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有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裴清缺少太多,能在他家利補上的就多補一點。
當按響門鈴,很快門就被打開,像期待很久就在門口等他們一般。
“爸媽,我回來了。”路炎鳴伸手想去抓裴清的手,卻被裴清避開。
路炎鳴隨即意識到什麼,說:“這是裴清,我男朋友。”
裴清禮貌笑著:“叔叔阿姨,你們好。”
程司宜一看到裴清,上揚的唇角便沒壓下來過:“裴清你好呀。”
路闊本來想裝嚴肅一點,但被程司宜用手一撞,也笑著相迎。
路炎鳴一看就知道自己父母對裴清的第一印象好極了。
他就知道,沒有人會不喜歡裴清的。
心中的炫耀欲躍躍欲試,一句話簡直防不勝防就從脫口而出。
“他很好吧。”
程司宜笑:“是很好呀,長得真好看。”
裴清手背的青筋一跳,他掀起眼皮,看了正樂的路炎鳴一眼,手悄無聲息繞到背后,使勁戳了他一下。
路炎鳴看他。
裴清用目光示意。
這不是演示過的劇情!
路炎鳴頓時明了,有些抱歉,畢竟要讓一個擁有珍寶的人在家人面前隱瞞是一件很考驗人的事。
路炎鳴輕咳了一聲:“裴清,你去給我爸媽倒杯水喝。”
裴清應了一聲好,按照路炎鳴給他說過的家里面的擺設,但仍然有些生疏地接水。
程司宜和路闊對視了一眼。
這怎麼有點不對。
程司宜壓低聲音說:“鳴鳴,你怎麼讓裴清接水呢?”
路炎鳴故意提高了音量:“這是一點小事,你們是我父母,這是應該的。”
說完,他還看了一眼裴清的方向。
看吧,他真的有在努力地表演,現在總不用擔心了。
裴清第一次端了兩杯水過來,放在程司宜和路闊面前:“叔叔阿姨請喝水。”
有禮貌的模樣,像幼兒園的小朋友。
然后又去給路炎鳴接了一杯。
程司宜用手碰了下路炎鳴的胳膊:“你去幫幫他呀。”
路炎鳴:“接杯水而已,有什麼好幫的。”
程司宜還想說什麼,但裴清已經走過來,形狀優美的唇輕輕抿了下,開口時聲音很溫和動聽:“不用幫我的,我和路炎鳴在一起時,也經常做。”
說完這句話,裴清耳朵有點紅。
他原來對于撒謊一事都是信手拈來,從來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但這樣當著長輩的面夸自己還是第一次。
這也是當時說好的演示中一環,裴清把路炎鳴對他做的事情調換了下位置。
路炎鳴很上道地說:“對,我平時訓練累,裴清不僅給我倒水喝,還幫我按摩呢,每天給我做飯洗衣服。”
路闊頓時覺得臉面有點掛不住:“你平時就是這樣對人的?”
他們路家也沒出這樣對待自己媳婦的人啊。
路炎鳴點頭,很理所當然的表情。
裴清說:“我是自愿的,我喜歡做這些。”
只是耳朵更紅了一點,他都沒想到自己夸自己的場面會這樣尷尬。
手捏緊了又松開,最后小心地借著衣服的遮擋,爬到路炎鳴那邊,手指戳了戳路炎鳴的腰。
他不能在這兒待了,不想一直夸自己了。
路炎鳴了然,立刻說:“裴清你去廚房看看還要做點什麼。”
程司宜:“哎,不用,都準備好了。”
裴清已經站起:“阿姨你們聊天,我再去看看。”
程司宜完全勸不住。
等裴清一走,程司宜立刻問:“鳴鳴你平時就是這樣對人的?”
路炎鳴堅定地履行他們的計劃:“沒,在家他還要拖地整理房間呢,現在都輕松好多了。”
路闊壓低聲音,用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問:“誰教你的?這樣對人你像個男人嗎?”
程司宜也沒有袒護路炎鳴:“鳴鳴,你上次回來都不是這樣的,為什麼這次變化這麼大?”
是裴清把人寵壞了嗎?
看起來也是,裴清長得乖,脾氣又好,說話溫溫柔柔的,再加上有個不好的家庭,這樣的孩子最敏感最單純了,對人好也是一顆心全給了人家。
本來程司宜還覺得自己兒子挺好,對人也好,但沒想到路炎鳴完全變了。
路炎鳴說:“我習慣了。”
路闊很失望。
程司宜問:“你不是很喜歡裴清嗎?”
路炎鳴點頭,這是不容否認的。
“那你喜歡他就要對他好呀,你看你總在欺負他,這樣脾氣再好的人也受不了會離開你的。”
“他不會。”路炎鳴立刻說。
這是不能想不能提的事情,裴清要跟他好一輩子的。
看著路炎鳴一臉肯定的模樣,程司宜覺得一定是平時裴清太縱容他了,才讓他肆無忌憚。
“鳴鳴,你不能得到了就不珍惜,過年的時候你不是說很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嗎,你要時刻想著那時的心情,不能因為裴清答應你了就高枕無憂了,要有危機感。”程司宜緩緩道,“如果只付出卻沒得到任何回報,會很容易生病的。”
“你這樣持續下去,裴清遲早會離開你。”
路炎鳴眼睫顫了下:“我知道了。”
程司宜嘆了一口氣,心想可得幫幫路炎鳴了。
“路闊那個你們路家傳媳婦的鐲子你放哪兒的?待會我給裴清,只要他接受了,就是我們家的人了。
”
也算幫了這個糟心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