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看傅望,很是懷疑他動用了傅家的鈔能力,“齊導怎麼通過你的選角的?”
不過想想當時陸璽也挺有錢,還不是被齊胡子惡批了一頓。
“靠,快別提了,這老頭真的超麻煩。”
傅望做了個超級夸張的表情,“我當時找到他,和他說我要學演戲,我要進這個組,請他教我,你知道他罵我罵的有多狠嗎?”
他一回想起來大冬天在室外站著念臺詞找感覺的日子就痛不欲生,“基本是我演一句,他罵一句,從頭到尾每個細節每個字都摳出來罵我的那種。”
“我當時都被罵到懷疑我這個人活著的意義了!”
“最后我演累了,他也罵累了,他就妥協了說行吧就你了,因為他說他也沒這麼多的工夫調.教另一個阿史那力出來了。”
傅望在說的時候語氣還是很輕松的。
白子霽想了下那個畫面,有點想笑,又覺得有點心酸。
以齊胡子的脾氣,傅望這樣半路出家的新人一定被罵了很多很多很多遍,才終于硬著頭皮擠進這個劇里來。
他都不敢想象,傅望是用什麼樣的心態全部忍下來,在狗血噴頭的時候堅持要演下去的。
白子霽輕輕嘆口氣:“何必呢?”
你明明可以繼續回去當你的大少爺,當老板,當幕后。
怎麼樣都夠你舒服躺一輩子了。
演戲又不是你的夢想,你何必呢。
傅望毫不轉彎地直言道:“因為我在追你啊。”
白子霽看著他的眼睛,心跳突然一滯。
“當然,你要是覺得我煩,我也能明天就走。”
傅望笑,“就是得辛苦齊導再罵出一個阿史那力了。
”
“……”
白子霽想了想,還是委婉勸道,“但你的身份很容易被發現的。”
傅家和白家不一樣。
白家從商界隱退這麼多年,白子霽又沒怎麼出去過,很少有人把白家的小兒子及傅家的少夫人這個身份和他聯系在一塊。
但傅望可不一樣。
他出席的大小宴會又不少,恐怕過不了多久,別人就能輕松查到他是誰。
到時候順藤摸瓜下去,估計又是一筆爛賬。
傅望不以為意:“這年頭入圈的富二代又不止我一個,也沒人說不行。頂多被人罵兩句廢物資源咖而已。”
他說完這句話,品了品白子霽這個回答,竟然自己品出了點別的意味來,“咦,白老師,你這句話好像不是在趕我走,是在擔心我啊。”
“……”
白子霽面無表情掃了他一眼,轉身要走,“那隨便你吧。”
“等等。”
傅望連拉他都不敢,只輕聲道,“先別走,讓我再看看你。”
白子霽今天穿的是私服。
剛剛開春,天氣還涼著,他圍了一條薄圍巾,漂亮臉蛋藏了一點在里面,卻更顯得他脆弱而漂亮。
傅望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
他真的,真的好想他。
在白子霽不在的每一天,在他獨自念臺詞挨罵的每一刻,他都在想白子霽身上純凈的香草味信息素,想白子霽還曾經在他身邊,他還能蹭蹭他叫他老婆的時候。
有的時候傅望也會想,是不是那一天他沒有發現他在偷偷吃藥,或者是發現了也沒有說出來會更好,他們至少還能維持著那一層和諧的表面關系。
傅望不知道平行時空,選擇了另一條路的他們會是怎麼樣的。
但是在這個時空,既然事情已經變成了這樣,他就盡量去做好。
他學著用另一個方式,另一個身份去見他。
他不再是傅家的小少爺,白子霽的合法丈夫,永遠站在他身后支持他夢想的人。
他要和他站在一塊,一起做夢。
他自認為在演戲方面還是有點天賦,不過就算沒有也沒關系,學不會就死命學,演不好就拼命演。
仿佛用這個身份,用這樣的方式,他就能更理解、更接近白子霽。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白子霽覺得自己和傅望待太久,總有一天也要變成傻子。
否則怎麼解釋他現在腦子木了一瞬,竟然真的在那站了三秒才覺得不對,飛快地、心虛地說了一句,“我要走了。”
“嗯,我給你帶了藥和你喜歡吃的,都放在你經紀人那里了,一會兒記得去拿。”
傅望伸出手,笑,“對了,忘了說了,未來合作愉快,白老師。”
白子霽猶豫一會兒,還是禮節性地和他握了一下。
傅望這回也沒有耍無賴,只輕輕握了一下后,很快放了手,甚至非常紳士道,“去吧。”
然后他看著白子霽走遠,獨自一個人站在原地,臉上的笑越來越大。
半晌后,他握拳,給自己比了個勝利的姿勢。
作者有話要說: 傅望:嗚嗚嗚嗚嗚嗚我牽到老婆手了時隔兩個月我終于牽到我老婆手了!!!哈哈哈!我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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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白子霽回去后, 先去找了自己的經紀人。
傅望果然給他送了東西過來。
除了常規的藥和一大堆吃的,竟然還有一束新鮮的玫瑰花。
他知道白子霽肯定不需要這些。
但他送東西的原因也不是為了想用這些小心思向白子霽表示求和或討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