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喻池冷冷道,“誰跟你是‘我們’?”
他昨晚上悶了一肚子心事,早上起來看手機,昨晚上發出去的消息到現在也沒回,窩著一股無名火兒就來了片場,正愁沒處發呢,就有人撞上來了。
他嗤道:“你那點把戲,騙騙剛進圈的傻子還行,用在我身上?你看我像是沒腦子嗎?”
譚勵被他這陡然的一通發難震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喻池翻了個白眼,連環炮一般地罵:“跟了你?你哪位啊?自己照照鏡子瞅瞅,你也配讓我為愛做0?平時忍著你是我脾氣好,你當我對你有意思呢?奉勸你,多讀書,少做夢,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譚勵一張臉紅了白,白了又青,大概是從未在喻池這種新人身上栽過,氣得說不出話來,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轉身就走。
何清端著咖啡回來時還一臉納罕:“譚勵老師是怎麼了?大早上的臉色那麼臭。”
臉色更臭的喻池接過咖啡,輕嘲:“做夢被尿滋醒了,不開心吧。”
何清:“……”
什麼奇奇怪怪的。
喻池沒多說,她也懶得問,知道這會兒喻池起床氣正盛,便靜靜躲到一旁玩自己的。
直到一天的戲拍完,她才忽然發現,一向愛纏著喻池的譚勵居然一整天都沒來獻殷勤,著實稀奇。
對此喻池表示:“少了蒼蠅你還不樂意了?”
傍晚時候,喻池收拾好要回酒店。
何清忽然拿了他手機過來:“喻哥,有你電話,念念姐打來的。”
喻池接通后把手機放到耳邊:“喂?”
“哥!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什麼了嗎!”于念在那邊激動地喊道,“我看到那天咱們去掃墓時碰到的那輛賓利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一張老謝的臉也配讓我蛾子為愛做0?
第34章 跟誰搞基
“……賓利?”
喻池一頓,記起來了。
那日跟于念去掃墓,路上碰到一輛迎面來的賓利,當時他沒在意,于念倒是念叨了好一會兒。
沒想到她現在還記著,喻池按了按額角:“你可別告訴我你看上人家車主了?”
“我可不敢……”于念哼笑一聲,神秘兮兮道,“你知道我看見誰從那車上下來了嗎?”
喻池不愛聽她賣關子,罵道:“有屁快放。”
“……”于念壓低了聲音,“我看見你們老板謝總了!”
喻池一愣,喃喃:“誰?”
“你們謝總!謝寒川!”于念重復道,“上回去掃墓,你還記得吧,從咱們對面過去的那輛賓利,我今天逛街在飯店外碰到了!就看見謝總從車上下來!”
“……你確定,沒記錯?”
“當然了,”于念激動道,“車牌號五個1,我怎麼可能記錯。”
喻池怔著沒說話,思緒有些亂。
他一會兒想到昨天吳陌的話,一會兒又莫名記起那束天堂鳥……還有那雙,帽檐下微微勾起的鳳眼。
喻池突然緊張起來。
“咱們那天去的路上就只看到了那一輛車,我當時就懷疑那束花是那個賓利車主放的,沒想到居然是謝總!天吶……如果我猜的沒錯,那謝總可算是你鐵粉了吧?這是什麼緣分啊……”
于念還在喋喋不休,可喻池的心神已經飄了萬丈遠。
-
“能飛向天堂的鳥,把思念帶到天堂……”
這是那天在于燼墓前,于念告訴他的,天堂鳥的花語。
他當時內心有多平靜,此時就有多動蕩,幾乎要掀起驚濤。
難怪,難怪他每每望著謝寒川的眼睛,總覺得眼熟,那挑起的眼角弧度,分明就是那天在殯儀館外望見的黑衣男子。
他記得那人的一個欠身,還有眼底掠過的悲傷……
喻池心中一慟,指尖都顫了起來。
昨晚聽到那些話從吳陌嘴里說出來時,他雖激動,卻總有種不真實感,像是隔著一層水霧,看不清,摸不著。
直到今日,到此刻,他幾乎能確定那天送花的就是謝寒川時,才終于深刻地意識到——
自己曾被一個人如此真切地惦念著。
于念的電話不知何時掛斷了,片場沒剩多少人,空曠又安靜。
何清還在一旁等著,見喻池發呆,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喻哥?”
喻池回過神,依舊有些怔愣。
他抬手撫上胸口,心跳得很急,似乎要撞破胸腔。
何清注意到他的動作,恍然想起那天他說身體不舒服,當即有些慌了:“怎麼了?心臟又……又難受了?你別嚇我啊喻哥……”
喻池立在原處,忽然自嘲一笑,搖搖頭:“不是。”
“……什麼?”何清沒聽明白。
“不是生病了,”喻池說,“不用擔心。”
他大概是,因為喜歡吧。
喜歡謝寒川,所以想起他就高興,只是聊天也會心跳,收不到消息了就一整天沒心情……
不用再欺騙自己,喻池輕松許多,再想到謝寒川也喜歡他,頓時忍不住笑起來。
何清看他又是皺眉又是傻笑,憂心不已。
“喻哥,你真的沒事?”
“沒事。”
喻池腳步輕快地回了酒店。
洗完澡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今晚的電視劇放完了一集。
喻池抱著手機靠在床上,左等右等,一直等到第二集 也放完了,期待的消息也沒發過來。
喻池磨了磨牙,不等了。
他點開聊天框,打字。
【喻池:在忙嗎?】
謝寒川不來消息,那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消息剛發過去片刻,那邊便打了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