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洗了串葡萄來,放到喻池手邊,沒打擾他。
坐了會兒,不遠處忽然走過來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正是譚勵和陸垣。
何清吐了葡萄皮,小聲對喻池道:“他倆怎麼湊一塊兒去了?”
平日里譚勵都不太愛搭理陸垣的。
喻池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又看到了陸垣頂著那張跟自己極其相似的臉,正諂笑地望著譚勵,忽然一陣陣反胃。
他惡心道:“天鵝肉吃不到了,拿老母雞解解饞吧。”
“什麼天鵝肉?誰要吃天鵝肉?”何清發現她喻哥最近說話越來越高深了。
喻池咬了口葡萄,憐愛道:“沒文化就別為難自己了。”
何清:“……”
喻池倚在折疊椅上,沒再說話。
剛剛看到陸垣那張臉時,他才猛然想起一個問題。
既然謝寒川那麼喜歡于燼,那要是他見到了跟于燼如此相似的陸垣,會怎麼樣……
這個想法一冒出頭,喻池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煩心地甩了甩頭,把思緒拉回劇本中,總算是稍微安寧了些。
一整天的戲拍完,晚上收工,劇組開始休假。
而這天,也正好是陸垣的戲份殺青的日子。
陸垣的戲份本就不多,在原著中幾乎算是個無足輕重的炮灰,硬生生被編劇加了不少戲才拖到現在才殺青。
他平時慣會做人,哪怕劇組里大多數人心中看不上他這種走后門進來的,明面上也愿意跟他交好,更何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崇樂在捧他。
所以他殺青這天,劇組里不少人都來跟他道賀告別,是不是真心的不重要,至少面子上是做足了。
何清站在人群里看了會兒熱鬧,跑回來問喻池:“咱們要去打聲招呼嗎?我看年輕一輩的演員去了不少。
”
“咱們跟他很熟嗎?我可沒心情跟他裝,再說了,”喻池納悶道,“我才是主演,不應該是他來跟我打招呼?”
何清一噎,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況且他兩人本就已經是撕破臉的關系,沒必要再虛與委蛇。
“不去也好,”何清道,“反正我也不想看到他助理,哼。”
兩人徑直回了酒店收拾東西,第二天喻池便飛回了A市。
提前被告知消息的于念一大早便拖著疲憊的身子來接機。
喻池看到她臉上大大的墨鏡,不解:“你才是明星吧?大早上就戴上墨鏡了。”
于念冷笑一聲,摘了墨鏡,露出底下一雙烏黑的眼圈。
“嚯!”喻池嚇了一跳,“你這什麼情況,又去深夜蹦迪了?”
于念冷冷望他:“我什麼情況,你不知道?”
喻池愣了兩秒,想到了什麼,挑眉道:“不至于吧……我不就是跟你說我喜歡謝寒川。”
“什麼叫不就是?”
于念幾乎要咆哮了,自從那天聽了喻池的“真情剖白”之后她就一直混亂到現在!
想到現在是在外面不方便,于念壓了壓情緒,道:“先上車回家。”
喻池直接放了何清的假,所以一到市區何清就讓于念把她放下了,車上只剩下他們兄妹二人。
于念打著方向盤上了高架,看也不看喻池地問:“解釋解釋?”
“解釋什麼。”喻池閉著眼睛道。
“不是,你怎麼就看上謝總了?”于念一說起這事兒就激動,“先不說謝總是直是彎,你不是一直自稱1嗎?”
喻池嗤笑,嗆她:“你不是說我不配當1?”
于念:“……”
“哦,所以你現在是解放天性了?”
喻池稍稍抬眼,揉了揉眉心,煩躁道:“八字兒還沒個撇呢。
”
于念一怔,想到喻池那天在電話里問的,忽然就明白了什麼。
她從后視鏡中掃了眼喻池,略帶同情道:“這可真是,造化弄人……那你現在什麼打算?”
喻池看著窗外閃過的車輛,沒說話。
于念搖搖頭,有些無奈。
想來也是,好不容易知道喜歡的人就是自己粉絲,結果還不能明說。
“你也別太沮喪……”沉默半晌后,于念還是安慰道,“我看謝總對你挺好,你還是有機會的。”
喻池轉過頭,直愣愣地盯著她:“你是說謝寒川有可能也喜歡我?”
于念被他突如其來的精神抖擻嚇到,頓了頓才開口:“啊,應該是吧……你看他又幫你搶資源又給你撤黑料,總不會無緣無故就做這些吧。”
“可他不是喜歡以前的我嗎,”喻池糾結道,“這麼快就變心了?”
于念:“……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腦回路這麼清奇?你還是單著算了。”
“我哪說錯了。”喻池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于念嫌棄道:“你想太多了吧,說不定他以前只是把你當偶像呢,也不一定就是那種感情。”
喻池眉頭一皺,覺得她這話好像也說得通。
“反正都是你,你跟自己較個什麼勁兒。”
于念一句話總結。
喻池心情豁然開朗,笑了笑,得意道:“也是,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
于念只當沒聽到,專心開她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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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前一天,謝寒川就從喻池那兒得知了消息,兩人便約好了吃飯的時間。
當晚,喻池早早地收拾了一番,還專門讓造型師做了個發型,這才神清氣爽地去赴約。
餐廳是喻池選的,專門挑的一個環境雅致的中式飯館,小包廂用一道道屏風隔開,古樸素凈。
謝寒川到的早,幾乎提前了半小時,報了名字后服務員連忙帶路,誰知剛走了兩步,就被后面來的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