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庭之染了情欲的嗓音從手機聽筒里響起:“想聽我叫什麼?孟遲。”
對于孟遲來說,什麼老公老婆,這些稱呼,其實都比不上郁庭之在情動之時喊他的名字。
名字,是他的生命符號。就像是拉丁文里“可愛的”的翻譯:是他,確實就是他。
在聽到自己名字的那一瞬間,孟遲興奮點被擊中,可仍然是還差一點,叫他分外渴望真實的、屬于郁庭之的觸摸。
他喉間溢出低沉而難耐的吼聲清晰地傳遞到郁庭之耳邊,郁庭之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然后壓著嗓子發出幾聲性感的粗喘。
那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就像是懸在孟遲欲望之源的琴弦所發出的低鳴,一點點地震顫著,挑動著他的欲望,孟遲渴望著它能再強烈一點。
可郁庭之偏不如他所愿,在他即將攀頂之時,讓那根琴弦驀地停止。
“今天就到這。”郁庭之含笑的聲音說,“想聽,我當面叫給你聽。”
說完這句,視頻通話便突然掛斷。
孟遲心頭所有給他推波助瀾的躁動也隨之停止,他看著恢復到聊天頁面的手機屏幕,連發了三個問號,郁庭之只回了個晚安。
孟遲對著這兩個字愣了許久才無奈失笑,昂揚的興致差點沒直接萎了。
這家伙,還真是小氣,這醋都吃。
片刻后,心癢難耐的孟遲只能點開相冊,就著方才的錄屏,獨自完成了手活兒表演。
第二天一早,眾人開始準備收拾東西離開溪橋鎮,去市里看演唱會。
路上的時候孟遲看了一下演唱會介紹,這才發現這是楊悠然參加的那個綜藝般的戶外活動。
難怪佘山會突然有這興致。
對于佘山是娛樂公司小太子的身份,孟遲本來沒什麼實感,但到了現場,佘山一個電話把節目總導演叫來,給他們安排了豪華招待室,孟遲才算是知道什麼叫“有背景”。
來都來了,肯定是要見一下楊悠然的,但是孟遲沒想到他然姐如此有性格,導演讓場務去叫她來,她直接拒絕,說是不認識佘山,要準備節目就不來認識了。
弄得導演都臉色尷尬,似有慍怒,不過佘山倒是沒有半點生氣,哈哈哈的樂了起來。
“你說得沒錯,她還真是個暴走蘿莉。”佘山對孟遲說完著,又對導演說,“楊小姐性格比較直,隨她去吧。”
孟遲:“……”
演唱會雖然是臨時舉辦,但嘉賓們的粉絲都有內部消息,所以在場的人也不少。
節目導演和佘山說話的時候,孟遲沒有在這里多待,自己走出去轉了轉,沒一會兒倒是接到了楊悠然的電話。
孟遲跟她說了自己的位置,沒一會兒便在另一間休息室外見到了盛裝打扮的楊悠然,依然是黑長直,不過做了個挑染的公主切,臉上化著小煙熏,身上穿著黑絲裙,看起來像個墮落般的芭比娃娃。
“不是不來嘛。”孟遲玩笑地揶揄他。
楊悠然睨了他一眼:“又不是不見你。”
“哦,那是不想見佘山。”孟遲笑了笑。
楊悠然嘖了一聲:“見他多麻煩,別弄得人家以為我和他有一腿,誤會我是個資源咖。”
孟遲:“……”
孟遲想了想說:“但是然姐,你有沒有想過,你一個邊緣咖,導演叫人去叫你來,你不來,是不是有點不識抬舉?”
“好像是這樣。”楊悠然愣了愣,旋即有些懊惱又有點不爽地皺起了眉頭,吐槽道,“這圈子里的人都是人精,煩得要死。”
在孟遲和楊悠然見面的時候,佘山已經將導演打發走了,他剛琢磨著要不要自己去找楊悠然,手機響了。
“庭之?”佘山接通電話。
“溪橋鎮的拍攝都結束了?”郁庭之問。
“嗯,今晚應該就回去了。”
“今晚?”
“是啊,現在在市文化中心呢,孟遲她姐在這錄節目。”佘山說。
“知道了。”郁庭之說完就要掛電話,“掛了。”
“欸,等會兒,你不會要過來吧?”佘山連忙問,語氣里充滿了八卦與揶揄,“怎麼著,這是來查崗來了啊,這麼不放心孟遲啊。”
默了兩秒,郁庭之才平淡開口:“沒什麼不放心的,掛了。”
佘山看著通話掛斷的頁面,嘿了一聲,撇著嘴罵了一句:“悶騷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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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悠然沒待多久就繼續回去準備節目。
這里到處都是拿著攝像機或是手機拍攝的人,孟遲走了沒一會兒就遇上好幾個問他是哪家公司的藝人的粉絲,還有要和他合照的。
孟遲尷尬地拒絕了,便又回到了休息室。佘山不在這兒了,只有宋珉一個人蜷在沙發上,看著臉色有些不太好。
“宋珉?”孟遲走過去,輕聲喊了兩聲。
宋珉掀開眼皮,聲音也有些低弱:“孟哥?怎麼了?”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孟遲眉心皺著,面含擔憂。
“沒事兒,就是昨晚沒睡好。”宋珉揉了揉眼睛,“身上癢。”
想到他身上的濕疹,孟遲便有些不放心,讓他被衣服掀開看看。
與此同時,休息室外。
佘山拿著從導演哪里弄來的工作牌,一邊無所事事地扇著風,一邊挑著眉,對剛被保安攔在門外的郁庭之說:“不是沒什麼不放心的麼?你跑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