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狗脾氣,本來打算賭上這口氣堅持和他爸作對,畢竟靠著他傅小少爺的人脈,問周圍的那幾個狐朋狗友借點錢周轉下撐幾個月應該也不是什麼問題。
問題是不知道誰放了消息出去,大肆造謠傅小少爺沒錢了,結果傳開了后竟然連學校都有人找到他,用同情的口吻問他需不需要勤工儉學。
草。
傅望覺得自己臉都他媽的丟光了。
最后,傅冬托人來找到了他。
傅望本來以為是他爸回心轉意了。
沒想到是給他送來了一張回國的機票。
傅望:“……”
他這回確信了。
他真的不是他爸親生的。
賭了半個月的氣最后還是不得不低頭妥協。
這導致回國后的傅望心情幾乎差到了極點,剛落地就找了兩個信得過的朋友喝了個爛醉,連回家都是被朋友架著回去的。
傅望這會兒大腦在酒精里浸到麻木,一抬眼,連屋內的人都沒看清,張口就問:“倒是你,你怎麼在我房間?”
傅望說完瞇起眼睛看他。
離得有點遠,他看不太清,只依稀能看到這人戴了副細邊框眼鏡,瘦瘦高高,書卷氣濃得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他家里哪來的這號人?
傅望頓時警惕起來:“你誰啊?”
白子霽:“……”
白子霽沒直接接話。
他腦子還沒轉換過來,有點懵。
這是他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傅望的臉。
傅望五官棱角鋒利,嘴唇很薄,天生長著一張薄情臉,自帶兩分少爺相的貴氣。
白子霽一時找不太到合適的形容詞。
只覺得外面對傅小少爺的評價相當精準。
你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會知道他是那種被富養了幾輩子的天之驕子,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驕傲和冷痞都很明顯。
“哦,我想起來了。”
傅望瞇著眼打量了他好一會兒,重重拍了下門框,終于想起來自己回來的原因了,“你就是那個,白……呃。”
他停頓了一下,臉上有一瞬的茫然,顯然是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白子霽:“……”
他輕輕嘆了口氣,走過去,準備出去叫下人來扶他去床上躺著的時候,傅望卻忽然笑了起來。
他叫道:“老婆。”
白子霽心臟忽然漏掉一拍。
傅望叫完后,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白子霽,一動不動,專注的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他眼睛也很好看,眼尾處略微下垂,盯著人不眨眼時的無辜感極強。
白子霽隔著自己的玻璃鏡片看他,竟然意外地有點緊張。
“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傅望很認真地說,“老婆,你原來長這麼好看啊。”
這話非常直白,卻又帶著點傻氣,是典型的在喝醉之后才會流露出的憨態。
傅望這會兒醉的要命,看出去的世界虛幻而朦朧,只覺得眼前這個第一次見的人簡直漂亮得他暈暈乎乎。
他一瞬間氣全都消了。
“這麼漂亮——”
他伸手過來,捏了下白子霽的臉,耍無賴似的哼哼兩下,“那你怎麼這麼沒有心啊?你怎麼忍心讓我爸停我的卡啊?嗯?”
傅望說完又盯著白子霽看了好一會兒,松手,道:“算了。”
他腦子發昏,很沒原則道,“你漂亮,我可以原諒你。”
……看來是真的喝醉了。
白子霽覺得第二天傅望如果回想起來,一定會后悔死今天說的話。
他不動聲色地繞開他,準備到外面去叫人的時候,傅望卻直接握住了他手腕,把他往回一拽后,砰地一下關上了門。
白子霽被嚇了一跳。
他手腕纖細,捏著也不掙扎,和沒力氣一樣。
傅望醉得人事不省,把人抵在門上,開始嘰里咕嚕地耍賴:“我是因為你才被停卡的,你說你該不該補償我?”
“……什麼?”
傅望喝醉后的信息素在房間內橫沖直撞,壓迫得白子霽根本沒力氣思考這個問題。
好在傅望沒打算真的問他要個答案。
因為下一秒,他就直接低頭湊了過去。
他原來好奇過白子霽怎麼沒有信息素味道,其實不是。
在他靠近腺體的地方有很淡的、散發著甜氣的香草味,像是他小時候最喜歡吃的那個冰淇淋的口味,舒服得他當場就栽了。
他頭窩在白子霽頸間,迷迷糊糊道:“老婆,你好好聞啊。”
“……”
白子霽已經頭暈得站不穩了。
喝醉的傅望根本不懂收斂自己的信息素,一碰到喜歡的Omega,信息素更是被釋放得無法無天。
他幾乎喘不上來氣,連反抗都沒力氣。
Omega天生無法抗拒Alpha的信息素。
哪怕他已經在吃藥控制,哪怕現在不是他的發情期,白子霽體內的生理反應還是瞬間就燒了起來。
尤其這人還是在自家爸媽千挑萬選之下,和他信息素匹配度高達百分之九十八的Alpha。
白子霽咬了下舌頭,強行逼迫自己清醒過來,學著家里下人稱呼他的樣子叫他:“……小少爺?”
他已經沒力氣,聲音也不重,戳得傅望心臟都卷著發癢起來。
他身上薄荷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傾瀉而出,直接把原本就腦袋昏沉的白子霽頓時壓迫到小聲嗚咽,連反抗的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