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多一個兄弟鄭騫也挺樂意,可壞就壞在安槐對謝寒川有那種想法,還理所當然地認為謝寒川也該對他好。
朋友處到這份上可就沒什麼意思了,時間一久,鄭騫都替謝寒川煩,是以見了面也只是客套一番,就當全了幼年時的情誼了。
安槐也看出鄭騫的不冷不熱,輕哼一聲,不悅道:“你這兒可真是奇怪了,不待見我就算了,可喻池那樣的人你也看得起來?”
鄭騫沒理他的話,只問:“你見到他了?他人呢?”
“看到了,”安槐抱臂往沙發上一靠,面帶譏笑,“還看到了他的狐朋狗友。”
“什麼狐朋狗友,”鄭騫難得地皺起了眉,“你說話能別陰陽怪氣麼。”
安槐漫不經心地笑:“當然是和他一樣愛往人床上爬的狐朋狗友……哦,他剛剛去找他朋友了,就在樓下包間,現在應該正和人家一起陪陳義山喝酒呢。”
聽到這個名字,鄭騫神色立馬變了。
他當然聽說過陳義山在圈里的名聲,也知道謝寒川似乎打算對這人動手,這會兒聯系安槐的話一琢磨,立馬覺出不對勁來。
眼見喻池還沒回來,鄭騫坐不住了,這要是出了什麼事兒謝寒川還不得弄死他。
他連忙問了安槐包間號,然后騰地起身沖出門,快步往樓下跑,連電梯也不打算等了。
誰知剛路過電梯間,謝寒川就從里面走了出來。
“鄭騫?”謝寒川叫住他,“你跑什麼?喻池呢?”
鄭騫一句臥槽在心里沒喊出來,憋紅了臉,訕訕道:“他、他在樓下……好像是在陳義山的包間……聽說是去找朋友?”
謝寒川眉心一擰:“哪間?”
見他語氣沉凝,仿佛立馬就要發作,鄭騫雖不知道內情也能猜出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帶著謝寒川去了三樓。
兩人剛一踢開包間門,就見喻池一手拎著紅酒瓶,一手抓著個人,氣勢洶洶地要往人身上掄,而地上已經倒了好幾個人,歪七扭八地躺著。
“喻池——!”
謝寒川焦急出聲,阻止了喻池的動作。
鄭騫看傻了眼,不由感嘆這哥們兒也太生猛了,連忙跟在謝寒川身后進了門。
聽見這聲音,喻池匆忙回頭,先是一愣,旋即鼻子一酸,紅了眼。
只是幾天沒見而已,卻仿佛過了好久,久到他居然不爭氣得差點撲上去。
他怔怔地看著謝寒川一步步走過來,然后將自己拉到了他身邊。
問都沒問發生了什麼,就將矛頭指向了陳義山:“陳總,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鄭騫:“……”
這個護犢子的功力真他媽絕了。
“謝、謝總!”沙發上的那位趙董慌忙站起身,似是沒想到今天的事兒竟會驚動他。
陳義山大概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懵了,數秒后才結巴道:“什、什麼交代……應該是你的人給我交代!”
這口氣連那位趙董都不忍聽了,狠狠剜了眼陳義山,責怪他的不知天高地厚。
謝寒川一哂,掃了眼還撲在地上的粟漾,語氣陰沉:“陳總,你今天想在這包間對旗下藝人做什麼,真以為大家不清楚嗎。”
“你知道又能怎樣,”被他逼人的氣勢駭到,陳義山壯著膽子說,“憑他的一面之詞,算證據嗎。”
“有沒有證據,不是你說了算,是制定規則的人說了算。”謝寒川朝鄭騫偏了偏頭,“鄭騫,你說,在億新干強迫潛規則這種勾當的,怎麼算。
”
“啊,我想想……”鄭騫痞氣一笑,視線直奔那兩人下三路,“上回在我這兒干這種事的,好像……差點就斷子絕孫了?”
那位趙董和陳義山頭皮一麻,下意識就夾緊了腿。
“哈哈哈哈哈……”鄭騫大笑出聲,“慫成這樣,也敢學人家玩潛規則!”
喻池:“……”
什麼感動心酸瞬間消失。
所以,謝寒川究竟是怎麼和這種人成了朋友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這就是兄弟情吧。
第58章 想你了
這是在鄭騫的地盤,謝寒川便直接將這爛攤子扔給了他,自己帶著喻池離開了。
從億新出來已經快凌晨,或許是天冷,城市里的喧鬧淡了許多,風聲呼嘯顯得尤其明顯。
喻池跟在謝寒川身后上了車,看著他發動了車子,才低聲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謝寒川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淡淡回道:“今晚剛下的飛機。”
“合作的事都處理好了?”
“嗯。”
然后又是一陣靜默。
喻池垂著頭看自己胡亂攪動的手指,思緒亂如麻。
他有許多問題想問,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也怕說錯話又惹他不高興。
一直到車子進了別墅,停在車庫中,他依舊恍惚著。
“下車了。”見他發呆,謝寒川提醒了一句。
喻池醒過神來,卻沒有動作,他握了握胸前的安全帶,忽然出聲道:“你不問問我今天為什麼要打人?”
謝寒川推開車門的手一頓,說:“我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動手。”
說完便利落地下了車。
喻池連忙跟下去,看著他的背影問:“你還在生氣?”
“……”
沒有回答。
喻池突然感到一陣氣悶,憋得他心煩意亂。
他大聲道:“為什麼不接電話,信息也不回!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話出口聲音卻泛著沙啞,震得謝寒川心尖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