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希文無情指出:“APP是按歌曲熱度自動排序的,你是按這個順序聽的吧?熱度第一是《夢夜》,第二就是這首。你就是按熱度聽了前面三首是不是,然后說自己已經聽完整張專輯來應付我!”
任和:“……”
任和確實是按APP默認的排序聽歌的,他不知道簡希文要求這麼高,聽歌還必須是點進專輯,按照專輯曲目的順序,一一聽下來才算認真聽。
任和想挽回一下,說:“不是的,聽了好多首。”
他是真的覺得好聽,不好聽怎麼會排熱度第二?其實《夢夜》雖然歌詞莫名其妙,但旋律還可以,挺好聽的,還洗腦。但是他知道簡希文很討厭《夢夜》,不敢說這首。
“你喜歡哪個歌手?”簡希文問,“沒關系,你大膽說,我不會罵你。”
任和搖頭:“真沒有。我平時不怎麼聽歌,我第一次下載音樂APP,就是為了聽你的歌。”
簡希文像是被這句話取悅了,不再氣勢洶洶,掩飾般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蜂蜜水。喝完輕輕嘆了一口氣,憂郁地說:“其實我也算不上出過個人專輯。”
他可憐兮兮地看著任和,似乎想要任和開口安慰他。
任和不知道他喝醉后原來像小孩,只好搜羅語句:“我看上面掛著的圖挺多的。”
任和指的是專輯的封面圖。
他不知道,專輯、單曲、EP,每種都有封面圖,掛在網上眼花繚亂好像很多作品,其實一張完整的專輯都沒有。
“你不懂。”簡希文說,“做一張完整的專輯對一個歌手來說有多麼重要,你知道嗎?”
任和根本不懂,出了那麼多首歌了還不行嗎?但他理智地保持沉默,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無奈道:“很晚了,你不休息嗎?”
簡希文激動地站起來揮舞雙手:“你不要轉移話題!你為什麼要轉移話題!你不想跟我聊天是不是?!”
任和:“……”
簡希文穿著墨綠色的絲綢睡衣,最上面的兩個扣子沒扣,脖頸跟胸口處的肌膚白得晃人眼。
任和偏過頭,有些不敢看。
很晚了,任和送完蜂蜜水,想回房了。但簡希文堵著他,不讓他走,耍酒瘋非要跟他探討制作一張專輯的重要性。
任和忍無可忍,只好坦白:“你能不能先把頸環戴上?”
簡希文停下亂七八糟的關于音樂理念的高談闊論,疑惑地盯著任和看。任和被看得有些尷尬,硬著頭皮說:“把頸環戴好,我可是Alpha。”
簡希文笑,暗夜妖精似的,說:“我知道,你是Alpha,你的信息素滿房間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不戴,我吃抑制劑了。我難受,腺體難受,我不想戴,戴了一天了,為什麼在自己房間里還要戴?為什麼休息時間還要戴?我不愿意,我就不戴,我不想戴!”
說到后面又有耍酒瘋的趨勢,任和只好說:“你的信息素……散發出來了……要麼你把頸環戴上,要麼我回房間了。”
簡希文瞪大眼睛,繞著任和走來走去,又舉著自己的手聞來聞去。
“你亂講!我吃抑制劑了!我自己什麼都沒聞到,我才不會在Alpha面前散發信息素呢!不要用你們A狗的齷齪思想來揣測我!我從來不會故意在別人面前泄露我的信息素勾引人!”
任和:“……”
任和一下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簡希文跟小孩子似的,胡攪蠻纏,明明說自己不會泄露信息素,又問:“那你說,我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的?”
任和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形容,只好簡單地說:“玫瑰味的,還有一點別的花香。”
像是夏日夜里猛然綻放的玫瑰,馥郁香氣在仲夏花園里飄散,夾雜著茉莉、鈴蘭、廣藿、夜露,在黑夜里絲絲縷縷延伸,尋找它的獵物。
每一個聞到這馥郁香氣的人,都心甘情愿成為俘虜。
這是仲夏夜里的夢幻香氣,只要一縷,就使人心神蕩漾,沉醉在仲夏夜之夢里。
“好聞嗎?”簡希文天真地問。
這話任和不好接。
說不好聞,不禮貌;說好聞,太曖昧了。
沒有一個Alpha跟Omega會若無其事地、純純地討論彼此的信息素味道。
任和只說:“別亂問問題。”
但是醉酒的人是毫無道理可言的,這個回答并不讓簡希文滿意。簡希文撇撇嘴,抱怨道:“別人都覺得我的信息素味道好聞,你說一句好聞怎麼了?我就覺得你的味道很好聞!”
任和哽住。
簡希文累了,躺倒在床上,自言自語:“可是我吃了抑制劑了呀,你怎麼聞得到?你是狗鼻子?”
簡希文沒發現他把自己也罵了進去,因為他也聞得到吃了抑制劑的任和的信息素味道。
任和替他蓋上被子,已經忍不了了。
玫瑰的香氣幾乎彌漫了整間屋子。
活到三十四歲,任和還是第一次被別人的信息素刺激得狼狽逃離。
第19章 明星簡希文
隔天,簡希文蔫了一路。
宿醉、睡眠不足,一上車就昏睡過去。下車的時候簡直想賴在座位上不走,硬被小陽跟喬蘭拖上飛機,一上去就調座椅躺平。
但是兩個多月的生物鐘讓他已經習慣早起了,此時只是閉目養神,根本睡不著。
關嘉茂坐在他隔壁,其他人在經濟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