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之后唐渡在那家公司抽了一根煙,從他們的吸煙室能看到不錯的風景,唐渡逐漸走了神。
已經是十二月底了,圣誕節就快到了,國外過圣誕節總是很熱鬧,原溪會和什麼人在一起呢?他的室友來自哪個國家?他能交到朋友嗎?又會不會被人欺負。
唐渡再次打開手機,看著收件箱里那條沒有回復的短信,直到火燒到煙頭,差點燙傷手指。
“唐渡。”裴宴推門進來,唐渡才如夢初醒扔掉手里的煙,問:“怎麼?”
裴宴似乎看出了唐渡的心不在焉,說:“沒什麼,該走了。”
晚餐安排了中餐廳,在當地一家有名的會所,只接待會員。
對方公司特意安排了幾個能喝的過來,一人一杯地陪唐渡喝,唐渡很少說話,坐在一張桌子最矚目的位置,卻如同冰窖一般冷。
到最后連裴宴都覺得唐渡喝得太多,拍他的肩膀說有事兒兄弟回去陪你喝,現在就別了。
唐渡好像聽進去一些。
晚餐之后是對方安排的活動,唐渡不喜歡太吵的地方,所以他們選擇了牌室。
唐渡被邀請坐下,對面是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孩。
那人他沒見過,隨口問了一句:“會玩嗎?”
男孩被他問到,好像沒有馬上反應過來,幾秒之后才窘迫地說:“會、會啊。”
唐渡笑了一下,偏頭問對方經理:“你確定他成年了?”
經理一聽,覺得有戲,趕緊點頭道:“當然,今晚渡爺好好玩。”
荷官開始發牌,一張紙牌正好落到唐渡手邊,唐渡拿起來,看也不看便翻了往桌上摔。
“玩個屁啊。”他聲音沙啞地說。
唐渡退開椅子站起來,除了唐渡這邊帶來的人,對方公司的都被嚇到了,尤其是對桌那個男生,膽怯地看著他的眼神像是要被吃掉一樣。
唐渡朝他走過去,皮鞋在木地板上發出清晰的聲音。
“叫什麼名字啊?”唐渡站在他面前,垂頭看著他。
“叫、叫……”
“你知道我為什麼想知道嗎?”唐渡問他,語氣平平淡淡,滿不在乎。
男生搖了搖頭。
經理急了,連說:“對不起渡爺他不懂規矩。”
經理瞪了男生一眼:“讓你說你就快說!”
男生顫抖地就要吐出自己的名字,唐渡卻突然豎起食指放到自己嘴邊。
“別告訴我,告訴他,”唐渡指了指站在旁邊的一位下屬,而后慢慢看過去,“我不想再見到這個人了,你知道怎麼處理。”
男孩打了個抖,后知后覺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正想追上去卻被唐渡身邊的人攔住。
唐渡很快走出房間,鉆進自己的車里,裴宴跟著上來,難得不出聲。
“你今天倒是安靜。”唐渡說。
“呵,”裴宴睨了唐渡一眼,“我有點懂你。”
別墅里空蕩蕩的,所有燈都關閉了,沒有人。
原溪走后艾琳也被唐渡解雇了,他搬去了更靠近華舟的公寓,幾乎不在這邊住。
偶爾來也只有今天這種情況,唐渡喝醉了,以為這里才是他的家。
他打開落地燈躺在沙發上,這里以前基本就是屬于原溪的地方。
這個小乖乖被欺負了也說不出話,只能拿盈滿淚水的眼眶看著他,唐渡并不珍惜原溪的這類情緒,摸著他的頭發又硬起來。
唐渡沒想通這個世界上怎麼會生出原溪這樣的人,看著比誰都無辜,里面卻比誰都勾.人。
最可恨的是他一聲不吭就想走了,竟然把他唐渡當成人生的跳板。
唐渡雙眼發紅地躺著。
幾個月來,每天的任何一個時刻他都有可能想到原溪。
早上想抱抱他,中午要提醒他吃飯,晚上干.他。
他最滿意的一點是他將原溪調.教成他更喜歡的樣子。唐渡已經不能有別人了,好幾次人都領到床邊,想到原溪獨特的喘氣聲,又把帶來的人踹走。
所以原溪也不能有別人,他不相信原溪可以,也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這種小壞蛋就應該立刻抓起來,但是被抓走的卻是唐渡本人。
心理醫生說他病了,現在讓他恢復自由可能會因為攻擊性太高傷害到他人。
但是不論傷害誰唐渡都不管,除了那個小壞蛋。
那就讓小壞蛋跑一陣子吧,先離開他,他再去找他。
所以他說:“我不要你了。”
其實是連自己也不想要了。
唐渡沒有說要什麼時候的機票,但陳景韻顯然很能理解老板的需求,將工作給他安排好,機票定在了圣誕節之前。
唐渡沒有帶人,只有他自己。
飛機落地的時候是平安夜的下午,街上非常熱鬧。
唐渡在想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和原溪相遇,這個小可憐看到他會不會很驚訝,要是轉頭就跑的話,他大概會非常興奮地把他抓回來。
原溪目前在一家咖啡店做兼職。
唐渡在咖啡店對面的商場里,選了一家書店坐了一個晚上。
書店在商場二樓,透過玻璃窗正好能夠看到咖啡店門口。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唐渡收拾好東西下樓,打開一把黑傘。
雪下得有些大,唐渡想不能讓原溪淋到,化成水會很涼,把他的小寶貝凍感冒了,唐渡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