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池現在極其不想待在這里,但秉持著專業的原則,他還是冷靜道:“好。”
編劇趕來時,一進門就覺得里面的氣氛不對,尤其是看到還有個資方領導在場時,更是緊張。
他同眾人打了聲招呼,然后湊到導演跟前:“還是上次的問題嗎?”
秦放點點頭:“對,還是我們之前討論過的。喻池也說感覺不對,想改一改。”
編劇看了喻池一眼,道:“你想怎麼改?”
他語氣里的生硬很明顯,一開口喻池就笑了。
這是……完全沒把小男配放在眼里呢。
喻池反省了一下,覺得一個男八號確實不該有這麼多意見,可這職業病也治不好啊。
喻池嘆了口氣。
做影帝真難。
做穿成龍套的影帝更難。
作者有話要說:
謝老板:我確實在看我媳婦兒。
第10章 死對頭
可該說的還是要說,喻池只當聽不懂編劇話里的輕視,把自己認為不妥當的地方和修改意見一一指了出來。
他的表述很明朗,邏輯也很清晰,很顯然他對江然這個角色的理解程度甚至比編劇還要深。
畢竟對于編劇來說,這只是一個戲份不多的男配,不必要花太多心思給他,而對于喻池來說,這是他要演繹的角色,無關番位,責任使然。
在場的幾人聽完他的分析,一時無話可說。
片刻后,一聲輕笑打破了這份安靜,喻池循聲望去,正是謝寒川。
“笑什麼?”喻池語氣有些沖。
謝寒川并不著惱,他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喻池冷笑:“還用你說。”
然而得意不過兩秒,安槐便不甘示弱了。
他輕嘲:“寒川哥不過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你真以為寒川哥能看得起你?”
“……嘖。”喻池挑眉,“你是你‘寒川哥’的舔狗嗎?這麼能吹。”
他這話本是嘲諷,誰知安槐聽后臉上竟浮起了紅暈!
喻池目瞪口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究極進化版舔狗?
怕了怕了……
秦放適時道:“喻池提的意見,我覺得很不錯,可以考慮。”
編劇咳了一聲,這領導和導演都說不錯了,他還能說什麼,幾人又商量了會兒便把改動方案定下了。
事情解決,喻池也不愿繼續和安槐共處一室,拿了劇本同導演打了招呼便出去了。
下午沒有喻池的戲,喻池打算卸了妝回家。
他剛把臉沖干凈,外面便走進來一個人,喻池瞥了一眼,懶懶收回視線。
安槐對他視而不見的態度很不滿,氣勢洶洶地問他:“你怎麼認識寒川哥的?”
他態度這麼明顯,喻池怎會看不出他對謝寒川的想法,這麼一想,喻池心底的邪惡因子忽然冒出了頭。
他曖昧一笑:“你真想知道?”
安槐警惕地看著他,可又架不住好奇心旺盛,最終還是妥協地點了點頭。
喻池故意左右看了看,然后朝安槐勾了勾手指,示意安槐湊近些。
他一勾唇,在安槐耳側吐息道:“我和他,咳……是那晚在億新認識的……”
說完他又故作矜持地笑笑,這影帝級別的含羞帶怯登時把安槐的猜測帶到了城市邊緣。
安槐大怒:“你!你不知羞恥!你敢勾引寒川哥?!”
喻池一挑眉,輕描淡寫道:“怎麼說話呢,你情我愿的事兒。”
他越是這麼滿不在意,安槐越是嫉恨不甘,眼圈都氣紅了!
目的達成,喻池滿意地抽身離去,也不管安槐在身后如何大發雷霆。
-
回家的路上,喻池坐在地鐵上瞇著眼小憩,忽然腦子里靈光一閃。
蟹老板,寒川……
謝寒川?!
喻池登時清醒了,難道他就是那個謝氏集團的總裁,投資過不少大火片子的資方大佬?
那安槐和他是什麼關系?金主和小情人?男朋友?
不對,徐眠說安槐是個富二代,本身就有背景,況且看他對謝寒川的態度,明顯不是正牌男友的樣子,倒像是愛而不得的小迷弟……
喻池晃了晃腦袋,繼續閉上了眼。
管他呢,反正影響不到他就行。
到家后,喻池開了電視打發時間,正胡亂換著臺,忽然被蹦出來的他自己的名字嚇了一跳。
喻池瞪大了眼看了半晌,這才知道是某個頻道正在放他剛出道時拍的劇,順便做了一檔紀念他生前事跡的訪談節目,邀請嘉賓是……
喻池看著電視里衣冠楚楚的徐至歌,深吸了口氣。
操!
徐至歌,他的頭號對頭,顏值不如他,演技也不行,偏偏靠著金主的扶持在娛樂圈橫行四方,毀劇無數。
兩人私底下刀光劍影多年,你方唱罷我登場,圈里不少人都知道。
偏那徐至歌面子功夫做得極好,還慣會蹭熱度,但凡是遇上采訪訪談,必要拉喻池出場演一波兄弟情深,惡心人的手段不在少數。
喻池向來不搭理他,反倒被黑子找著切入點,說他自恃影帝就眼高于頂吧啦吧啦,每每把喻池的兩個小助理氣得連登兩百個小號下場反黑。
喻池看著電視里的人,想起那次他的喪禮上,蹭熱度的人里就有一個他,頓時氣得胸口疼。
這特麼確定是紀念他,而不是膈應他?
他要是泉下有知能生生氣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