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淳靜坐幾秒,猛地抬手朝著南斯騫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
南斯騫伸手去擋, 厚重的玻璃杯“咚”一聲砸在了他的手臂上,然后彈到地上“嚓”一聲撒了個漫天玻璃渣。
胳膊擋住了杯子卻沒擋住水,稀里嘩啦的澆了南斯騫一身。
南斯騫徹底怒了, 暗罵一聲之后上前一把扣住了蘇淳的胳膊,然后把他整個人都壓在了桌面上。
“我警告你, 適可而止, ”南斯騫盯著他, 慢慢張口道:“別真的把我惹急了。”
酸痛麻痹的感覺順著關節直沖而上,蘇淳甚至能聽見瀕臨脫位前一刻的咯吱作響聲。
“你不是要問分手的原因, ”他全然不懼, 冷著臉道:“之前的原因不用說了, 現在的原因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還有暴力對待。”
南斯騫險些氣笑,他指著自己已經消腫但是仍舊掛彩的側臉, 還有已經躥紅起來的胳膊,陰惻惻道:“到底是誰暴力誰啊蘇淳?”
被反向壓制的胳膊太難受了,蘇淳放軟了力氣,不跟他硬碰。
南斯騫跟著放了些力氣。他發現練舞蹈的確實不一樣,一般人被這樣擰著胳膊早疼的嗷嗷直叫了,蘇淳卻還能忍住不求饒。
南斯騫目光深沉的盯著他側臉。
大概是那視線太過陰暗和強勢,把蘇淳的反逆心和不服輸徹徹底底的給激了出來。
“南斯騫,”他動了動胳膊:“你有種就干脆卸了我的胳膊。”
“別激我,”南斯騫:“你知道我這人不經逗,萬一真不小心傷到你了,到頭來你受罪我心疼,圖什麼呢。”
蘇淳冷笑一聲:“本來我打算找時間好好跟你商量這件事的,但是你昨晚從進門開始一直到現在,都對我非常暴力,既然你不想和平分手,那就暴力分手。
”
他垂眼的時候眼睫在桌面上劃過一道輕柔的弧度,跟他的嘴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總之,這事我已經拿定主意,要殺要剮,你看著辦吧。”
無論平時他表現的多麼沉默寡言多麼生人勿近,骨子里的劣根性都會在特定的情景下浮出水面。
就像他不經意的撩撥和放蕩不羈的感情史一樣,那玩世不恭的本性令人深惡痛絕。
南斯騫唇線逐漸繃直,眼梢也跟著壓低了。
蘇淳活動了一下手指,逐漸收攏成拳。預備著只要他一有動作,立刻就豁命打一架。
然而南斯騫盯了他片刻后,竟然主動松開了手。
很難形容他這一刻的眼神——就像是把已經送到嘴邊的獵物重新松開,然后看著他在原地掙扎著站起身。
蘇淳擋住詫異,直起身去揉自己的手肘。
二人正僵持不下,門邊傳來了幾句交談聲,還有門被敲擊的聲音。
然后那熟悉的聲音順著敲門聲敞聲問:“蘇淳?”
蘇淳看著門皺了皺眉。
南斯騫則更加疑惑,幾步過去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門外的人一邊翻著聊天記錄,一邊跟身后的開鎖師傅道:“就是這里沒錯,你先準備工具,我再給他打個電話確認一遍。”
開鎖師傅緊急道:“等下,先讓你朋友把房本和身份證發過來給我對一下,然后再開好吧?”
李想祈求道:“先救人行不行,都一天沒吃東西了。實在不行我給您加……”
‘加錢’一詞沒說完,門就‘咔嚓’一聲被里面的人冷不丁的拉開了。
李想詫異的看過去,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南斯騫的視線在他和身后背著裝備的人身上巡視了一個來回:“什麼事?”
李想尷尬的站在原地。
幾人大眼瞪小眼數秒后,李想突然露齒一笑,并且伸出手跟他打招呼:“……南、南哥,你怎麼在?”
“這話說的,我家我不能在麼。”南斯騫意有所指的朝著他身后的人一抬下頜:“干嘛的?”
“沒事,沒事!”李想飛快的說:“朋友,朋友……”
“這不是可以從里面出來嗎?”背著工具箱的‘朋友’扯著嗓子抱怨道:“那還開什麼鎖啊?”
南斯騫微妙的挑了挑眉,對著李想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疑惑表情:“?”
李想:“……”
從里面走到門邊站在南斯騫身后的蘇淳:“…………”
電石火光間蘇淳跟李想對視一眼,李想趕緊對那師傅道:“哎呀誤會誤會,真是不好意思,我送您下樓。”
開鎖師傅皺眉不爽道:“搞什麼,大老遠的……”
“辛苦費我會發給您的!”李想生怕他再飆出什麼違法犯罪的話來,打斷他道:“現在就發!”
開鎖師傅低頭從手機上收了錢,悻悻然走了。
李想也跟著下樓,南斯騫從身后道:“李想是吧,來都來了,進來坐會兒吧。”
李想腳下一頓,不由看向蘇淳。
南斯騫卻連視線都沒有偏一下,繼續無害的笑了一聲:“正好今天下午你們沒課,晚上我們可以一起吃個飯,然后陪蘇淳去DO吧看他跳舞。”
他晚上要放自己出去!
蘇淳心下一動,對李想說:“你下午有事嗎?”
李想心里都快抽過去了,拼命對蘇淳使眼色:“下午有沒有事,我得想想……”
蘇淳正色說:“你應該沒事。”
“對,”李想笑的非常不自然:“我應該沒事。”
南斯騫把蘇淳擋在身后,然后光明正大了讓開了門,“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