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回路很直。
白子霽一年到頭都生著病,白家再怎麼樣也不會不缺他這口飯吃。
他哪來的工作?
只能是在家待悶了托傅冬給他在公司里找了個閑職掛著,找點事干而已。
“終于知道回來了?”
傅家辦公室內。
傅冬一看到自己小兒子進來,就忍不住冷笑了聲:“怎麼,看到我就這麼不樂意?收收你的態度。你這表情是來見我還是來給我上墳了?你爹還沒死呢。”
“哪兒能啊。”
傅望直接在對面椅子坐了下來,面上嘻嘻哈哈的,語氣卻是頭一回服了軟,“我這不是已經按照您的指令回來了,還努力在和小白同學緩和關系了。”
“那你也要給我表現的機會嘛。”
他把話挑明,“我現在連他在哪兒都不知道。本來還想接他下班的,我這上哪兒去培養夫妻感情啊?”
沒想到傅冬直接瞪他一眼:“那是你老婆,你自己不會去問?”
“?”
“不是吧,他不在您這啊?”
傅望想了想,“那他不會是去我二哥那了吧?”
傅冬沒好氣地罵他:“少給你二哥扣鍋了。你二哥最近在忙新的娛樂方向投資,忙得焦頭爛額,哪里有人料理其他人。”
但被小兒子這麼一提,傅冬才想起來,自己好像確也實不知道自己兒媳婦在哪兒工作。
他平時不是出差就是睡在公司里,但偶爾回家吃頓飯的時間白子霽總是在家,故而就也沒多想,理所當然覺得他應該找了份離家近又省力的輕松工作。
但傅家老小都是一個狗脾氣,太好面子,絕不會承認自己不想承認的事情。
傅冬立刻換了一臉屬于父親的高深莫測:“自己事情自己解決,別老想著求我。
”
傅望:“……”
他只得垂頭喪氣回去。
其實現在他有了白子霽聯系方式,完全可以直接問他。
但直接問也太傻逼了吧。
傅望覺得自己肯定不做這麼沒面子的事。
要不還是拜托丁浩幫自己查一下算了?
傅望正琢磨著,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接起來,心不在焉道,“誰?”
“傅望。”
是他A國的同學,“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怎麼了?”
“學院讓人算一下還差的學分,發現你上學期有門掛了的課程還沒重修,打算什麼時候補啊?”
“還有這個月的小組research報告還沒交,一大堆事情等著你呢,你跑哪兒去了。”
“……”
傅望心里還在想從要哪兒打探白子霽的消息,漫不經心道:“很急嗎?你們幫我應付一下不行嗎?”
“這麼說吧。”
對面人道,“如果你不想延畢的話,就快點回來。”
“……”
傅望在心里飛快地算了一下。
延畢不僅要被自己老爹念死,還又得晚回來一年。
這要換了從前,延畢一年就延畢一年,還能在外面多泡一年。
但現在傅望想了想,覺得虧死了。
“行。”
他看了一眼日歷,直接下了決定,“我馬上回來。”
—
另一邊。
白子霽掛了電話之后,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兩天他沒回家,一方面真的是因為有點事。
《傾蓋如故》里面有場戲,在后期剪的時候才發現了一個嚴重的穿幫鏡頭。
還是一個沒法刪減的戲碼。
劇組只得把那場戲的所有演員回來重錄,白子霽剛好趁這個機會回來在劇組里住了兩天。
而另一方面。
他確實也在刻意躲傅望。
傅望那天其實只聞了下他腺體的信息素味道,什麼都沒干,在看到他掉眼淚后就慌慌忙忙給他擦了兩下,要抱他去床上休息。
結果他醉得一塌糊涂,沒走兩步,自己先一頭倒在床上睡了。
白子霽躲傅望的原因,倒不是因為那天發生的事情有多尷尬,當然也不是因為討厭傅望。
他是對自己當時的反應感到恐懼。
他至今回憶起那瞬間還是覺得眩暈。
傅望的信息素鋪天蓋地壓下來的時候,除了難受,他還感覺了自己心臟怦怦跳,也無法確定是因為緊張還是信息素引起的生理反應,
兩個人當初約法三章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君子,他確定自己和傅望都對彼此沒有半點意思。
結果信息素碰觸時一爆發,兩個人全都昏了頭。
要不是傅望在看到他難受的那一刻清醒過來。
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要不怎麼說這個信息素匹配測試還真的有點東西
他天生對很多人信息素都不耐受,只接觸稍微一點點,分分鐘就會被激發惡化病情。
但傅望完全暴走的信息素卻只是稍微令他有點承受不住。
如果傅望那天態度溫柔一點,他們說不定就把君子協定約法三章給當場撕毀了。
白子霽從來沒有見過那麼不受控的自己。
他感到后怕。
后怕完的第一反應就是躲。
只要不接觸到傅望,應該就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雖然他不知道傅望為什麼會突然回來。
但他知道,這幾天他最好先別回去面對他比較好。
況且在《傾蓋如故》這邊兩三場戲鏡頭補拍完畢后,他又馬上要進《大漠孤煙》劇組。
之后他還有拍定妝照,劇本圍讀會,開機儀式等等等一系列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