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遲沒聽明白,只是隨口應了一聲。
沒一會兒車輛便在靜雅小區門口停下,孟遲跟他們道別,拉開車門下車時,沒看清車上迎賓踏板的位置,險些直接栽了下去。
“沒事吧?”郁庭之下意識伸手去撈,只抓住孟遲西裝衣擺。
踉蹌幾步站穩身體的孟遲傻笑著擺了擺手:“沒事兒沒事兒,你們睡吧,我要走了。”
看著孟遲步履有些搖晃地往小區走去,佘山嘀咕了一句:“他這酒量是真不行啊。”
話音剛落,郁庭之已經順手把孟遲忘拿的外套拿上,拉開車門跟了下去:“我去看看,你先回去。”
寂靜的夜風里,卷來了清幽的花草香,還有低弱的蟲鳴。更深露重,夜風蕭瑟,孟遲只穿著單薄的西裝,在車里不覺得,這會兒整個人暴露在冷空氣中便覺得有些冷。
孟遲剛縮了縮肩膀,便覺得肩頭一沉,身上多了一件外套,他側眸看向忽然出現的郁庭之,借著路燈的光,瞇著眼睛看了兩秒才說:“郁老師,你怎麼在這?”
“送你回家。”郁庭之說。
孟遲笑,“你知道我住哪兒嗎?你要送我回家。”
郁庭之:“你知道不就行了?”
孟遲笑,任由郁庭之半摟著自己的肩膀一起往前走,一邊點頭,一邊說了一句“你說得對”。
走到單元樓下的電梯間入口,孟遲忽然停住腳步,環顧一圈,在一棵桂花樹下看到一只黑色小貓。
“那兒有一只貓。”孟遲說。
郁庭之按了電梯,循著他的視線看去,果然看到一只瘦弱的小黑貓,正瞪著一雙圓眼睛警惕地看著他們。
“特別兇,還咬人。”孟遲說完對著小貓所在的地方,惡狠狠地說:“你看什麼看,我沒吃的。
”
郁庭之笑了一聲,見電梯門開,便攙著他往里走,沒讓他在跟一只貓斗嘴。
“它咬過你?”郁庭之問。
孟遲:“那倒沒有,咬過楊自樂。”
孟遲雖然醉得有些厲害,但還記得自己住在哪一戶,也還記得開門密碼。
現在剛過十點,楊自樂晚自習還沒下課,所以屋子里漆黑一片,寂靜無聲。
玄關的聲控燈剛一亮起,孟遲就從郁庭之臂彎里掙脫,跌跌撞撞地快步往前走。
“你要干什麼?”郁庭之問。
“尿尿啊,快憋死我了。”孟遲說完就已經是鉆進了衛生間,連燈都沒開,憑著記憶走到了馬桶前。
然后就是叮叮哐哐一陣亂響,郁庭之正準備換鞋,一聽這動靜就立刻快步走了過去。
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郁庭之找到照明燈的開關,“啪”的一聲,燈光驟亮,他下意識地瞇了下眼睛,旋即看清楚了撐著洗手池穩住身形的孟遲,以及他腳邊散落的臉盆和洗漱用品。
一罐沒蓋蓋子的面霜被打翻,撒得到處都是。洗手池里,孟遲的手上以及西裝前襟,都沾了不少乳白色的液體。
“楊自樂這小子,又他媽亂放東西。”孟遲瞇著眼睛,一邊吐槽,一邊走到馬桶前,低頭解自己的褲腰帶。
看到他的動作,郁庭之下意識地準備出去,但剛一轉身就聽到孟遲嘀咕“怎麼解不開”。
孟遲一手的面霜,又滑又膩,根本解決不了設計巧妙的皮帶扣。
郁庭之看了兩秒,走到孟遲身邊,伸手按開了他的皮帶扣,并且還貼心地替他拉開了拉鏈,露出里邊黑色的內褲。
孟遲從郁庭之折返貼近他身后起,就沒再動作,只是垂眸看著那只蔥白如玉的手在他胯前動作。
等到拉鏈被拉開,郁庭之收回手,孟遲忽然轉頭說:“怎麼不繼續了?”
動作間,孟遲濕潤灼熱的唇擦過郁庭之的臉側,呼吸間的酒氣讓他一愣,那只手便停在他胯前兩公分的地方。
默了兩秒,郁庭之才反問:“繼續?”
孟遲點頭:“我手臟。”
看著孟遲平靜泛紅的臉,郁庭之猶豫片刻,還是再次伸出了手,幫他把排泄工具放了出來。
五指觸上那柔軟的瞬間,孟遲呼吸都停了下來,但他仍然沒有動作,只是垂眸看著,好像在欣賞什麼絕世名畫。
等到排泄完,郁庭之替他整理好褲子,轉身去洗手。
淅瀝瀝的水聲響起,站在馬桶前的孟遲才回過神,也轉身去將手上的白色乳霜洗干凈了。
洗完手孟遲就離開了衛生間,郁庭之站在鏡子前,沉默地站了許久,心情稍稍平復之后,才將那滿地的狼藉稍微收拾。
回到客廳,看到沙發上躺著的人,郁庭之剛冷靜下來的情緒就忽然又不冷靜了。
大概是難受,孟遲給自己扒得只剩一件解開三四顆扣子的襯衫和一條黑色內褲。很隨意地給自己扔在沙發上,兩條長腿大剌剌地橫著,挺翹的臀肌之上,是襯衫沒能遮住的腰窩。
這半遮半掩的,要比他完全赤裸時更讓郁庭之難以自持。
睡得不舒服,孟遲微微側身換了個姿勢,長腿啪嗒掉在地上。郁庭之做了幾個深呼吸,才走過喊了兩聲“孟遲”。
孟遲咕噥著應了一聲,將已經困得打架的眼皮掀開一條縫,“郁老師啊。”
“回房間睡吧。”郁庭之說。
孟遲從喉間發出一聲拒絕的“嗯”,尾音拖得老長,羽毛似的撓著郁庭之的心,讓他理智險些崩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