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琳看了原溪一眼,原溪搖了搖頭,艾琳嘆了口氣,說:“好的,沒有什麼事了。”
陳景韻立刻掛了電話。
原溪對艾琳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帶走她準備的午餐回到了畫室。
房間門被關好,午餐放在小桌上,一大半的托盤懸空。
原溪抱著膝蓋,將身子裹起來,從這里可以一眼就看到那幅畫,表情空洞的赤.裸半身的少年,正看著倒映在玻璃上的自己,手指搭在一個精致的旋轉木馬上。
只差一點點了,還需要在指根處添上一枚戒指,原溪卻遲遲無法下筆。好像只要畫下去,就會被無形的手拽回現實。
原溪除了殘缺的自己以外一無所有,唐渡的愛與關心都是他虛無縹緲的想象。
他屬于不是特別重要的事。
原溪開始后悔那天在機場他拒絕了唐渡送他,他應該不管不顧地抱住唐渡與他接激.烈的吻,逼唐渡把他填滿,要挾他說也很愛自己,說嫉妒和占有.欲都是因為愛情。
這些他所主導的美夢的最后幾分鐘,千金不換,珍貴無比。
而原溪因為懦弱,連最后擁有唐渡的機會,都通通失去了。
第54章 生個孩子
唐渡的出差結束以前,原溪上交了自己的作品。
畫的尺寸不大,原溪按照課堂上老師所教學的要求,一點點將畫封裝起來,親自帶去了導師的辦公室。
導師見到他也是吃了一驚,拉著他的手說:“孩子你太辛苦了,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原溪點頭,但沒有聽進去多少。
他走的時候甚至帶走一口袋橙子,導師說是他師娘出去玩的時候和小姐妹一起摘的,純天然,讓他回去吃掉之后給他拍一張照片,他好給老婆交差。
其實不是為了交差,原溪懂的。
提著橙子從教學樓出來,原溪打算先去做理發。他知道自己狀態很差,也已經很久沒有照過鏡子。主要原因是唐渡應該快回來了,原溪不僅打算好好理理頭發,還決定晚上要多吃一些。
到了理發店,原溪在理發師的眾多推薦中選了一個簡單的造型,坐在椅子上第一次看到自己能嚇壞別人的樣子。
下巴瘦得很尖,頭發長到可以遮住眼睛,亂七八糟地飛著,臉上慘白。頸子連著肩膀都瘦了,鎖骨在t恤領口凸起得很明顯,食指上的戒指都不覺得緊了。
理發師站到原溪面前,開始修剪他的頭發,還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年輕人要好好保護身體啊。”
理發用了接近一個小時,修去長了很多的頭發再簡單做了一個蓬松的造型,原溪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剛出了理發店,寢室群里池洲艾特了原溪,說下午的時候學校里有人看到他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原溪答應了,他想得很簡單,和大家一起聚餐,吃點好的,他需要立刻胖起來。
而池洲讓原溪來吃飯的理由沒有那麼單純。
這天是周五,下午三點一刻,三個人都在寢室里玩游戲,池洲收到一個師妹的消息,說有部門里的東西要拿給他,池洲便下了樓。
師妹的確是來給他遞一份文件的,但在文件交手之后又叫住了池洲:“原溪,是這個名字吧?”
池洲回頭,問:“我室友,怎麼了?”
“下午我在老師辦公室看到他了,他……看起來狀態太差了。
”
池洲聽罷怔了一下,對師妹道了謝。
回寢室之后他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另外兩人,只有余澤明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池洲推了推他的肩膀,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余澤明搖頭,說:“我不太確定。”
歐遠便提議他們今晚叫原溪出來吃頓飯,從五一之后大家就沒有再見過原溪,理由也還算充分,因此便有了池洲的那條消息。
他們選了一家中餐廳,還叫上了宋婉婉,有女生在,能觀察得仔細一些。
原溪是最后到的,他戴著一頂鴨舌帽走進來,白色帽檐下臉和下巴都小了一圈。不過因為理發了的緣故,原溪看起來沒有下午那個師妹說得如此夸張,但能看出來的確是不太好。
他手上多出來的戒指十分明顯,大家都注意到了,但沒有提。
歐遠先裝作沒事地隨口問:“原溪你最近干嘛去了?五一之后都沒有聯系過我們了。”
原溪打字說:畫畫。
歐遠和宋婉婉對視一眼,宋婉婉便問:“是那個國外美術館的畫展嗎?”
原溪點頭。
這下桌上幾個人好歹松了口氣。
宋婉婉口中的這個畫展含金量極高,他們非常喜歡收一些學生的作品,能參加他們的展覽是對年輕畫家實力的最好認可。
但誰也都知道,一副好的畫可不僅僅是好在技巧上,更重要的是畫的感情。
“既然完成了,后面就好好休息,”池洲說完,將菜單遞給了原溪,“你來點菜吧。”
原溪接過來,看到池洲推了一把歐遠,說:“他今天餓得要命,多上點。”
結束晚餐之后他們說想去看場電影,問原溪要不要一起,原溪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