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蘊,你干什麼?”姜母的聲音中透露著不悅。
小姜蘊默默地收回手,眼底一片失落,也一聲不吭。
謝媽媽輕聲安慰小姜蘊,“阿蘊還小,現在還抱不動弟弟,等阿蘊再長大些,就能抱弟弟了。”
“真的嗎?阿蘊再長大些就能抱弟弟了嗎?”小姜蘊一臉期待的看著謝媽媽,迫切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謝媽媽點點頭,肯定的回答他:“阿蘊長大些就能抱弟弟。”
姜母看了眼手表,對小姜蘊說:“兩點半了,姜蘊我們該去上鋼琴課了。”
小姜蘊抬頭看看母親,又看看謝媽媽,然后點點頭,乖巧地朝謝媽媽擺擺手,說:“那我們去上鋼琴課吧,謝阿姨再見。”
謝媽媽說:“阿蘊,再見。”話音剛落,她懷里的小謝燃就哭叫起來,謝媽媽連連輕拍著小謝燃的背,哄他。
但小謝燃似乎不領媽媽的情,他反而哭叫得更大聲。
小姜蘊放開姜母的手,小跑到謝媽媽面前,仰頭說:“小燃不哭,阿蘊哥哥在。”
接下來,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小謝燃貌似聽懂了小姜蘊的話,沒有再哭叫。
小姜蘊拽了拽謝媽媽的褲腳,想讓謝媽媽再給他看看弟弟。謝媽媽很快懂了小姜蘊的意思,她輕輕彎下腰,讓小姜蘊看弟弟。
小姜蘊如愿看到醒著的弟弟,他永遠記得小燃弟弟在沖他笑,弟弟的眼睛好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亮。
*
姜蘊四歲那年的生日尤為特別,生日宴會算不上有多隆重。姜母提前一個月開始籌備他的生日宴會,姜父借著姜蘊生日宴的由頭請來了不少商業上的合作伙伴,謝家自然也在其中。
生日當天,晚上八點,在姜國誠一通激情演講之后,姜蘊穿著姜母特地為他準備的名貴小禮服登場,并彈奏了曲舒伯特的小夜曲。舒緩悠揚的鋼琴聲,與冬日里寂靜的寒夜相映襯,隨著北風飄向更遠的地方。
演奏完畢,臺下掌聲嘩然。現場不少和姜氏集團有著深度合作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到姜家夫婦面前拍馬屁。姜蘊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日慶祝方式,盡管他不喜歡。
隨后,他跟著保姆下臺,在形式的切過生日蛋糕以后,生日宴會上屬于他的時間也就結束了。姜母吩咐保姆阿婕好好照顧姜蘊,自己則是忙于周旋在各位貴婦太太之間。
姜蘊趁阿婕不注意的時候,自己偷偷跑到后花園,喘口氣。沒想到在過道的門口處遇到了謝媽媽正在哄謝燃,姜蘊禮貌地詢問:“謝阿姨,我能看看謝燃弟弟嗎?”
這時候,謝媽媽才注意到小姜蘊,她溫柔地笑著,蹲下來,“阿蘊小壽星,怎麼跑這兒來了?”
姜蘊滿臉倦意,在看見軟乎乎的弟弟的時候,瞬間煙消云散了,他伸手牽住了謝燃的小手,撒謊道:“因為里面太熱了。”
謝媽媽頗有深意的看了眼別墅大廳里的人,轉而問小姜蘊:“阿蘊是因為應付不來這種場面,所以想偷偷躲起來嗎?”
被識破謊言的姜蘊耳根通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對不起。”
“阿姨也和阿蘊一樣不喜歡這種場面。”謝媽媽淺笑著繼續說道:“阿蘊要和阿姨去個好玩兒的地方嗎?”
姜蘊篤地抬起頭,眼底透露著歡喜,“可以嗎?”
“那有什麼不可以的?”
后來,謝媽媽帶著他去了謝家別墅,謝燃的房間。
“好特別。”姜蘊對眼前的景象,又驚又喜。
謝燃的房間以粉色調為主,墻柜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玩偶,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一艘巨大的輪船模型,窗戶的左邊是白色的貓咪雕塑,右邊則是黑色的狗狗雕塑,房間的吊燈是星星形狀的。
“阿蘊很喜歡這個房間。”謝燃在謝媽媽懷里有些鬧騰,他朝著姜蘊的方向撲騰著小手,“小燃是想要哥哥抱嗎?”
姜蘊同樣朝謝燃伸出了手,但最終謝燃并沒有要姜蘊抱,他只是將小手放在了姜蘊的臉上,嘴里笨拙地蹦出兩個字:“阿,蘊。”
姜蘊微微愣住了神,謝媽媽則樂得不可開交。
謝燃人生中說的第一句話是:阿,蘊。
彼時,窗外飄起了雪花,風一吹,雪花就有了故事。?
第5章
“小伙子,到站了。”出租車司機大叔聲音洪亮地對后座的人說。
姜蘊睡眼惺忪地問:“多少錢?”
“四十。”
“怎麼又貴了 。”姜蘊邊低聲呢喃邊從錢包里拿出兩張二十的,遞給司機大叔。
司機大叔接過錢,放在錢兜里,“沒辦法,油價漲了,你這地兒也夠偏的。”
姜蘊沒做反駁,拎著外套下了車。
車門“嘭”地關上,熱浪撲面而來。長洲地處南方沿海,秋冬來得不明顯。這會兒即便是入秋了,天氣依舊炎熱,又因為是沿海地帶,空氣中彌漫著水汽。
悶熱濕潤的天氣總讓人提不起精神來,姜蘊打了個哈欠,接著將外套穿了起來。
正如那位司機大叔說的長洲療養院老院區這塊兒確實偏,但勝在四周綠植覆蓋率高,環境宜人。
從姜蘊下車的地兒到療養院還有一段上坡路,一般的出租車司機不愿直接把人拉到療養院門口,沒多長段路,但費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