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冷淡,譚勵無奈一笑:“不用這麼拒人千里吧,我承認那天是我逾矩了,說了讓你不舒服的話是我的錯,我給你道歉。”
喻池靠在椅子上喝咖啡,對于譚勵的話未置一詞。
何清縮在一旁,一雙眼睛在喻池和譚勵身上來回掃動,對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又好奇又困惑。
片刻后,譚勵繼續道:“無論你信不信,我都很希望能和你交個朋友。”
說完這一句,他便拿著劇本走開了,一副歉疚又遺憾的模樣。
一直等譚勵走遠了,何清才湊上去問:“喻哥,他什麼意思啊,為什麼要給你道歉?”
喻池輕哼一聲,勾了勾唇,笑意卻不達眼底。
“黃鼠狼給雞拜年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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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拍完戲回酒店。
喻池一洗完澡就立馬跳到了床上,手機頁面調到了微信聊天,然后給謝寒川撥了個視頻通話過去。
這段時間喻池幾乎把謝寒川的作息時間都摸透了,一般這個點謝寒川已經從公司回家,要麼在浴室洗漱,要麼還在書房看文件。
果然,不一會兒視頻便接通了,屏幕上出現一張熟悉又帥氣的臉。
喻池咧嘴一笑,見手機里的人身上穿著深色睡袍,看背景像是正靠在床上,問道:“今晚沒工作?”
“嗯,你呢,明早不是有戲嗎,怎麼現在還沒睡?”
喻池停頓片刻,支支吾吾道:“有啊,我這不是……想看看你嘛。”
聞言,謝寒川微微低頭,露出一抹淺笑來:“想我了?”
喻池舔了下嘴唇,悶聲應道:“……嗯。”
算算時間,有半個多月沒見了,謝寒川看著屏幕里的人,剛洗完澡被熱氣蒸紅了臉,似乎瘦了一圈,正耷拉著眼睫望著自己,不由心底一癢。
謝寒川溫聲道:“手頭的工作快告一段落了,再過幾天我就去給你探班,怎麼樣?”
“真的!”喻池眼睛一亮,瞬間來了精神,“過幾天嗎,在這個月內?”
“對,”謝寒川笑道,“所以你要照顧好自己,等我去了發現你還這麼瘦,要罰你的。”
喻池一怔,莫名興奮起來:“怎……怎麼罰?”
是要……這樣那樣嗎?
喻池躍躍欲試地看著謝寒川,滿臉的興味,仿佛在說“快來罰我啊”!
謝寒川一看喻池這表情就明白他腦子里在開什麼車了,霎時哭笑不得,當即決定反其道而行之,淡淡道:“罰你不準碰我。”
這話一出,喻池猶如被兜頭潑了一盆涼水,澆滅了心底所有的旖旎。
“這也太狠了吧!”喻池憤憤道。
謝寒川失笑:“罰輕了,怕你不聽話。”
喻池:“……”
這哪是罰他,這簡直是斷他的活路啊!
心里抱怨著,但接下來的幾天喻池果然開始老老實實地按時吃飯,都不用何清再督促了。
對于她喻哥這突如其來的安生,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何清還是輕松了不少。
之前于念就跟她說過,喻池每次進了劇組都不好好吃飯,回來總會瘦好幾圈,特意叮囑了她讓監督喻池吃飯。
眼看著數日一閃而過,體重卻幾乎沒增,喻池簡直要郁悶壞了,再想到謝寒川說的懲罰,心情越發低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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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九月下旬,謝寒川如約前來B市探班。
得知謝寒川已經下飛機時,喻池還在片場等戲。
他先是一喜,緊接著就開始慌張,謝寒川來得這麼突然,可這短短幾天自己一點肉也沒長,等會兒人來了看得著也不讓碰,多難受啊。
喻池臊眉耷眼地坐在片場外,連任勻喊他準備也沒注意。
接下來的一場戲挺重要,怕他狀態不好,任勻皺眉走過去問:“什麼情況?不舒服?”
喻池緩緩回過神,沒精打采地瞥了他一眼:“到我了?”
“到了,可你這狀態行嗎?”任勻往他凳子上踹了一腳,“給我振作點。”
喻池騰地站起身,長吁了口氣:“放心吧,早準備好了。”
任勻半信半疑地指揮各部門就位,倒數之后開拍。
一鏡過。
接下來的拍攝都十分順利,喻池似乎絲毫沒被影響到入戲,任勻很是滿意。
最后一場拍完,大家都高高興興收拾東西準備收工吃午飯。
任勻在后面又看了一遍回放,欣慰地點了點頭,正要夸一下喻池,一抬頭卻見人已經跑沒了影兒。
副導在旁邊笑道:“喻池老師跑得可真快,我剛才瞧著他助理都快跟不上了,這是趕著做什麼呢。”
聞言,任勻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喃喃道:“今天……好像謝總要來視察探班?”
“謝總要來?”副導點點頭,“那喻池老師估計是要去見見的。”
任勻聲音不大,說完便跟副導一起走了,這對話卻正巧落在后面的人耳中。
陸垣不動聲色地往任勻離開的方向看去,眼中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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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寒川事先訂好了餐廳位置,喻池進包間的時候人已經到了,正低頭專注地看菜單。
聽見推門聲,謝寒川抬眸,兩人四目相對,瞬間在空氣里擦出激烈的火花。
服務員將人引到后,很快退了出去,帶上了包間門。
“咔擦”一聲,門內和門外被隔成了兩個世界,而里面的世界,只有喻池和謝寒川。
靜靜對視了幾秒,喻池終于耐不住,幾步跨到了謝寒川面前,低頭看著他,卻又緊抿著唇不說話,執拗又惹人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