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們共同舉杯把淡黃色的酒液往嘴里灌,豪邁又熱情。
小林千惠最先舉起杯子,說:“旅途愉快。”
裴宴沒說什麼,三人簡短地碰了一下杯,原溪原本只喝了一小口,看到連小林千惠都不顧形象大口大口地喝,于是也學著。但他喝的時候眼睛看著杯子里,像一只抱著松果啃的小松鼠。
“你們接下來要去哪里?”小林千惠問。
“大小姐,想跟著我們直說啊,唐渡又不在。”裴宴說完小林千惠就掩著唇笑了,不過看了原溪一眼。
接下來或許是因為詞匯有些復雜,兩人開始用日語交流,原溪又聽不懂,扭頭去看臺上的樂隊。
主唱是一個很高的男人,旁邊也只有一個吉他手和一個鍵盤手,他們唱的都是些很安靜的歌,是原溪喜歡的類型。
他們唱的是日語歌,原溪不理解歌詞,卻能從調子里理解歌曲的情感。他想到那天聽到的小提琴,突然覺得和此刻的這首歌很像。小提琴是唐渡拉的,這點原溪沒想到,但很確定。
他一邊聽歌一邊在自己喝酒,好像已經忘記了對面坐的小林千惠和裴宴。
一大杯啤酒過半以后,那首歌也結束了,原溪發覺自己有點醉了,不然不會覺得那首歌那麼傷感,讓他在這異國他鄉上了情緒,眼淚從肺腑中上來。
這時候有人站在他的背后,托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來。
原溪對上了唐渡的眼睛,那一瞬間他發現唐渡輕微地停頓了一下,話才說出來:“你好像有些不聽話。”
這句話要是放在平常,原溪不會太在意,它就像唐渡對原溪說過的任何一句話一樣,只需要原溪承認并服從。
但原溪喝多了,他聽完就委屈上了,拿起桌上的手機噼里啪啦打字,聽到唐渡在旁邊和小林千惠說:“帶他出去一下。”
原溪還沒把想說的打完,唐渡已經拉著他的手臂站起來,快速地帶著他出了屋子,拐向屋外一條安靜的小路,最后在一根石柱前停下。
“你又怎麼了?”唐渡問他。
什麼我又怎麼了?我怎麼過嗎?一直都是你在怎麼。
原溪氣憤地想。
唐渡看了他一會兒,捧著他的臉吻下來。
原溪生著氣,拽唐渡的衣領拽得很緊,并且在他親吻的時候努力去抓唐渡的舌尖,他是想咬唐渡,但每次都能被他靈活逃走,最后原溪的招數全成了刻意的調.情,他們一個跑一個追,氣喘吁吁可誰也不想首先認輸。
原溪覺得大腦的氧氣似乎全被抽走了,在啤酒和煙草味道交錯之間,在這個他終于看到雪的冬天。
后來唐渡先放開了他,一直問他“怎麼了怎麼了”,原溪覺得好煩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哭了。
第27章 沒有人和唐渡搶原溪……
原溪在風里多吹了二十分鐘,因為唐渡說他不僅臉紅,眼睛也紅,嘴唇也紅。
他說的時候手指就跟著那些地方走,原溪覺得這樣不對,這樣他就更不舒服了。
唐渡說既然不舒服那就先回去,原溪被他拽著往前走,隱約覺得自己忘了兩個人,但很快就被唐渡太快太大的腳步打岔了。
要是會說話就好了。
會說話就朝唐渡大喊大叫,腿長了不起?你走那麼快干嘛!
唐渡把原溪推進了后座,自己跟著擠進來,很用力地關了車門。
原溪覺得唐渡好急,好像有人跟他搶似的。
但明明就沒有。
原溪在這世界上孤單一人,帶著殘疾,平平凡凡普普通通,沒有人多麼在意。他吃東西不挑,住的地方不挑,穿的衣服不挑,甚至連用來畫畫的東西都不挑,他成績中等,身高中等,他朋友少之又少,除了會畫畫之外,他什麼都不會。
所以原溪想不通唐渡為了他放棄那麼多人的理由,論美比不過李堇時,論長袖善舞比不過白安,論家世修養比不過小林千惠。他真的就是一座孤島,分明一文不值。
因此在唐渡揉著腰吻他的時候,原溪一直盯著唐渡的臉看,看到唐渡又不耐煩,捂著他的眼讓他別瞪了。
唐渡把手拿出來的時候很艱難,原溪原本想說你想做就做,別讓我覺得你給的錢不值,但在身上摸了一圈都沒找到手機,才想起手機還留在屋里的桌子上。
唐渡又拉著原溪出來,把他塞進副駕駛,自己上了駕駛座。
原溪又看他,唐渡發燃了車,才跟沒法子似的解釋了一句:“我沒喝酒。”
其實唐渡沒去找原溪,那只是說給小林千惠聽的借口。
小林千惠想和唐渡結婚,小林先生說希望他們能在今年之內結婚,并且最好擁有一個孩子。
當時唐渡聽完就笑了,想說我一個同,對著女人石更不起來。他回絕過,說了自己的情況,但小林先生仍然表示沒關系,甚至說他和小林千惠都能接受不要孩子,而且婚后唐渡只需要配合他們演好人前的戲,除此之外唐渡的私生活他們不會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