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夢里的那個狐貍精把我壓在柜子上親時的力道和溫度,都確切又真實。
下半身不爭氣地抬起來的夏小植,也他媽很真實。
是的,老子一天之內因為一個男的擼了兩把,這誰他媽的能相信。
事態已經嚴重到了我無法視而不見的程度了,我決定請求外援。
枕頭邊上的手機剛巧震了兩下,劃開一看,是我發小發來的回復:“咋了夏夏?我剛剛才睡醒呢。”
進浴室之前我心思亂糟糟的,下意識去微信上戳了她一下,居然過了這麼久才回,這人從來沒有睡午覺的習慣,肯定是開黑把我忘了。
不過此時此刻我沒心思掰扯這些,強大的危機感讓我立刻開門見山地回復過去:“我覺得我可能快要彎了,怎麼辦?”
話一發出去我就緊張地盯著手機屏,不知道這麼直接會不會把我發小嚇到,畢竟這種事情說出來連我自己都難以置信……
“什麼快要,你不是已經彎了嗎?”
“……”
艸,這女人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按劇本來?
“我還以為你要自欺欺人一輩子呢,怎麼突然想通了?”
我有意識地忽略了前半句話,簡短回復:“我做了個夢。”
“哦~春夢~”
我不死心地掙扎道:“不是春夢!我覺得這個夢也不一定……就代表我彎了。”
“放下直男的倔強吧小夏,難道你要到了被捅屁股的那天才哭哭啼啼地承認自己彎了嗎?”
這話說的太有畫面感,我打了個冷戰。
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東西清出去,我感覺自己好像受到了某種啟發,想了想下定決心問道:“你有沒有片?”
“片?什麼片?我最近沒看電影啊。”
我咬咬牙:“鈣片!!”
“??小夏你……開竅的這麼快……真是沒想到……”
我懶得跟她解釋,催了幾遍等來一個壓縮包,解壓完之后一點開,宿舍里立刻響起了奇奇怪怪的聲音。
雖然不是第一次在宿舍里看片,但看鈣片還真是頭一回,盡管目的很純潔,但我還是做賊心虛地拉上了窗簾,把被子披在身上,鬼鬼祟祟探出一個頭,眉頭緊鎖地看著屏幕上的兩個帶把的小人醬醬釀釀。
半小時后,我被耳機里掐著嗓子的連續不斷的叫聲整得有點耳鳴,內心不僅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怎麼回事,老子不是彎了嗎。
難道是片的質量太差?
我抱著持之以恒的試驗心態又接連點開了剩下的幾個視頻,結果不要說有反應了,連一個能堅持看完的都沒有。
哈!難道我還是直的!
我喜出望外地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的發小,卻等來一個這樣的回復:
“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只對某個特定的人有反應?”
什麼鬼,基佬還有定向彎曲的嗎?
我先是不以為然,細細思考過后就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我該不會……被這個姓沈的下蠱了吧?
“小夏,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大一啊?”
“不可能!!”
我認識這個人才幾天?哪有這麼隨便的愛情!
再說了,就……就他那個坑貨,天天變著法子占人便宜的,撩漢撩得這麼熟練,絕對不是什麼正經一!
我就算是彎了,彎成回形針了,也絕對不和這樣的一搞基!
剛剛雄赳赳地定下決心,手機就響了。
是學姐打來的,今天的會議提前結束了,喊我回去幫忙。
窗外的雨還在嘩啦啦地下著,比一開始更大了,我在宿舍里翻箱倒柜了半天也沒找到半把傘,眼看快來不及了,只好先跑下樓去,最后在門口的雨傘架上找到一把半邊散架的破傘,只好先將就著用了。
從宿舍樓到教學區跑過去大概十分鐘,我大大高估了這把傘的遮蔽能力,跑到一半的時候,順著破爛的尼龍布流下來的雨水就把我整個人全打濕了,等到了地已經狼狽的不行了。
時間不晚,但是天色分外陰沉,我踩著人字拖舉著把破傘在瓢潑的雨幕里轉來轉去找了半天,也沒在門口一幫人里找到沈昳的影子。
靠,這人該不會已經先回去了吧。
正打算打個電話過去質問一下,后脖頸上就傳來金屬質的溫熱觸感,我一回頭,發現這人就站在我身后。
他撐著一把黑傘,身上西裝革履干干凈凈的,一點沒被打濕,一言不發地把一罐熱咖啡塞到我手里。
我忙不迭收了傘鉆到他的傘底下,顧不上客氣,打開拉環喝了一口,被苦得皺了下臉,連冷都忘了。
他沉著臉看我,似乎心情不大好:“怎麼濕成這樣?”
嘴里的苦勁還沒過去,我咂著舌頭回答:“傘破了。”
他瞟了一眼我手里掉了漆的塑料柄:“你管這叫傘?”
我撇了撇嘴轉移話題:“行了行了快走吧,老子快凍死了。”
出來的時候就穿了件白T恤,濕得透透地黏在身上,水順著領口一路往下滴到大腿,風一吹冷得我快起飛了,估計晚上回去還得洗次澡,真是坑爹。
面前的人邊打量我邊皺起眉,突然把傘塞到我另一只手里,脫了外套丟到我頭上。
撲面而來的熟悉的氣息讓我呆了一秒,等到他把我手里的東西又接過去了,才把頭鉆出來遲疑著道:“你不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