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和點頭:“老人家喜歡,冰箱也沒有,蔬菜都是現摘現吃,冬天就放在地窖里。”
兩人說著話,廚房的藍布小門簾掀開了,萍姨邊走邊笑著招呼:“快來嘗嘗我做的蛋黃酥,看看怎麼樣!老家伙特地搭了一個烤爐,我用木柴燒火烤的,可香了!”
萍姨挽著頭發,沒有染黑,有一些些白頭發,梳得很整齊,顯得特別精神,干凈利落。她把一盤色澤金黃、頂上還撒著黑芝麻的蛋黃酥放在八仙桌上,來回打量簡希文,驚嘆:“太漂亮了,這孩子太漂亮了,是不是明星呀?這麼漂亮,我看是電視上的人兒!你做什麼工作的?”
簡希文乖巧答:“在電視上唱歌的,我叫簡希文。”
萍姨拍手:“我就知道,看著就有明星的樣子!”
教練端著一口鍋出來,香氣四溢,自己嘟噥:“反正我沒在電視上看過。”
萍姨瞪他一眼:“你老家伙幾年沒看電視了?再說了,你就算看電視,你看年輕人的節目嗎?”
許教練把鍋放桌上,反問:“你就看年輕人的節目了?你唱一首年輕人的歌我來聽聽。”
萍姨沒理他,招呼任和跟簡希文坐下:“來,先墊一下肚子!”
簡希文看著金黃的蛋黃酥,仿佛看見一堆堆卡路里的數字不斷飆升、飆升、飆升。任和自己拿了一個蛋黃酥,說:“我吃一個,簡希文他不太能吃甜的。”
萍姨問:“為什麼呀?牙疼呀?”
簡希文一看萍姨期待的眼神,咬咬牙,笑著說:“不會啊,我喜歡吃甜的,一看這個蛋黃酥就好好吃的樣子,做得好漂亮!”說著拿起一個蛋黃酥就咬了一大口,連說,“好吃,太好吃了!”
簡希文沒說謊,蛋黃酥確實很好吃,一層又一層的酥皮,中間的蛋黃金黃流油,香得不得了。
萍姨一看他吃得香,高興得嘴合不攏:“這個蛋黃是我自己腌的,跟村里人買的土鴨蛋,蛋白都丟掉了,就留這個蛋黃,好吃吧?”
簡希文連連點頭:“太好吃了!”
萍姨看著他吃蛋黃酥,感慨:“哎呀,這孩子吃東西怎麼還這麼好看呢?一點不著急忙慌的,又吃得香。我就喜歡吃得香的孩子,胃口好,身體才好呢。”
任和聽到“吃得香”就轉頭看簡希文了,簡希文朝他笑了一下,好像為了身材連一點卡路里都要計算的人不是他簡希文一樣。
這一天有點跌破任和眼鏡。
簡希文吃了兩個蛋黃酥,接下來的午飯,又大吃紅燒豬蹄、土豆燉雞,還吃了一碗臘肉蒸米飯。吃得萍姨笑容滿面,連說要給他們裝幾斤臘肉回去,還抱怨自己女兒說在減肥,這幾天一點米飯也不吃。
許教練重重拍桌:“年輕人,連飯都不吃,怎麼有力氣做事啊?!我看你這樣的就很好,很不錯!”
任和:“……”
萍姨問:“我看希文年紀很輕的樣子,你幾歲啦?”
簡希文放下筷子,乖巧答:“二十二歲了。”
萍姨有些驚訝:“二十二?真小呀!”
她瞄了一眼任和,沒多說什麼。
許教練沒忍住話:“任和大你一輪啊!這豈不是老牛——哎呦!”
萍姨在桌子底下重重踩了一下他腳,把這話踩沒了。
任和:“……”
吃完午飯后,任和收拾了碗筷,自覺去洗碗。簡希文想表現好點,也說要去幫忙,被萍姨拉住了,說他是客人,不用干這些,讓大和去就好了。
萍姨話里有話地說:“我們大和脾氣挺好,是吧?會做飯,我說男人就得會做飯,會做飯的男人說明他能干、勤勞!會疼人!你看我家這個老家伙就不會做飯,整天在家飯來張口,看著就煩人!”
被當做反面教材的許教練臉色不太好看,但忍住了,并且還說:“男人會做飯是優點。”
簡希文忍笑。
萍姨繼續說:“大和年齡是大了一點,不過年紀大點的他比較會疼人,是吧?兩個年紀都小,那肯定有一個漫長的磨合過程,對吧?”
簡希文徹底確定,老兩口誤會了什麼。
從沒帶過別人來見他們的任和,突然說要帶個小朋友來吃飯,來了一看,還是個Omega,難怪他們會多想。
他們大概以為兩個人還沒確定關系,所以任和不敢說,又或者任和還在追求簡希文,所以想著給簡希文敲邊鼓來了。
簡希文心想,看看,我這麼好看又討人喜歡,連任和的教練跟師母都喜歡我,恨不得讓我答應任和,哼哼。
萍姨開始歷數任和的優點,一直聽著的許教練時不時插兩句。
“大和打拳很認真。”許教練說。
“我們大和做什麼事都認真!”萍姨說,“開店做生意也是,天天住店里!節儉,這孩子很節儉啊!你看他現在經濟還可以了,還開著舊車,住在店里那小房間。”
簡希文想,任和開店失敗的事,連教練都沒告訴啊?
他沒拆穿,只是點頭,表示贊同。
“節儉好啊,他省下錢,以后都給小家庭花,是吧?這男人,外表光鮮亮麗有什麼用,還得踏實、可靠、穩重!”萍姨突然憤憤不平起來,“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們大和相親過幾次,都失敗了。
一個是人家覺得他家庭跟經濟情況不好,一個是大和他自己也笨!不會追人家,不會說點好聽的!但是,男人不能太會說話,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