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炎鳴沒法說,他懷疑賀白口中那兩個男生是他和裴清。
但是!他們哪里是玩得很激烈!明明是裴清受傷了。
哪里是被人送去的醫院,明明是他抱去的!
只是這話,路炎鳴說不出口。
終于這時,賀白發現了裴清腳踝上的繃帶,立馬問:“裴清你腳怎麼了?”
裴清:“昨晚不小心扭到了,然后路炎鳴送我去了醫院。”
“扭到怎麼都不跟我們說,多個人多個照應。”賀白說,“等等,你說昨晚路炎鳴送你去醫院?”
裴清慢條斯理地說:“嗯,因為腳受傷,所以他抱我去的。”
賀白和嚴子峰目瞪口呆。
裴清手托著下巴:“所以,你們口中那兩個人,應該是我和路炎鳴。”
路炎鳴緊攥著杯子的手一動,端起杯子猛灌了一杯水。
賀白:“路子冷靜!”
“這人怎麼能這樣呢,這就是活脫脫的謠言!我們都知道你們是直男,我這就去解釋清楚!”
路炎鳴拉著氣勢沖沖的賀白:“別解釋了,我們吃完飯就回學校。”
深知謠言的力量,以及解釋這件事聽上去多薄弱。
只是,連累裴清了。
路炎鳴看向裴清,裴清朝他眨眨眼,莞爾一笑。
路炎鳴挪開目光,堅決道:“我們現在就回去。”
*
在回去的路上,賀白坐在裴清身邊,非常關心裴清的受傷的腳,最后得知是不小心滑倒的,毅然決然地說:“我得對你負責!”
路炎鳴眉心一跳,這事跟賀白有什麼關系?
就算裴清撒了善意的謊言說自己是滑倒的,但裴清和他住在同一間房,要負責也是他負責吧。
賀白振振有詞:“是我叫你來泡溫泉的,你受傷和我脫不了干系,放心裴清,我一定伺候好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叫我!”
路炎鳴抿了抿唇,覺得賀白這話很刺耳。
裴清說:“不用了,我其實可以自己做一些事,沒有這樣嚴重。”
但賀白不管,還安排了一個時間表。
具體排班送裴清上課,接裴清放學,給裴清打飯等,每人一天。
裴清笑得有些無奈,但其余三人答應得很爽快。
賀白還主動把自己排在了第一個,周一他送裴清去上課。
但是體院的周一早上第一節 沒課,裴清有,八點就要到班級。
七點鐘,路炎鳴的鬧鐘響了,在第一聲振動時,他就摸出手機,關掉。
寢室里十分安靜。
路炎鳴皺著眉,轉過身看了一眼賀白的床位,賀白大喇喇地躺著,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
不是說他今天送裴清,怎麼這時候還不起床?
等了幾分鐘,裴清那邊傳來微小的動靜。
看來裴清醒了,路炎鳴再次看了一眼賀白,熟睡的賀白絲毫沒有感受到路炎鳴強有力的注視。
裴清應該會喊醒賀白吧,畢竟昨晚賀白就告訴了裴清這件事。
但是裴清不喜歡麻煩人,路炎鳴覺得都是賀白的錯,自己說過的話也不負責任。
終于裴清拉開了床簾,單腳下地,起身。
路炎鳴裝作才醒的樣子:“裴清,你醒了。”
裴清看了他一眼,那雙漂亮的眼中清透,看穿了什麼,輕嗯了一聲。
路炎鳴于是爽快地翻身下床:“我幫你叫醒賀白。”
“不用了,我沒這麼柔弱,我自己可以。”裴清聲音溫和,但態度很堅決。
只是路炎鳴放心不下。
裴清獨立,不需要人幫他,路炎鳴便悄悄地跟了出去,說:“我和你一起。”
裴清吐掉口中的水,唇被潤濕,輕聲問:“你不是第一節 沒課嗎,這麼早就起床了?”
路炎鳴面不改色:“我習慣早起,不像賀白。”
于是,當裴清洗漱之后,便理所應當由路炎鳴送他去教室。
路炎鳴騎著自行車,裴清坐在后面,手抓住他的衣擺,很是矜持。
路炎鳴猶豫了下,說:“你可以摟住我的腰,這樣比較安全一點。”
話音剛落,一雙白皙的手臂便纏住他的腰,裴清說:“這樣可以嗎?”
路炎鳴低頭一看,雪白的一截攔在他的腰間,像纏人的妖精,路炎鳴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喘不過氣。
裴清今天上課的教室在四樓,他自然是沒法爬樓梯。
路炎鳴半蹲著他面前:“我背你上去。”
裴清卻沒動:“你不擔心被人誤會嗎?”
路炎鳴:“怎麼可能,我們都是男的,室友之間的幫助很正常。”
裴清趴了上去。
就算背著一個大男生上樓梯,路炎鳴也只是呼吸微微急促了稍許。
裴清下巴悄悄擱在他肩膀上,只覺得路炎鳴身體在霎那間繃緊,連脖子都僵住了。
裴清唇角微揚,漫不經心地想著路炎鳴真的很容易對他產生反應,就這樣還一口一個直男。
離得近了,裴清聞到路炎鳴身上的氣味,很干凈,像陽光曬過之后的麥草,讓人覺得溫暖。
頭發一根一根的,又黑又粗,裴清抬起手,輕輕碰上去,有點像小時候碰過的蒼耳。
“別亂動!”路炎鳴低聲道。
裴清怎麼總喜歡摸他頭,還離他這麼近,早上男生的身體本身就比較容易興奮起來。
路炎鳴閉了閉眼,讓自己的聲音稍稍和緩:“上樓梯,很危險。”
裴清便挪開手,在到教室時,靠近路炎鳴耳邊,輕聲道:“謝謝你,路炎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