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霽坐在原地,拒絕了助理要不要跟著走的詢問,刻意拖了會兒時間,掐著傅望那邊時間差不多厚,起身起來。
果然不多時,他就聽到了身后有腳步聲跟著。
白子霽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轉過身,看著傅望,嘆了口氣。
他有點無奈地叫他,語氣卻還是很溫柔:“小少爺。”
白子霽很難和他說明自己現在的立場處境,但卻也不好因此怪罪他。
他正想著要怎麼委婉提醒傅望關于他們約法三章的內容,卻見傅望先行笑了。
“先說好,我可沒有公開我們的關系,沒有違反規定。”
傅望很不要臉道,“但你總要允許大明星身邊有追求他的愛慕者吧?”
——雖然他本身并不覺得這算什麼追求。
這怎麼能算追求,他不把自己老婆的東西買回來難道還要被其他人買走嗎?
何況當時喊價五十萬的人他也認識,不就是上次約了白子霽私下談話的人嗎。
整場他看白子霽的眼神就很不對勁。
現在又來拍他老婆的手表什麼意思,嗯?
傅望想了想,就覺得這意圖簡直相當的不軌,相當的下流,相當的可恥。
傅望今天就算把錢砸到一千萬也得陪他玩兒下去。
沒想到那人認慫的倒快,真沒勁。
就這樣還想追到他們家頂級難泡的Omega,做夢去吧。
“而且我是用我哥名義來的。”
傅望繼續他的不要臉發言,“到時候大家最多就是好奇,我哥公司怎麼捐了這麼大一筆錢,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白子霽:“……”
真是好無賴卻又令人無法反駁的邏輯。
但他頭疼的可不是這個。
而是傅望這麼折騰一出,勢必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雖說這是個慈善拍賣會,拍多少錢都是善款。
但涉及到他就又有點不太一樣了。
畢竟年輕明星和資本方的名字一旦被聯系到一起,總要有點不好的流言開始發酵。
白子霽正準備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只見傅望從西裝胸口的口袋里變出一小枝玫瑰花來。
“回家嗎老婆?”
他笑嘻嘻地問。
傅望來的時候換了套行頭,本來也想順便買束新花,但花束目標太大帶進來太惹眼,只能從原來那半束里取了一小枝插在胸口,正好送給白子霽。
雖然那束花大半被擠壞了,但傅小少爺是個相當有原則的人,信奉做事就要有始有終,比如第一次給老婆買的花就一定要送到他手里。
白子霽原本打算說的話止住了。
面前的小少爺看著他,仿佛收起了從前那點玩世不恭的輕狂脾性,看著他的表情像一只叼著花過來的小狗,眼里還盛著期待。
非常幼稚,非常小孩氣,非常不講理。
卻讓白子霽非常沒法拒絕。
其實他之后確實也沒什麼行程,只要和助理報備一聲就行。
于是白子霽接過花,在端詳片刻后忍不住彎起眼,聲音里藏著輕輕的笑意,“好。”
傅望意氣風發地去開車。
他車庫里的車不少,今天出來接老婆還特地換了一輛超級拉風的,頗有一點在心上人面前展示自己庫存的,幼稚小學生的意味。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接了白子霽上車之后,陸璽看著他們飛馳離開的車影,眼神怨毒得能滴出血來。
陸璽:“他跟他走了。”
助理:“……您……”
“就因為他買斷了他一百萬的手表,他就直接跟他走了。”
陸璽自言自語,像是墜了狂,“他拒絕我,卻和他走得這麼痛快,難道就是因為傅家比我有錢?更能壓我們家一頭?”
陸璽覺得自己都能想見白子霽跟著他走后會發生什麼。
一想到白子霽在他面前裝得單純溫柔不諳世事,私底下卻不知道會去用什麼嘴臉討好他的那位金主,他就被惡心得夠嗆。
難怪看不上他。
合著是釣到了更大的金主。
陸璽壓住怒意,咬牙切齒道,“查,給我查,他們倆到底是什麼關系?”
……
“查到了嗎?”
夜已深,陸璽還沒睡。
他支著臉,語氣里還帶著怨氣,“他們今晚去哪兒了?”
其實說到底,他并非有多喜歡白子霽。
只是自己垂涎已久,還沒吃上一口的肉,轉眼就被更大的狼給叼走了,讓他意難平得氣胸都要炸了。
“這……這我們也不知道。”
助理小心道,“陸總,您確定您沒看錯?那人真是傅家的小少爺?”
“但據我查到的可靠消息,這位傅小少爺半年前,就已經結婚了的。”
陸璽頓時警覺了一下:“他伴侶是誰?”
助理迅速低頭看自己手頭的資料。
他們搜集來的情報中缺失了這一塊,就仿佛是有人刻意抹去了傅少夫人的存在感,只留下了一個常年重病,閉關不出的訊息。
助理如實匯報了之后,給出了自己的揣測:“應該是被傅望冷落了。”
他想了想后,又道,“對傅家來說,這大概只是一樁普通的商業聯姻。因為傅望新婚后沒幾天就出了國,想必和他那位伴侶的關系應該也不太和睦。
”
陸璽揉著太陽穴,想了一想。
這下就都串起來了。
傅望的原配應該只是個商業聯姻的產物,又偏偏是個病秧子,很顯然傅小少爺看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