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看了眼謝寒川,用眼神詢問:安槐是他孫子?
謝寒川眉心微蹙,點了點頭。
喻池唇角一勾,心下了然。
兩個老頭說了會兒話,又聊到了喻池身上。
問他多大了,家里有哪些人,事業發展得怎麼樣等等。
喻池面帶微笑地挨個答了,沒有絲毫差錯。
林老先生的目光在他和謝寒川之間轉了轉,笑道:“現在的年輕人就是跟咱們那時候不一樣,花樣多,連愛好都要奇特一些。”
謝老跟著笑了笑,沒說話。
林老先生又道:“我原來還想,這得什麼樣的姑娘才配得上你家的小謝,沒想到啊……哈哈。”
“是啊,誰想得到呢。”謝老哼笑一聲,斜了他一眼。
林老卻仿佛沒看到,繼續說:“我還以為,這就算是喜歡男人,小謝應該更親近我們家安槐才對,畢竟兩個孩子一塊兒長大的,原來是我想多了,哈哈哈……”
“林老說笑了,”謝寒川客氣道,“我只把安槐當弟弟看待。”
喻池似笑非笑地忘了他一眼,眼中含了些意味深長。
謝老只當不知道幾人的暗流涌動,老神在在道:“緣分的事,誰說的清呢。”
又聊了會兒天,謝老讓謝寒川帶喻池四處看看,不用陪著兩個老家伙。
謝家老宅很大,后面的花園更大,不過現在深冬,花葉都落盡了,光禿禿的還冷得很,謝寒川便帶喻池去了自己房間。
他畢業回國后便不常在老宅住了,不過家里的傭人依舊會定期打掃,將房間保持原樣。
一進房間,謝寒川就從后面擁住了喻池,在他耳邊低聲吐息。
“生氣了?”
被氣息弄得發癢,喻池側過頭,涼涼道:“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你都說了只把人家當弟弟,我還能吃弟弟的醋不成。
”
謝寒川一噎,無奈笑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林老會過來,剛剛說的也都是客套話,他畢竟是外公的老朋友。”
喻池掙開他的懷抱,拿起床頭的相框看。
相框中的照片是畢業時穿著學士服戴著學士帽的謝寒川,年輕又青澀,表情比現在還要冰冷不近人。
“我又沒怪你,你慌什麼。”喻池一邊看著照片,一邊緩緩道,“這種照片還有嗎?給我看看。”
謝寒川從床頭柜子里拿出一套相冊,想也沒想就遞給喻池。
剛翻開第一頁看了兩眼,他臉就黑了個徹底。
“這誰……安槐?”他指著照片中站在謝寒川前面的那個男生,面無表情地問。
那是一張班級畢業照,統一穿著白襯衫制服,一眼望去全是單純稚嫩的面龐,最上面印著A市一中高三四班合照。
“……”謝寒川順著他指的位置看了眼,踟躕著點點頭,“好像是。”
喻池沒說話,刷刷翻了過去,看似沒什麼多余情緒,只有手中不斷翻動出重影的相冊頁面顯示著他的煩躁。
“……怎麼了。”眼見相冊要被他翻出花兒來,謝寒川忙握住他的手。
喻池猛地將相冊合上,扔到一邊:“干嘛,就準你嫉妒我初戀,不準我討厭你青梅竹馬啊。”
他甩開謝寒川的手,起身走到陽臺上,吸了口冷氣,凍得一個激靈。
聽見后面跟上來的腳步聲,然后肩上一重,多了塊絨毯。
喻池輕哼一聲:“別想賄賂我。”
“這只是關心你,”謝寒川低聲湊在他耳邊說,“賄賂的話,我一般都這樣……”
喻池:“!”
“你!”他捂住剛被謝寒川嘬了一口的耳垂,熱著臉威脅道,“賄賂我可以,別人不行!”
謝寒川輕輕地笑:“除了你,誰值得讓我這樣賄賂。”
“……也是。”
喻池挑眉睨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桀驁又張揚,抬頭在謝寒川唇上印了一個吻。
屋外冷風撲面,兩人擁在一起卻暖意十足,一貼上就分不開了。
謝寒川雙手撐在欄桿上,將喻池圈在懷里,低頭去追他揚著笑的唇,慢慢捻轉輕咬。
兩人親得熱火朝天,連臥室的門被敲響都沒聽見。
直到“咔擦”一聲,門被推開,緊接著是一句難以置信的:“你們——”
喻池側頭去看,卻被謝寒川一把按進了懷里護住。
“出去。”
他聽見頭頂響起謝寒川冷如冰霜的聲音,可圈住自己腦袋的懷抱卻是那樣溫暖。
被這毫無感情的一聲呵斥震住,安槐怔怔看著陽臺上抱成一團的兩人——喻池的胳臂還摟在謝寒川脖子上。
他咬了咬牙,終于在謝寒川鋒利的目光中狠狠關上了門。
“……走了?”
“嗯。”
“誰啊?聲音有點熟悉……”
他剛剛還沒看見就被謝寒川按到了懷里,連點掙扎的機會都不給。
謝寒川皺了皺眉,低聲道:“安槐。”
喻池:“……”
他猛地捶了下謝寒川:“那你讓他走什麼!”
“?”
“就該讓我當著他面兒狠狠地親你!氣死他!”
謝寒川:“……”
作者有話要說:
親他!
第61章 打賭
眼見安槐興沖沖地上去,沒一會兒又青白著臉下來,林老嘆了口氣,謝老卻是當沒看見,依舊笑瞇瞇地喝著茶。
樓上。
喻池揪住謝寒川的衣領,兇狠道:“他為什麼能隨便進你房間!”
后者順勢攬住他的腰,眉心微蹙:“大概是我太久沒回來住,家里的人把規矩給忘了。”
“是嗎。”
喻池斜了他一眼,姑且放過了他。
傭人忘了規矩什麼的,他當然不信,單看這房間的整潔干凈也知道平日是精心收拾的,況且謝家這樣的門第,從進門起就規矩森嚴,傭人怎麼可能回連這麼重要的事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