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希文拿起手機,猶豫要不要把情況告訴喬蘭。但告訴喬蘭又有什麼用?簡希文大概猜得到抑制劑失效的原因,他被臨時標記過,就在前一段時間。甚至他的發情期提前,可能跟臨時標記也有關。
他還有一針二級抑制劑,以防萬一備用的。
當一針抑制劑不夠用時,發情期的第三天還可以再打一針。與此同時,抑制劑帶來的副作用會更厲害,他會更不舒服。
但簡希文沒有其他辦法了,工作已經推遲了一次,不可能讓整個劇組再等他一個月。
簡希文覺得很委屈。
他這些苦都是任和造成的,結果任和現在躺自己家里逍遙快活,時不時手機發些風涼話過來,以示關心。
簡希文猛戳手機。
【一真:還在睡?】
【一真:不想理我嗎?】
【一真:記得好好吃飯,多喝水。】
【一真:有任何事記得聯絡我,任何時間都可以直接打電話。】
【XX:聯絡你有什麼用?反正你也不關心我。】
【一真:怎麼了】
【XX:吃不下飯。】
任和的電話打了過來。
簡希文趴在床上,任由手機鈴聲響到自動掛斷,不接。等手機第二遍響起,他才慢吞吞接起來,不說話。
“生氣了?”任和低沉的嗓音仿佛就在簡希文耳邊。
幾乎是聽到任和聲音的瞬間,簡希文的腺體就疼了一下,身體內部有什麼被打開。簡希文原本想罵他一頓,說出來的話卻違背本意,變得軟綿綿的。
“你管我!”
任和頓了一下,說:“粥吃得下嗎?還是面?我煮一點,給你送過去。”
簡希文覺得自己好像燒得更厲害了,嘟噥:“你送過來?你敢嗎?你一個Alpha,過來能干嗎?到處都是我的信息素,別把你嚇壞了。
”
任和哽住,過了一會才抓到重點:“信息素?你不是打了抑制劑?”
任和不問還好,一問簡希文更委屈了。他就像生了病的小孩,迷迷糊糊,只想有人關心愛護。
“抑制劑好像沒有用,整個房子都是我的信息素味道。你說,我的信息素會不會飄到外面去……”
簡希文好像被拔了爪子的豹子,成了溫吞的貓咪。每一句話都軟綿綿的,每個尾音都敲打在任和的耳膜上,讓他說不出話。
“你又不說話了?”簡希文埋怨,“每次都這樣,你是木頭嗎,什麼話都不說?是你自己說喜歡我的,結果呢?反正你一點不關心我,看到我這樣,第一反應跑得遠遠的。”
“不是。”任和笨拙地解釋,“我有事情想跟你坦白,坦白后,再由你做決定。希希,我——”
“我不想聽!我難受!”
任和緊張;“怎麼難受了?”
簡希文一一數給任和聽:“我頭昏,渾身無力,吃不下東西,一直出汗,腺體一跳一跳地疼,生殖腔一直在流東西,褲子換了好幾條。”
任和說不出話來。
已經被生理原因折磨得失去思考能力的簡希文繼續說:“我好想有人抱我。”
“希希,你別說了。”任和打斷他,聲音隱忍。
簡希文不滿:“為什麼別說?你又懶得聽了?Omega發情期就是這樣的,我就要說,怎麼了?你不想聽,我可以講給別人聽!有的是樂意聽的人!Omega就是很脆弱,我就是很想有人來抱我,怎麼了?我皮膚好燙,一直在發低燒。”
“用溫毛巾擦一擦會不會好點?”任和盡量提出辦法。
簡希文拒絕:“用毛巾不舒服,不想擦。我今天一直硬著,打了抑制劑也沒用……”
手機那頭陷入沉默,只有任和沉重的呼吸。
簡希文鬼迷心竅般,繼續說:“我想你摸摸我……”
這是一個Omega求偶的本能,引誘一個Alpha。
第56章 撩撥
手機那頭繼續沉默。
簡希文氣得想掛電話,又舍不得,只好抱怨:“明天我還得再打一針二級抑制劑,肯定更難受。”
任和終于出聲了:“為什麼還要再打一針?”
簡希文心思又浮動了,聲音像麥芽糖,又甜又粘:“不知道為什麼,第一針沒起作用。今天我的信息素都飄滿了房間,而且——”
簡希文停了停。
任和追問:“而且怎麼了?還有什麼異常嗎?”
簡希文聲音輕得像一陣霧,從手機那頭飄過來,籠住了任和,讓他心神不寧。
“而且信息素的味道越來越濃,跟平時不一樣,像發情期時的信息素。以前上生理課的時候,書上說,特殊時期的信息素味道,可以順風飄出幾百米遠。真的嗎?你說,我的信息素會不會被其他人聞見?”
當然不會。
那是在空曠的野外,氣味無從遮掩,才會飄出幾百米。
現在簡希文待在堅固的房子里,一層只有他一戶,信息素味道飄散到其他層的概率接近于零。
但是,一股難耐的煩躁從任和心底盤旋而上。
他從來沒有這樣煩躁過,就是站在八角籠里,面對強大兇狠的對手時,也沒有這樣煩躁。
那是一種無法容忍自己所有物有被別人奪走的可能性的煩躁,一種自己的Omega被別的Alpha聞見味道也不行的煩躁。
掛掉電話后,任和吞了一片抑制劑。
簡希文很委屈,認為自己的發情期對任和毫無影響。不是這樣的,他對任和的影響大到可怕。
明明兩個人距離很遠,根本不在同一個空間,可任和心煩意亂,幾乎什麼事都做不了,連俱樂部也沒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