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只是說:[你都推開她了,我進去干嘛。]
他一字一頓,十分堅定地對我說:[你撒謊。]
我們真的是在一起時間太長了,彼此一個眼神波動都能感知情緒的那種。
[你發沒發現,你對林夢妍格外關注?不管我怎麼和你解釋,你總覺得她對我有點什麼,或者你總覺得我和她有點什麼。]
我不知道原來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分明我在他面前已經很克制了。
我不太想說,但他又明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我倆就這樣僵持在路邊,以一種奇怪的姿態引起了極高的回頭率。
我終于妥協了:[我做過一個夢,夢到很多次,你拉著林夢妍的手對我說:路遙,我和夢妍在一起了,她現在是我女朋友。]
我頓了頓,聲音放輕:[夢到很多很多次,就像是預言一樣,你懂嗎?]
他看起來有點生氣,別過臉去吐了口濁氣,再轉回來的時候聲音有點大:[我不懂!你他媽的就信個破夢,都不信我!]
我就知道他不能理解,也對,除了我,所有人都在局里不自知。
我只能無力地重申:[不是破夢,是預……]
他冷笑一聲:[詹路遙,我從來都只喊你詹路遙、遙遙。只有你夢里的那個假貨才會喊路遙,而且,你才是我女朋友!]
頓了頓,他似是沒有發泄爽快,又沖我吼:[狗屁破夢!狗屁預言!]
27.
我知道劇情因為我的介入早就和原著不同了。
我不是沒有抱過僥幸心理,顧媽媽在書中原本應該高一就意外去世的,我曾在差不多的時間節點阻攔過幾次,以為節點過去就沒事了,但也只是將事件延續到了高二。
就像我并沒有在高考后追逐陸思年的腳步上大學,選的反而是顧行知隔壁的學校,可依舊和陸思年同校。
所以即便我鼓起勇氣擁抱了顧行知,我的內心深處仍覺得無法與命運對抗,書中結局的到來不過是或早或晚。
我總是悲觀,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很快就萎下去,我太害怕了,總想著苗頭不對就快速抽身,怕把自己弄得太狼狽、太傷情。
但顧行知問我:[詹路遙,你相信我嗎?]
我想,大概是能信的吧。至少從小到大,他從未失信于我。
他說:[詹路遙,你只要信我,只看著我就好。]
28.
顧行知快過生日了,這是我們在一起后他過的第一個生日。
往年我都會送他一些他喜歡或者需要的東西,能送到他心坎又不會逾矩。
今年我想送我的男孩情侶之間才能送的具有特別意義的禮物。
我可愛的舍友們出謀劃策。
老大說:[杯子,象征一輩子,情侶禮物標配。]
我否決:[可是杯子不是杯具嗎?不要悲劇。]
老二舉手:[腰帶,拴他一輩子,給他勒緊了。]
我想了想:[他休閑褲和運動褲居多,好像不太實用。]
老幺提議:[雖然有點土,但是我覺得手工圍巾不錯,飽含心意。]
我沖她豎大拇指:[確實夠土。]
但是一想到他一整個冬天都會把我親手織的圍巾掛在脖子上,這種感覺似乎也還不賴。
于是,一直自詡是酷 Girl 的我,滿懷期待地在網上下單了一套材料包,然后信心滿滿地架起了毛線針。
我對著教學視頻折騰了一下午,直到顧行知等在樓下給我打電話,我都還沒把起針給學會……
我可真是絕世無雙第一大聰明!
我垂頭喪氣地關上視頻:[同志們,我放棄了。]
但是跟顧行知出去吃了個飯,回宿舍后我又打雞血似的架起了毛線針:[同志們,我決定再掙扎一下。]
經過一晚上的垂死掙扎,我不僅起針成功,還織了一小段。
老幺臨睡前沖我豎大拇指哥:[愛情的力量,很可以。]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晚上的夢,在夢里織了一晚上的毛線,然后顧行知在城堡下面喊我,我就把織好的幾十米長的圍巾一頭系在床腳,一頭從城堡的窗戶上扔下去,他就順著圍巾爬上來和我約會……
我是被顧行知的電話吵醒的:[遙遙,我一會兒就到你樓下了。]
但我的腦子還在夢里,我閉著眼問他:[城堡沒有門嗎?]
[……什麼?]
我突然就清醒了,但我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是,我的圍巾還沒織好啊,他怎麼爬上來?
于是,我徹底焦慮清醒了:[……沒什麼。]
29.
很不巧,顧行知生日那天,我們兩個都是一天的課,所以只能約在晚上見面。
老大、老二、老幺攛掇著我好好打扮打扮,晚上可以浪漫一把,順便就不用回來了。
我難得嬌羞了一把:[就,還沒到那一步……]
[呦呦呦,愛情的狗糧不要喂我。]
結果下午的時候,顧行知給我發微信,說他們班今天晚上班級聚餐,正好順便給他過生日,大家都興師動眾地要給他慶祝,他不太好意思推掉,問我想不想去。
我其實不太愛湊這種熱鬧,只想跟顧行知兩個人在一起。
但是一想到他們班女生對他虎視眈眈,我又覺得得去宣誓主權。
我還沒答復,他的微信就又跟過來了:[我還是希望你來,如果你不想過來,我就早早結束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