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帶著點撩撥地舔舐與親吻,愈發讓郁庭之覺得孟遲像一只勾人的貓咪,欲拒還迎拿捏得爐火純青。
咋咋的水聲與粗重的呼吸交錯,郁庭之按捺住自己躁動的心,一手按著他的后腦,一手探進卷起的襯衫之中。享受著親吻的同時,也耐心十足地安撫貓咪,將他牢牢掌控。
直到孟遲呼吸急促,從方才的游刃有余變得逐漸欲求不滿,郁庭之才開始展開攻勢,吻得他呼吸困難、唇色如血才放過他,小聲說了一句:“小貓咪”。
孟遲立刻想到了上次的那句“小狗”,他低笑一聲,緩聲問道:“這麼喜歡小動物嗎?上次是小狗,這次是小貓,下次又要說我是什麼?”
下次。
郁庭之瞇了下眼睛,用覆滿情欲的眼睛凝視了孟遲兩秒,看他意亂情迷,眸光閃亮。旋即低頭咬住他的耳垂,低聲說:“那要看你下次是怎麼勾引我的了。”
耳后敏感點被刺激,孟遲輕輕抽了口氣兒直,疼痛伴隨著奇怪的悸動讓他不自覺弓起腰腹,喘息著否認:“我可沒勾引你,是你定力太差。”
郁庭之輕笑一聲,掌心覆上孟遲的后頸,輕攏慢捻,擼貓似的引得他喘息深重,然后用頗為認真的語氣說:“怪你過分迷人。”
聞言,孟遲心跳都空了一瞬,或是因為身體上的刺激,又或是因為他這句讓人心動的情話。總之他突然開始亢奮起來,在意亂情迷的心動中獲得了一時暢快。
這場寫生來得突然,孟遲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其實沒什麼繪畫經驗,只能讓郁庭之完全掌控主導,讓他抓著自己的手,帶動著他握住畫筆蘸取顏料,將畫筆變得濕潤,開始揮筆作畫。
孟遲皮膚敏感,郁庭之稍微攥得用力一些,他手背上便浮出一片紅痕。
郁庭之瞧見,便暫時放下畫筆,拿來了護手霜,將乳白色的膏體擠在手心,揉捻融化之后便一點點涂抹在孟遲皮膚上那片紅色。
“怎麼這麼敏感,一碰就抖。”郁庭之語氣含笑,動作不停。
前調清新的檸檬香在室內散開,膏體微涼的體感讓孟遲不自覺拉長呼吸:“你太用力了,有些難受。”
“寫生是個力氣活的。”郁庭之淺笑著說,他一手繼續執筆作畫,一手幫他按摩。
修長的手指就著護手霜徐徐揉捻、疏通,孟遲皮膚上那點紅色非但沒散去,反而愈發殷紅,如同一朵嬌花綻放。
護手霜中調的馬鞭草味兒愈漸濃郁,香味兒和觸感都讓孟遲心癢難耐了。
“可以了,你來吧。”孟遲說著便松開握筆的手,將畫筆交還給郁庭之。
郁庭之繼續執筆作畫,下筆迅速,筆觸果決。
畫筆上沾著的護手霜隨著筆觸深入而變得濕滑透明,后調的白麝香和琥珀木香在摩擦碰撞中被激發,徐徐融入空氣之中。本是溫柔醇厚的氣味兒,卻因為郁庭之極速地落筆而變得激烈。
孟遲不是第一次參與郁庭之的畫作,依然被刺激,被震懾。好像他又成了郁庭之手下的畫紙,空氣里彌散著海洋清香交織如網,將他裹挾,口鼻唇齒都是屬于郁庭之的氣味兒,強勢且不容拒絕地在侵占著他。
畫筆勾勒出艷麗花朵,與之分離又交融,碰撞又牽扯,難舍難分,如膠似漆。
孟遲覺得郁庭之身體里一定是有什麼破壞因子的存在,鼓動著郁庭之把他打碎,又讓他重組,讓他一點點在他掌下升溫,乃至于融化。
“郁老師,”眼前的畫面變得凌亂,孟遲恍惚著開口,“你,這畫兒,畫得是不是有點太兇了?”
“是嗎?”郁庭之下筆不停,仍然快速點動著,“我以為我足夠克制了。”
大概是孟遲的提醒有作用了,郁庭之下筆的速度緩和下來,變得溫柔,好似狂風暴雨變成了和風細雨。
可是孟遲卻有些難捱了,習慣了他畫風激烈,忽然溫柔雖然滿足了他的空虛,卻又激發了他另一種渴望。孟遲在心里嘆了口氣兒,覺著自己可能身體里可能也有著破壞因子,和郁庭之是一路貨色。
都是凡夫俗子,何不恣欲縱情。
大概是被感染,作為模特的孟遲也有了想要執筆的沖動,為了完全掌控主動,也為了心里那一點想要報復的心理,孟遲抽出了郁庭之睡袍上的緞帶,將郁庭之的手給綁上了。
作畫者的雙手被縛,畫筆也就被旁人所掌控,只能欣賞著孟遲在刀尖上起舞。
這種被限制,被壓抑的感受讓郁庭之難耐,也讓郁庭之愉快。
他任由孟遲胡作非為,與他一同沉淪享受。
這場寫生持續了好幾個小時,從夜色四合,到夜深人靜。
江紅這床是木藝床,經不起造,稍一動作就會發出吱呀的抗議聲,潔白的被子上已經是粘上了不少白色顏料,顯得臟亂不堪。到底不是在自己家里,兩人有所顧忌,沒去折騰這床,轉而去沙發上繼續藝術創作。
孟遲跪坐在沙發上的時候,看到了掉在地板上的速寫板,白紙上正是郁庭之方才的畫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