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溪見他好像快哭了,只好輕輕點了點頭。
裴宴下車拍了拍唐嵩的肩膀,把他帶到一邊安慰了幾句,才過來帶著原溪進去。
原溪從沒進過拳場,所以當他看到人人舉著酒杯,聲音喧鬧燈光迷亂的時候,還以為自己進的是酒吧。
但眾人一陣一陣歡呼的聲浪清晰地告訴他,這里是拳場。
正中間就是拳臺,幾個保安過來護著他們,原溪很遠就認出了現在在臺上的人有一個是唐渡。
這是原溪第一次直面唐渡的殺傷力。
他光著上半身,一塊一塊健壯的肌肉流暢地沿著寬大的骨架拼接起來,在燈光下唐渡身上臉上覆著的一層薄汗亮亮的,他打出一記直拳,沉重的拳套砸在對手的下巴三角區,拳風帶出的砸肉聲凌厲地穿過全場雷動的掌聲,裁判喊了ko。
唐渡一邊解著手上的拳套,一邊翻身下拳臺,沒有看到人群中的裴宴和原溪。
裴宴帶著原溪往他的方向走去,唐渡只是站在臺下接了旁邊人遞過去的水,并沒有離開。
唐渡從前經常來這里,這里的老板加西亞是他在美國讀書時認識的同學,一個瘦條條的美國人。唐渡剛剛回國的時候他就做了這個拳場,最開始只是請唐渡來喝酒,后來唐渡忍不住常常上去玩。
他并不在乎贏得比賽獲得的獎金,同樣清楚輸掉比賽付出的代價,他只是有太多郁悶無處消散,亂七八糟的唐氏企業,才起步就被到處打壓的華舟,樣樣都不省心。
一切步入正軌之后唐渡就很少來這里了,偶爾過來也只是喝酒,今天是個意外。
加西亞和他抱怨他剛買過來的拳手是個孬種,害他輸了很多錢,唐渡說要不我上,然后連著打了三場,全勝。
加西亞高興之時更擔心他出意外。今時不同往日,以唐渡現在的身價,但凡出現一點差錯他都賠不起。加西亞說可以了兄弟做到這份上,唐渡拿大拇指擦了擦腰上的傷口,告訴他我才不是為了你。
加西亞勸不了,只能打電話找唐渡身邊他唯一認識的裴宴,裴宴知道唐渡一樣氣他,又怎麼能有用?
情急之時裴宴想到了原溪,盡管知道要是他把原溪帶來了,唐渡決計不會饒了他,但眼下只有這個辦法。
沒有人不相信唐渡的能力,他的拳術是在美國真刀真槍練出來的,但沒有人能承受唐渡出一點差錯。
裴宴對原溪說:“你別怕。”
原溪不可能不怕的,這里是他根本想象不了的地方,他朝唐渡走的每一步大腦都是空白的。
在日本旅游的這些天,唐渡變了,原溪能感覺到。他的變化也影響了原溪,讓他記得唐渡板著臉但僅僅只是別扭的樣子,卻忘記了唐渡是習慣廝殺的。
加西亞拍了拍唐渡的肩膀,給他指了一個方向。唐渡順著看過去,立刻就把眉頭皺得很深。
“誰把他帶來的?”
原溪聽到了唐渡這句話,走近的同時看到了他身上許多新鮮的傷口。他想大概是因為在一起久了,怎麼都會有一些感情,原溪竟然會覺得是有些疼的。
“唐渡,你真的不能再打下去了。”裴宴說著,把原溪推到前面,加西亞看了一眼原溪,攬著裴宴站遠了一些。
“裴,我覺得你挑戰了唐渡的權威,你找的這救兵行嗎?唐渡現在喜歡這樣的了?”加西亞側頭和裴宴說話。
不怪他懷疑,是原溪看起來實在他文弱。美是美的,這點見了原溪的人都會承認,他五官那麼工整漂亮,最出眾是全身那種清貴獨特的氣質。但加西亞沒想過這樣的人會是唐渡碟子里的菜,唐渡身邊的人形形色色加西亞也見過很多,妖一些的是大多數。
“切。你等著看吧。”裴宴捶了一把加西亞的胸口。
加西亞再去看,唐渡已經用脫了拳擊手套的手拉著原溪往一邊的房間里走了,他走得很快,原溪跟在后面跌跌撞撞的,加西亞看著他拽了一下唐渡的手,接著唐渡回過身來沒有表情地盯了原溪一會兒,把人一下扛上肩頭,大步帶走了。
加西亞問裴宴喝酒嗎,他覺得這個叫原溪的孩子,好像真的有點意思。
35. 倒v開始 35.我給的錢夠多嗎……
門一關,拳場上的喧鬧都消失了。唐渡把原溪放在墻根,都沒讓他雙腳落地。
唐渡剛剛下場,呼吸很重,戾氣很大,且不愿意說話,很沉默。
不過唐渡沒有親多久,原溪感覺出他離開得比較困難。他沒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原溪很少會在和唐渡接吻之后做這個動作,因為會顯得他像在回味一樣。但這次唐渡弄痛他了,原溪怕有血,因此摸了摸。
唐渡隨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眸色深了一些,握著他的指尖說:“我有分寸。”
原溪想那可不見得。
唐渡抱著他,頭放在他的肩窩里。
原溪試探地拍了拍唐渡的后背。
裴宴說他和唐嵩吵架了,原溪原以為唐渡是不會在意這類事情的,但看起來似乎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