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想為了兄弟豁出去了,“謝謝!”
南斯騫關好門,一邊說:“家里有點亂,先坐吧。”
蘇淳掃了一眼就驚呆了,豈止是‘有點亂’可以形容的:
玄關處的衣服和鞋倒的亂七八糟,餐桌旁餐盒和食物凌亂的散在桌上和地上,除此外還有滿地的水和玻璃渣子……
李想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忽略這個糟糕的戰場。他打量一眼房間內的裝修,和蘇淳當初來第一次的時候一樣,率先對著透明的洗手間發出了疑惑:“……這衛生間私密性太差勁了吧?”
南斯騫一本正經的笑了笑:“平時就我一個人住,沒考慮那麼多。”
李想都忍不住要給他鼓掌了,乍然掃見蘇淳十分難看的臉色,才想起來今天來這里的重點。
“你搞什麼,”他小聲的拉著蘇淳焦急問:“怎麼他在家啊!?”
蘇淳用口型道:“剛回來。”
南斯騫對他們的小動作視若無睹,拿出一盒果汁來倒滿兩杯,端到了沙發旁:“招待不周了,下次來讓蘇淳提前跟我說,我也好好準備準備。”
他話里話外算是給足了李想面子,實在稱得上成熟又體貼。
要不是李想知道真相,差點就相信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好的。”
他視線在蘇淳和南斯騫身上徘徊幾次,被刻意收斂起來的劍拔弩張氛圍壓的胸悶,下意識想去洗手間避風頭,但是想起這洗手間毫無私密性可言,又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蘇淳一聲不吭的拿起遙控來打開電視。
李想陪坐了兩分鐘,余光里南斯騫終于站起身,“你們看電視,我簡單收拾一下家里,太亂了影響做客體驗。
”
‘客人’李想擠出笑來的同時松了一口氣:“不礙事,我不怎麼介意。”
一直等他真的去歸攏亂七八糟的物品,李想才收了尷尬的笑,碰了碰蘇淳:“你還好嗎?”
蘇淳回頭望了一眼南斯騫:“不太好。”
李想糾結道:“我覺得他更不好一點,”他指了指側臉的位置:“那是你打的?”
蘇淳沒反駁,默認了。
“你以前沒這毛病啊,”李想痛心疾首道:“就算他實在不愿意分手,你也不能打人家啊,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蘇淳上下打量著他,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在兄弟心里的風評實在是太差了:“要不你走吧,我還是自己想辦法逃跑。”
“……別介,”李想連忙安撫他:“也不至于鬧這麼嚴重,我,自告奮勇,給你們調解一下?”
“不用,”蘇淳舉起手給他看手腕上沒有消退的紅痕:“之前我還沒有這麼堅定,現在是一定要分手了。”
李想無語的看著他,那眼神就跟看渣男沒什麼兩樣。
蘇淳用更渣的語氣說:“我不信這世上有我分不成的手。”
南斯騫簡單迅速的把有用的東西收了收,然后打電話約了下午的家政上門打掃。
蘇淳聽他掛斷電話,立刻收回視線閉上嘴不肯再繼續說話。
南斯騫回到沙發旁坐在一側,朝著李想問:“最近課多嗎?”
李想沒料到他問的是自己,“啊?”了一聲才尷尬的答:“還行……不算太多,大四老師們管的沒那麼嚴格,能去就去,不能……”
蘇淳一條腿往外伸了伸,膝蓋不小心碰了他一下。李想幡然醒悟,立刻改口:“啊不是,學校很多事情要忙,尤其是畢業演出,現在就開始排練了。
”
南斯騫掃了蘇淳一眼,聊起閑天來泰然自若,絲毫沒有受傷掛彩的不好意思:“現在就開始排練畢業演出的了?”
“嗯,”李想點頭,“好多同學大四都要忙自己的事情了,進娛樂圈或者開工作室,要不就干脆去機構當培訓老師,都很忙,干脆就提前排練出來。”
南斯騫:“像這種大型演出,應該很費精力吧?”
李想摸不準他想問什麼,看了一眼蘇淳才說:“對,需要調整的地方很多,還要提前留出人員的調配來。”
南斯騫帶著笑意側耳傾聽。
李想思考了一下,解釋道:“比如有人意外受傷不能參加演出,或者跟蘇淳一樣等不到畢業就出國了,都要提前備好方案。”
南斯騫臉上的笑容一頓,下頜飛快收緊的同時猛地看向蘇淳。
蘇淳冷不防,被他一眼定在當場:“…………”
在南斯騫家里待的兩個小時實在是太難熬了。
他家一眼看過去絲毫沒有任何秘密可言,餐桌上亂七八糟的餐盒,床上亂七八糟的枕頭,還有半開放的衣柜里面掛著的衣服。
這個男人最私密的習慣和愛好被徹底展露在客人的面前。
隨著時間的游走,李想的不自在逐漸到達了頂峰。
尤其在他捅出蘇淳要出國這件事之后,室內的氛圍更加沉悶而微妙了起來。
他幾次起身要去洗手間又強迫自己坐回了原位,甚至有兩次他都想直接開門頭也不回的走掉,又被蘇淳的眼神定在了原位。
比起他的坐立難安來,蘇淳倒是十分掌的住。
他沒有解釋,一直都若無其事的坐在沙發上旁若無人的看電視,就好像那里面正在播出的廣告多麼精彩多麼吸引人一樣。
更稀奇的是南斯騫竟然也沒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