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淳不說話,沉默洗完澡,他擱下花灑,把浴巾遞給南斯騫。
南斯騫接過,順手拉住他的手,“咱們回家嗎?”
蘇淳垂著眼,浴室裝的角燈把他的五官照的清晰非常,眼角橫生的弧度長又分明,叫人一看就覺得這個人篤信自立,非常不受掌控。
事實也是如此,大多數時間他的默許都是不在乎、不計較。
蘇淳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就該去上班了。”
“今天有課嗎?”
“監場。”
南斯騫很快道:“那我送你去學校。”
蘇淳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頭疼嗎?”
“不疼了。”南斯騫抹了一把臉,英俊挺拔的五官沾著水,顯得蓬勃而富有野心:“身強體壯,擁抱三分鐘,熱血一整天。”
蘇淳嗤笑了一聲。
南斯騫草草擦干水珠,套上蘇淳準備好的運動褲和棉線上衣,跟著他到了客廳。
蘇淳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看消息,南斯騫就在沙發旁蹲了下去,仰頭望著他,“回家吧,你在車上睡一會,到家不用醒,我抱你進去。然后你在家睡覺,我去給你買早飯,到時間叫你起床。”
他脫了白天那身無懈可擊的皮,穿著毫無攻擊性的衣服,氣勢收斂聲音也跟著溫和了:“在車上吃早飯,你還能多睡會。”
蘇淳回復完了消息,關上手機。
夜不歸宿的頭絕不能開,一旦有了第一次就后患無窮。
南斯騫往前湊了湊,蹲下去的腿變成半跪,像是在索吻,“看在我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原諒我一次,淳淳,回家行嗎?”
蘇淳俯視著他的深邃的雙眼,伸手按了按他微微曲著的眉心。
南斯騫抓住那手抵在唇邊:“我有問題你跟我說,我可以改。
”他輕聲的勸導誘哄,帶著柔軟和委屈的訴求:“我能改好,真的,你監督我啊。”
他穿著寬松休閑的睡衣,領口毫不設防的露出明顯的鎖骨形狀來,像把自己的軟肋拱手于人。
他深知怎樣打動人心,睿智有度、城府得體的男人比美酒還要誘人。
如果不是在這個男人二十多歲最輕狂的年紀遇到,永遠都不可能有人能讓他低下甘愿臣服的頭顱。
蘇淳構建了整晚的心房轟然塌了。
他愛憐的蹭了蹭南斯騫的側頰,撐著眼瞼下半圈參差的陰影,呼出一口在胸腔堵了半夜的氣來:“好,回家。”
他心甘情愿順著南斯騫搭建的臺階走了下來。
八年,就算吵架,他們也從來沒有把問題留到第二天解決過。這是婚姻里約定俗成的規矩,也是夫妻能長長久久的訣竅。
高傲的人根本無懼低下頭顱。
南斯騫立刻起身,激動的一把抱住他,半秒鐘都不耽誤的摟著他往外去:“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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