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軟得直接發抖,抵著門差點滑下去,又被傅望架住,“你跑什麼?”
白子霽覺得自己快死了。
別人的AO信息素接觸的時候是情/欲泛濫。
他卻不一樣。
他天生病癥就是對信息素過敏且不耐受,哪怕是和他匹配度極高也覺得承受吃力,頭暈目眩,直犯難受。
鋪天蓋地的信息素朝著他壓過來。
那一瞬間,他生理性的眼淚直接掉了出來,打得他眼底發紅,睫毛也變得濕漉漉的。
傅望被這信息素沖昏頭腦的時候,忽然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手。
他抬眼。
白子霽眼鏡被直接他勾掉了。
他原本隔著起霧鏡片看到的人更加清晰了。
他的漂亮老婆,眼睛,鼻頭,臉頰全都紅紅的,看起來難受得快要死了。
傅望忽然有點清醒過來。
他那點想欺負他,想弄哭他,想占有他的想法在看到他真的掉眼淚的時候瞬間煙消云散,像個做了個壞事的小孩一樣茫然而無措。
……
至于接下來的事情。
傅望不記得了。
他只知道他醒過來的時候就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覺得腦袋好像有點疼。
傅望摸了摸自己的頭,嘶的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隱約記得昨天發生了點什麼。
他好像做了個美好的,甜膩的,濕漉漉的夢。
在夢里,他似乎遇到了一個很喜歡的Omega。
具體長相記不清了,只留下了個模模糊糊的印象。
絕對是一張非常漂亮的臉。
還是那種很他媽對他胃口,也很對他性癖,每一寸都合著他口味長的那種臉。
傅望在床上躺著回味了好一會兒這個春夢后,瞬間清醒過來。
草。
這他媽哪里是夢啊。
這他媽就是現實啊。
但這個家里還有哪個Omega!
那個人不就是他老婆嗎?!
傅望頓時垂死夢中驚坐起,摸了摸旁邊床。
空的。
被子都是冷的。
他連忙按鈴叫人。
下人不多時就趕到了:“小少爺有事?”
傅望指了指他被子旁邊的位置:“人呢?”
他措辭模糊,以至于下人眨了眨眼,像是才明白過來一樣哦了一聲,道:“少夫人說他有工作,一早就出去了。”
傅望:“?”
傅望覺得自己頓時像個被人騙炮了的可憐Alpha。
幸好他又馬上回憶起昨天看到的白子霽難受的樣子,冷不丁被嚇了一跳,怕他是去醫院了:“他看起來怎麼樣,沒有不舒服吧?”
下人回憶了一下,道:“沒有。少夫人精神還不錯。”
“那他有說什麼嗎?或者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嗎?”
下人又努力地想了一想,搖搖頭:“就和平時一樣。”
“……”
傅望揮了揮手,“行,沒事了。你走吧。”
等下人走了。
傅望就坐在床上開始想他老婆。
他回憶了幾個小時他們昨天的接觸,唯一印象就是好他媽好看的一張臉,從發絲尖到信息素再到帶的那副眼鏡,都正正好好戳在他心坎上。
媽的。
傅望被這張模模糊糊的臉撓得心肝都在發癢,偏偏翻遍家里連一張白子霽的照片都找不到——也不知道他這個少夫人怎麼當的!怎麼能連張照片都不留!
傅望很沒理由地對著空氣發了一通脾氣。
其實要是問別人應該是能問到,可傅望又不好意思。
別人問起來要怎麼說。
不會吧不會吧傅望,你連你自己老婆照片都沒有啊?
傅望頓時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可憐的Alpha。
別人都是一夜春風后Alpha拋棄Omega,Omega帶球跑了。
他這里倒好,他壓根不知道昨天春夢的結局是什麼,Omega就把他丟下走了。
他倒是也可以找個借口叫白子霽回來。
可他他媽的連個白子霽的聯系方式都沒有。
當伴侶怎麼能當到這個份上!
沒有辦法。
平時無法無天慣了的傅小少爺在追人這方面卻是毫無天賦。
他選擇用最白癡的方法。
他不是去工作了嗎。
等啊,等他晚上回來就行了。
結果傅望抱著這個心態,一連在家守了三天。
白子霽連個影都沒有。
傅望快要氣死了。
忍無可忍之下,他再度抓了個無辜的下人,劈頭蓋臉就問:“你們少夫人三天都沒回來!你們都不管?”
“還有我爸呢?我爸也不管?”
“咳。”
別墅內下人都被管家敲打過,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只道,“少夫人和老爺報備過的。”
傅望:“……”
合著在這個家只有他沒有人身自由!
他媽的他從國外被叫回來,就是為了讓他在家里獨守空閨的!!
傅望終于忍不住道:“給我打他電話。”
“看什麼看,你撥號啊。”
傅望很郁悶地心想,我他媽又沒有他號碼。
下人很快替他打通了白子霽的電話。
傅望接過電話的時候心里還忐忑的要命。
他飛速考慮著自己開口第一句話要說什麼,要打招呼嗎,要自我介紹嗎,要問問他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結果電話接起來那一剎,傅望聽到那邊背景音無比嘈雜,愣了愣,第一反應出口卻是:“你在哪?”
電話那頭沉默了。
傅望不知道白子霽是壓根沒聽出他聲音還是因為三天前的事干脆不想理他,在這沉默的等待期間心都被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