懂得不少,不比他差啊。
……不過用手歸用手,三殿下摸他的屁股做什麼?
賀顧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太妙的預感,沉默了許久,才終于艱難的問了一句,道:“……誰疼?”
裴昭珩道:“子環年紀還小,需小心些。”
賀顧:“?”
半晌,他才咽了口唾沫,艱聲道:“殿下……是不是想錯了什麼?”
裴昭珩沒明白他什麼意思,眉頭微蹙,問道:“什麼?”
賀顧終于忍不住了,道:“當初,殿下還做女子打扮時,你離京那一夜,我們不是……我們不是有了肌膚之親麼,殿下不記得了嗎?”
賀小侯爺沒好意思說,但話里的意思便是,當時不是他……那什麼殿下的嗎,怎麼……怎麼如今三殿下是后悔了麼?
這才想換個位置不成?
可……可……他之前的確從未做過此想,完全沒有預料到過,更是壓根兒就沒做好這種心理準備啊!
賀顧心里又震驚又惶然,裴昭珩卻并未理解他這話的言外之意,只愣了愣,道:“那日你我何曾有過肌膚之親?”
他這麼一說,賀顧頓時傻了,半晌,才結結巴巴的急道:“怎……怎會沒有呢,我分明記得……記得……”
他臉上忽紅又忽白,風云變幻,十分精彩,裴昭珩雖看不清楚,卻也能從賀顧這急得差點咬掉舌頭的語氣里聽出不對來,他并不傻,只頓了片刻,再想到方才賀顧那句沒頭沒腦、莫名其妙的“我也想要你快活”是什麼意思了,這個“也”字,真是十分意味深長,裴昭珩立刻就明白了——
他險些沒忍住,被子環逗得笑出聲來,還好多年來的好涵養已然刻進骨髓,這才好容易將將憋住了,只是聲音里的笑意卻無法掩飾,道:“子環不會是以為……”
頓了頓,才解釋道:“七夕宮宴時,母后尚不知曉我身份,以為你我二人成婚,與尋常夫妻并無不同,是以賜下一壺助興酒,我叫蘭姨收著,只是那日下人一時不察,將其當作普通藏酒端上桌來,子環又喝了一杯,此酒效用甚為猛烈,若是憋著不紓解,恐會傷及你身體,我便……”
后面的沒再說下去,賀顧卻也聽明白了。
他呆呆的望著夜色里三殿下看著他的眼睛,三殿下的眼神有無奈、有哭笑不得、還有幾分近乎縱容的寵溺,反正只沒有賀顧原先以為會有的羞赧、欲拒還迎什麼的——
難不成……還真的都是他自作多情了嗎??
在聯想一下方才三殿下說過的話、以及他的所作所為,賀顧就是再傻,眼下也回過味來了——
他惦記著人家的屁股,人家搞不好也在惦記著他的……
難怪……難怪……
原先他就納悶,三殿下雖然性子溫潤仁厚、柔和中正,且也和自己喜歡他一樣喜歡自己,但他畢竟是皇帝的親兒子,是鳳子龍孫、天之驕子,怎會肯屈居人下?
他竟然還自我感覺良好的以為,自己能讓人家舍身獻腚……
……太尷尬了。
……太羞恥了。
賀顧一時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他今晚這樣表現,三殿下肯定也猜出他是什麼意思了吧?
賀顧的面皮劇烈的抽搐了一下,半晌,才骨碌碌地從榻上爬了起來,飛快的穿衣系帶,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說。
過了一會,穿好了,他也不敢去看裴昭珩,只低著頭悶聲道:“我……我……是我想岔了,會錯了意,殿下別怪我……”
裴昭珩見他這副模樣,不知為何心中既覺得十分好笑,又忍不住升起了三分憐愛,抬手揉了揉他的耳垂,溫聲笑道:“無妨,我怎會生你的氣?”
裴昭珩也知道,鬧了這麼一出,子環受的打擊可能有點大,多半得需要點時間緩緩,其實裴昭珩自己倒不很介意這個,只要子環愿意,讓他來也無甚不可,只是賀顧這副模樣,多半是已經沒什麼興致了。
還是改日等子環好了,再和他說吧。
只是想到回京后,子環怕是沒多久就要離京,到時候他一個人在北地,也不知道會不會好生照顧自己,裴昭珩心中擔心他,之前那個打算,便也更加篤定了幾分。
賀顧愣了愣,道:“你……你不生氣嗎?”
裴昭珩手里把玩著他的耳垂和散發,溫聲道:“我有何好生氣的?”
賀顧咽了口唾沫,道:“我……我惦記殿下的屁股……”
縱使裴昭珩好涵養,這次卻也終于破功了,聽了這話被賀顧逗得連連輕笑,賀顧見狀,更加臊得慌,臉憋得通紅,想起來剛才他四處逗弄、折騰人家,他也察覺到殿下有了反應,眼下他要是拍拍屁股就走人,似乎也不大地道,咽了口唾沫,好容易才硬著頭皮小聲道:“你別笑了……我幫你還不成嗎?”
裴昭珩一愣,很快明白了賀顧的意思,喉結微微動了動,道:“……子環打算怎麼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