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仍然一片狼藉,比昨晚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些紙盒翻倒的翻倒,壓塌的壓塌,里面的東西也散的到處都是。
孟遲粗粗掃了一眼,不忍直視似的就先進了衛生間,解決自己發脹的膀胱。
忍著難受簡單洗漱之后,孟遲又回到客廳,打算找到自己的衣服離開這里。衣服沒能找著,倒是在茶幾上找到了他碎成蛛網的手機,不知道是沒電了,還是昨晚摔壞了,總之無法開機。
只是走了這麼幾步,他雙腿便疼得難受。孟遲嘆了口氣兒,只好癱坐在沙發上。大腿后側的肌膚擦過沙發表面的一塊粗糙,細微的刺痛吸引了孟遲的注意力。垂眸看去,才發現那是他昨晚留下了痕跡。
孟遲撇開視線,余光瞧見沙發底下露出的一截木手柄,他便伸手抽了出來,看清那木柄的全貌。
一條軟鞭。
孟遲目光在客廳的紙箱子里巡視一番,看到那些木雕,以及一些道具,還有一把古箏的時候,孟遲想起在會展中心看到的部分照片,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佘山寄放在這的,作為這次展覽的一部分道具。他手里的軟鞭也是。
孟遲記得這鞭子是他昨晚掙開草繩之后隨手逮來的,他還用這玩意兒抽了郁庭之。
雖然沒用多少力氣,但還是在郁庭之身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郁庭之被他這一鞭子抽得蒙了,但很快就又精神了。
嚇得孟遲喘著氣兒威脅他:“別過來,再來, 就別怪我不客氣!”
郁庭之已經瘋了,恍若未聞般,沒有絲毫退意,抓著他的腳踝,就要把他撈回來。
孟遲又給了他一鞭子,打到一半的時候被郁庭之一把抓住,一拉一扯,孟遲手里的鞭子就被郁庭之搶了過去。
郁庭之手持軟鞭,在半空中抽響,半垂眼皮,欣賞著孟遲此時的模樣。
孟遲的皮膚不是特別白,呈現淺麥色,但皮膚敏感,容易留痕。
有時候,那些艷麗的紅,不一定非得在雪白上點綴才能出彩,于暗色之中,隱晦地泛濫著,更添欲語還休之意。
“孟遲,”郁庭之看著他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誘人。”
孟遲知道個屁,他只知道酒吧那下三濫的狗東西弄來的藥恐怕不是什麼讓人手腳無力的催情劑,而是讓人發瘋的興奮劑。
現在想起郁庭之當時眼睛發直模樣,孟遲心里還有些后怕。他無聊地抖了一下手腕,軟鞭在空氣里發出“啪”的一聲響。
郁庭之這家伙,就是個大變態。
孟遲在心里吐槽,旋即又想到自己最后也沉淪其中,好像也沒有好到哪去。
嘖,有點難搞。
第27章 下次
郁庭之醒得并不算早,興奮勁過去之后就只剩下一陣陣疲乏和倦怠,仿佛他的賢者時間到此刻才姍姍來遲。
孟遲還在他旁邊睡著,很安分,一整晚也沒怎麼動過,也可能是累得狠了,睡著之后眉心也是蹙著的。
郁庭之瞧見,伸出手指點在他的眉心,輕輕地將那點褶皺撫平,察覺到他體溫有些高,便用掌心覆在他額頭上。孟遲不安地動了一下,露出布滿紅痕的脖頸。
郁庭之的目光落上去,眸色驀地變深。斂眉看了片刻,便想起昨晚孟遲暈過去之后,自己替他清潔時在他身上看到的痕跡,郁庭之頗為懊惱地皺了下眉頭,旋即放輕動作下了床。
經過一夜的休息,郁庭之體力恢復了不少,簡單洗漱之后回自己的臥室換了身衣服,便把客廳里散落的,他從孟遲身上扒下來的衣服撿起來,打算出門。
想起客廳的一片狼藉,郁庭之又給佘山打了通電話,說他留在這里的東西過兩天再給他送去。
“成啊,反正你在開展之前給我送來。”佘山大概是還沒睡醒,聲音朦朧又模糊。
郁庭之嗯了一聲,嗓子發癢。他咳了兩聲,佘山似乎是清醒了,又問:“你怎麼嗓子這麼啞?昨晚——”
“沒什麼,”郁庭之打斷他,“我還有事,掛了。”
佘山:“……”
剛掛電話,就又有一通電話進來,是學校的教務處主任,說大一有位美術老師生病住院了,沒法帶隊去西池上寫生課,問郁庭之愿不愿意調一下課,替那位美術老師去一趟,權當是旅游了。
郁庭之平淡地回了一句“我沒教過寫生”。
藝術學院所有老師都知道郁庭之是特聘回來教藝術史的,教務處主任以為他是不愿意出差,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干笑著說自己再想想法子就掛了電話。
郁庭之把門上了鎖,便自己出了門。他先是將孟遲的衣服送去了小區附近的干洗店,又去一家早餐店點了餐,然后才去藥房買了藥。
走出藥房大門的時候,他接到了寵物醫院打來的電話,說是小貓咪已經打完疫苗,可以接回去了。
想到家里還有個人,這人還不喜歡貓,郁庭之便說他現在沒時間,晚點過去接貓咪。
等郁庭之將要買的東西買完,走到公寓樓下,他卻沒有直接上樓,而是在電梯外拆開剛買的香煙,點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