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客廳那邊傳來了一聲怒吼:“你說什麼?什麼叫做政府項目不考慮和我們合作?”
薛文松神態自若地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小薛,你這樣可不厚道。”趙小喬不滿道,“當初說好進了我們家門,大家就互幫互助,要是沒有秦家背后的資金支持,政府怎麼可能會把項目給你?”
薛文松不急不慢地回道:“我是憑自己的實力拿到項目,跟秦家沒有關系。”
說到實力,沒有人敢反駁薛文松,于是趙小喬另辟蹊徑地說道:“那秦家給你付的違約金怎麼算?我們是把你當家人才給你和你的團隊付了這麼一大筆費用,你可不能翻臉不認人。”
“那好說,”薛文松勾了一下嘴角,“還給你們便是。”
“你!”趙小喬氣急,“你現在公司做起來了就硬氣了是吧?也不想想你當初落魄的時候是誰向你伸出援手的!”
薛文松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對于這種吵架式的對話不予回應。
林路緊張地看著客廳那邊的情況,他再次感到獵人們把大老虎圍了起來,想要把他抽筋剝皮,但這次大老虎有備而來,似乎隨時準備著咬斷獵人們的喉嚨,氣氛已不是緊張二字就能形容。
“話說,”秦川突然開口道,“薛文松不跟秦家合作,難道是想投靠許氏?”
“怎麼可能呢。”林路搖了搖頭,“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他家里本身就有錢,所以不用依靠別人。”
“他家里?”秦川想了一想,好像還從沒聽說過薛文松家里是做什麼的,便問道:“他家也是做生意的?”
“好像是吧……我沒有具體問。
”林路撓了撓頭道。
“你不要以為這次秦家受到重創,就拿你沒辦法。”秦正國提高音量說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手里的項目進行不下去!”
“是麼?”薛文松冷笑了一聲,“就像陷害我出軌那樣?”
聽到這話,秦正國的臉一下垮了下來,另一個與他長相相似的男人說道:“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們陷害的?”
林路小聲嘀咕道:“那是你爸吧?他真好意思。”
秦川笑了笑,沒有接話。
只聽薛文松不冷不熱地說道:“還是先關心下自己吧,稅款繳清了嗎?”
“你……是你干的?!”
秦正國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沙發扶手,既然薛文松能查到他弟弟偷稅漏稅這種事情,那陷害他出軌的事肯定也已經完全暴露。
看來他有點小看了這個年輕人。
想了想,秦正國開始勸說道:“你和秦家合作是強強聯手,反過來,和秦家鬧僵了對你沒有好處。”
“我不覺得是強強聯手。”薛文松好笑地搖了下頭,“丟掉經濟特區的那塊地,你們集團的發展至少退回到十年前的水平,還希望你們正確認清自己的位置。”
“你說什麼?!”趙小喬氣急敗壞地說道,“你以為你是誰?輪得到你一個毛頭小子來教訓我們?”
秦正國按下暴躁的趙小喬,正想強調一下薛文松的公司也剛起步,不要夜郎自大,結果就聽薛文松意有所指地問道:“你們難道沒想過,為什麼會突然有人來跟你們搶這塊地?”
秦正國當然想過這個問題,也找人去打聽過,但最后只打聽出了一個成立沒多久的風投公司。
在商界摸爬滾打多年,秦正國早已看出薛文松此次態度非常從容,若是沒有底氣,一般人不可能做到這樣。
他皺起眉頭,試探地問道:“難不成跟你有關系?”
薛文松勾起了嘴角:“如果不是你們自作聰明安排那場出軌的戲碼,也就不會丟掉那塊地。”
趙小喬尖聲問道:“是你搞的鬼?!”
秦正國也同時出聲:“你背后到底是誰?”
薛文松報出了一個家族名字,接著眼神冰冷地看著一眾年紀比他大的長輩道:“如果不想秦戈集團的發展退回到三十年前的水平,就不要再自以為是地搞一些小動作。”
三十年前,也就是秦戈集團還是秦家小作坊的時候。
客廳里陷入了一片沉寂,這邊的秦川“嘖”了一聲,偷偷問林路道:“你老公怎麼和那種家族產生聯系的?”
“那種家族?”林路不解。
“真正的財閥啊!”秦川見林路明顯一副不清不楚的樣子,說道:“國內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百年企業,這你知道吧?”
林路點了點頭:“打地主那會兒都打倒了。”
“但是國外就不一樣了。”秦川道,“那個家族最早靠航運起家,至少在一百年前就是東南亞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像這種家族的有錢人甚至都不會出現在富豪榜上,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們家到底有多有錢。”
“哦……”林路云里霧里地點了點頭,不知道這和薛文松有什麼關系。
這時,一個正在刷手機的女生突然小聲驚呼了一下,接著抬起頭來對餐桌上的其他小輩說道:“你們快看微博。”
林路好奇地跟著掏出手機,但這時薛文松已經走到了他面前,對他伸出手道:“走,回家了。”
他連忙收起手機,牽著薛文松的手跟著他往大門口走去,而當他們即將踏出別墅時,秦正國的聲音突然從背后響起:“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