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雁椿又轉回來,這次幅度大了許多,“小狗?”
荊寒嶼說過養他不如養條狗,但從未直接說過他是狗。
荊寒嶼將毛巾放在一邊,摸著雁椿還沒完全擦干的頭發。
有些話他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對雁椿說。
“在緋葉村時,我差點把你帶走。”
雁椿訝異,“什麼?”
“我想給你換上和我一樣的衣服,和我住在一個房間,我帶你去上學,你坐在我旁邊,很笨,老師講的聽不懂,每次都問我。”
“放學后,我帶你去沒人找得到的山坡,就像你帶我去追杏花一樣。
我們在那里躺夠了,就一起回家。
爺爺讓人做了很多菜,你什麼都愛吃,吃撐了又肚子痛。”
雁椿跟著荊寒嶼的描述,仿佛看到了那僅僅存在于想象里的畫面。
他已經知道荊寒嶼的心意,卻不知道小時候,當他向荊寒嶼求援時,荊寒嶼萌生過其他的想法。
“但爺爺說,你不是小狗,你和我一樣是小孩。”
荊寒嶼目光更加柔軟,就像不久前灑在雁椿身上的水霧,“我應該尊重你,不能那麼做。
后來我知道你已經回到父母身邊,也想著爺爺的話,沒去打攪你。
暑假,我猜你可以來我家玩一個月,才去祿城找你。”
“雁椿,我一直很孤獨,我想你做我的玩伴,陪著我。”
水霧似乎全涌向了胸口,雁椿感到那里酸澀難當。
“但我到祿城時,你已經搬走了,我找不到你。”
荊寒嶼繼續說,語速卻變得更慢,“我想,我的小狗丟了,我找不到他了。
可是,為什麼我覺得我才是那只被丟下的小狗。
我想跟著的那個人類一聲不吭地就走了。
”
“荊哥……”雁椿站起來,抱住荊寒嶼的頭,想安慰,但除了傾聽,他還能做什麼?
“爺爺錯了,我就該把你當成小狗抱回來。”
荊寒嶼輕搖著頭,“其實我可以找你,索尚出面的話,那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但我不甘心,為什麼就我一個人惦記?你回家之后從來沒想過和我說一聲謝謝嗎?”
說到這里,荊寒嶼笑了聲,“你看,小孩子就是這麼小氣。”
雁椿搖頭,“對不起。”
荊寒嶼從他懷里抬起頭,將他的手腕牽住,“再遇到你時,我想像拴小狗一樣將你拴起來,這樣你就不會跑掉了。
但我又提醒自己,你不是小狗。
我只能偷偷把你當做我的小狗。”
熱流在雁椿胸膛里穿梭,當荊寒嶼說小狗時,他在荊寒嶼眼中看到的不是鄙夷,是盈滿的珍視。
荊寒嶼將他的手抓得更緊了,“但偷偷還是不行,你掙脫繩子,像小時候那樣消失了。
而且這次消失得更久,不過還是被我抓住了。”
荊寒嶼的眉宇變得有些悲傷,雁椿將食指壓在他眉心,輕輕揉按。
想告訴荊寒嶼,不要難過了,我回來了,對不起,我害怕面對你,所以才一直躲著你,但現在我想通了,我想試試和你在一起。
可和荊寒嶼這些年的等待和尋找相比,這些話顯得太淺薄,甚至虛偽。
“我……”雁椿捧著荊寒嶼的臉,許久,低身在荊寒嶼的額頭吻了吻,“我來當你的小狗了。”
無窮的光亮好似頃刻間匯入荊寒嶼的眼中,又很快沒入深黑。
他張了張嘴,“真的嗎?”
這樣的話著實不應從荊寒嶼口中說出,雁椿摩挲他的嘴唇,忽然想到一件很久不曾想起的事。
“我沒有突然消失,我去跟你告過別。”
雁椿知道那對荊寒嶼而言,是毫無意義的告別,但還是在這個剖心置腹的時刻說了出來。
荊寒嶼說:“什麼?”
“你去學校填資料,沒再回來。
我那時候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我想毀掉別人,也想毀掉我自己。”
“你不在,我反復考慮言叔的建議,最后決定出國治療。”
雁椿深呼吸,“我離開之前,瘋了一樣想見你,所以我去了你們家的老宅——爺爺過世時,我去過,找得到路。”
“你的家人告訴我,你生病了,但是允許我去看看你。”
荊寒嶼捏緊右手,那段他堅信是夢的回憶,原來真實發生過。
作者有話說:
wb有補
補:
“操我”是雁樁要求的,但當襯衣完全敞開,西褲被褪到膝蓋上,他仍是不可避免地緊張。
他側過身,身體在皮椅.上壓過,擠出略微讓人難堪的聲響。
他現在的姿勢著實狼狽,臉頰的燙已經不是膚色能夠蓋住。
他想翻過去,背對荊寒嶼,這樣至少不用看著荊寒嶼進入自己。
但是腰上卻突然橫來-只手,荊寒嶼力氣大,又跪坐在他身上,有絕對的優勢,阻止他的動作,將他翻了回來。
.....敞開的襯衣從右胸刮過,將那逐漸挺立的漲紅暴露在升溫的暗流中,雁椿不由得皺眉,“我不想這樣。
“不想看著我?”荊寒嶼伏低,親吻雁椿的鼻尖,手從腰撫摸到胸口,捂住漲紅,不重地按壓。
雁椿條件反射挺起上半身,這簡直是把敏感處送到荊寒嶼手中。
荊寒嶼聲音更低,性感喑啞,“但我想。
我要看著你的眼睛操你。”
雁椿微張著嘴呼吸,荊寒嶼的話似有實質,在他赤裸的身體上撫摸,他開始輕顫,左手手臂壓在眉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