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頭卻又突然沒了聲音,我隱約聽到壓低的不斷吸氣聲,頓時有了不太好的聯想,她該不會又掉到床底下了吧?
“艸!”她突然大吼一聲,“老子面膜笑裂了!”
我:“……”
那頭一陣窸窸窣窣,大概是把面膜揭了下來,她的聲音正常了不少,憋著笑道:“小夏夏,你是真的傻啊。”
“怎麼說話的?”我氣道,“我哪里傻了?”
她卻沒有回答我的質問,只是嘆了口氣道:“這個大一,真他媽是個商業鬼才,你斗不過他的。”
“什麼大一,”我皺著眉糾正,“他都大四畢業了。”
“我是說……唉,算了你不懂,”她轉而道,“你打算明天答應他了?”
“唔,”我悶悶地應了一聲,本以為她會嘲笑我為錢丟節操,結果她卻“嘿嘿”笑了一聲:“這波不虧。”
……
我:“再見。”
“哎等等,你剛剛說那個大……四,叫什麼來著?”
“沈昳,怎麼了?”
“我怎麼覺得有點耳熟……”
我:“不是吧?你還認識他?”
她道:“不可能,我要是認識這麼極品的男人,怎麼可能沒印象?嘖,奇怪,可能我在什麼地方聽過吧。”
我熟知我發小的習性,對一切帥哥美女自帶奇妙感應,見哪個都覺得有緣,便也沒覺得奇怪,只當是她花癡病又犯了。
第二天我輪的是下午的班,因而一覺睡到了十點,起來吃了頓早午飯,才慢悠悠往會場走去。
午休還沒結束,我走進去一眼見到那人和他的幾個外國同學站在一處閑聊,從后面經過時,正好聽到一個棕發男人用英語問他嘴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我一驚,立刻掩著臉不動聲色地退開兩步,卻聽見他懶懶地笑道:“唔,貓咬的。
”
幾個外國人立刻明白過來,曖昧地追問道:“你昨天不是早就回去了嗎,哪來的小野貓?”
他搖搖頭,一本正經:“家養的。”
我看著他臉上欠扁的笑意,恨不得沖上去往他屁股上踹一腳。
去你媽的家養!張口就瞎幾把扯淡,以為我聽不到是吧?
我感覺自己這幾天都快被氣得折壽了,連忙遠離此地去搬幾箱器材冷靜冷靜。
在會場大樓后面的花壇再次碰到他時,我的心緒已經平復了不少,可以忍住掐死他的沖動了。
他把西裝外套掛在手上,松了松領帶,道:“現在可以說了?”
我注意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心道開這個會還挺累人的嘛,晚上還熬夜呢。
當然沒有心軟的意思,只是幸災樂禍了一會,我便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答應之前,具體事項要搞清楚吧,你昨天晚上……咳咳,那什麼了那麼久,難道也算五十?”
他對這個問題并不意外,只是道:“你這會倒是挺精明的。”
那是,跟錢有關的事能糊涂嗎?
再說,他要是以后都像昨晚上那樣,那我不得虧大發?還做個毛生意啊?
“你這個得按小時……不對,按秒收費!”
他贊同地點頭:“你負責計時?”
靠,這種事誰他媽還會預備計時啊,又不是變態!
“那只能估算了,”他道,“昨天那下……一百五?”
我本來想說一百,見他主動提價,心中一喜,面上照舊滴水不漏地勉強點頭。
照這麼算的話,那我豈不是很快就能還清這四千二了?
到時候就能提前回到我直男生活的正軌,還多拿一筆錢,簡直美滋滋。
四下無人,我想著想著,面前的人就又有湊過來的趨勢,我忙一個激靈后退躲開,道:“等等等等,我得做個補充說明!”
他不滿地直起身:“怎麼?”
“你你你下次……不準在街上……那啥!光天化日占便宜,被人看到怎麼辦!”
那我直男的清白還要不要了!
他聞言,臉上剛剛露出點不悅,突然又想起什麼,緩下臉色欣然同意:“行,下次去酒店。”
我:“???”
我是一個在gay吧打工的直男(七)
我以為這家伙不過是打打嘴炮,沒想到是他媽來真的。
下了出租車,再一次走在那條危險的小彎巷里,我抖了抖脖子,努力思考要以什麼姿勢逃跑比較不會引人注意。
他一眼看穿我的企圖,道:“不想去酒店,在這里也行。”
臥槽,公共場合做這種事,他還要不要臉!
一提起這個,我又想起前一天晚上在同一地點發生的事,忙搖了搖頭把畫面從腦海里趕出去。
不用怕不用怕,好歹是立了口頭合同的,這人雖然是個坑貨,倒也真沒騙過我,就算他真欲行那不軌之事,我好歹是個身強力壯的成年男性,打不過還不能逃嗎!
出神間,我已經跟著他走進了酒店電梯,我立刻躥到角落靠墻站好,以免他在這里一時興起又要做點什麼,被監控拍到就完了。
離他太遠,以至于我沒看清他按下的樓層,只覺得這電梯的速度似乎有些慢,好一會才停下。
房間就在電梯拐角,他拿卡刷開房門,轉頭示意我進去。
我默默咽了一口唾沫,為了不顯得自己臨陣前太慫,昂首挺胸大步邁了進去。
他緊隨著我進來,門在身后“咔嗒”一聲關上,我卻沒顧得上緊張,完全被室內的景象震驚了。
什麼時候標準間還帶客廳和廚房了?為什麼那邊還有個酒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