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庭之“嗯”了一聲,忽然掐斷了電話。
孟遲看著變回聊天頁面的手機屏幕,無語了好一會兒。
這麼沒禮貌嗎?說都不說一下就掛電話??
正當孟遲在心里吐槽的時候,手機忽然又開始振動。郁庭之又撥了一通視頻電話。
孟遲以為他剛才是不小心掛斷,思忖兩秒按下了接通。
手機屏幕立刻從黑變白,搖晃間有些許模糊,看清畫面中的情景時,孟遲頓時呼吸一滯,不自覺捏緊了手機。
郁庭之身上只披了一件靛藍色的睡袍,衣襟大敞,方才鏡頭一晃,便拍到了他胸前凹凸有致的溝壑,和隱隱約約的腹肌線條。
從視頻角度來看,他應該就是隨手握著手機,于是攝像頭便從下往上將他身體拍了個全,他剛洗過澡,垂在額前的頭發還在滴水,白皙的臉上覆著一層粉色,微抿著的嘴唇更是水光瀲滟,殷紅無比。
孟遲頓時看呆了,直到手機里細微的聲音越來越大,他才回神,松開了按在音量鍵上的手指。
“怎麼了?”他調整視線落點,讓自己忽略屏幕里郁庭之袒露的春光。
“我看看你有沒有生氣。”郁庭之說。
孟遲:“……”
真的沒必要好嗎?
孟遲扯了個無奈的笑:“郁老師,在你心里,我有這麼小氣嗎?”
郁庭之嘴角勾起,露出淺笑,“不小氣,但很敏感。”
孟遲:“……”
這句‘敏感’讓他不自覺地就想到了白天的種種,頓時耳后升溫,躁熱不斷蔓延。
“沒生氣,你想多了。”孟遲語速有些快,“就這樣,掛了,睡覺。”
說完不等郁庭之說話,孟遲便將視頻通話掛斷了。
深呼吸片刻,將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趕走,孟遲又起床倒了一杯涼水,一股腦喝下去才趕走心里那股躁熱。
孟遲以為自己會很難入睡,但到底是累了一天,躺下沒一會兒他便沉睡了過去,然后就做了個夢。
夢里他躺在床上,又或是飄在云上。搖搖晃晃間有一雙蔥白如玉,骨節分明的手,在他身上游走。時而干凈,時而骯臟,撩撥著他的神經,揉捏著他的躁動。
在那雙手沿著后腰往下,捏住他的臀部時,孟遲猝然驚醒,和自己的精神老二面面相覷。
完了。
第18章 溫泉
對于這場荒誕的夢境,孟遲百思不得其解。
他覺得自己手控控的應該是拿蓋碗的,充滿藝術性的手,怎麼會是這樣的?
但一細想下去,他就覺得郁庭之那雙手在他身上作畫時,也的確充滿藝術性。
孟遲輕輕抽了口氣兒,思來想去,只能將這場意外的夢歸結于自己太久沒有疏解。積攢已久的欲望加上拍攝時的刺激,讓人很難不起點什麼旖旎念頭。
這麼想著,孟遲便開始自給自足。待到進入賢者時間,一切便又歸于平靜,好像沒能在他心里留下半點痕跡。
孟遲拒絕了郁庭之畫畫的請求之后,兩人就沒有再聯系,聊天記錄也停留在最后的一分鐘左右的視頻通話,不過孟遲后來無聊翻朋友圈的時候發現,那天下午郁庭之更新了一條動態。
是一張照片,拍的是他自己的手。骨節分明、沾滿顏料的手,懸于那張孟遲躺過的、鋪著白布的沙發上。除去那些翠綠與白色,他的指尖還多了不少粉與紅。
孟遲不自覺點開多看了兩秒,旋即想到自己想入非非的事兒,又連忙退出,不過他還是注意到背景里的白布上面多了一朵粉色茶花。
依然畫得很好,寥寥幾筆便勾勒出花骨朵的神韻。
但為什麼要在布上畫?
郁庭之這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嗎?畫畫不在紙上畫,總想著奇奇怪怪的方向。
意識到自己對郁庭之有太多的關注,孟遲想了片刻就收回了思緒,制止了自己想要保存照片的念頭,退出朋友圈,按滅了手機。
這個周末在會展中心有一場美學座談會,悠然茶館作為茶藝文化的代表之一,受邀參加。
杜峰過幾天就要下鄉收茶,四月份的各種活動他都沒機會參加,正好趕上這一次,楊正風便帶上了他一起。
這次的座談會除了茶藝,還有木藝、書法、國畫等行業的大佬參加,結束之后還有一場小型酒會。杜峰第一次以嘉賓的身份參加這種活動,雖然楊正風說讓他放松,隨意,平時穿啥就穿啥,但他還是鄭重對待,叫孟遲陪他去買了一身正裝以便參加酒會。
孟遲參加過不少次活動,自己也有正裝,不過還是沒經住導購員的誘惑,又買了一套。
楊自樂回來看到那身黑色西裝,得知周末活動楊正風又不帶他去,撒氣似的就把剛順路從干洗店拿回來的衣服丟在沙發上。
“你說我到底是不是老楊頭親生的?”楊自樂氣鼓鼓地癱在沙發上埋怨道,“不讓我去考茶藝師資格證就算了,平時參加活動也不帶我去。”
孟遲笑了笑,一邊走過來,將那些塑封著的衣服拎起來檢查,一邊學著當初楊自樂說的話來揶揄他:“也不知道是誰說的,‘這種活動有什麼意思?不是看那些老藝術家裝逼,就是聽他們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