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句想了想還是覺得麻煩,機場和他家和A市市區是個類似三角形的結構。
余句:“不用了,我自己去吧,我直接去機場,更方便。”
顧千行充耳不聞:“買四點的票,我一點到你家,你正好吃完飯。”
余句挑了一下眉:“你干脆來我家吃飯吧。”
顧千行十分厲害:“也可以。”
余句:“我開玩笑的。”
顧千行:“我也開玩笑的。”
顧千行把票買完給余句看,余句正看著屏幕檢查日期和時間,上面一條消息突然彈了出來。
是周錦業發的,他說:“顧狐貍你急急忙忙的去哪了,消息不回電話不接”
顧千行也看到了,他們無聲地對視一眼。
很快,周錦業的下一條消息跳出來了。
周錦業:“你他媽不會和小可愛在一起吧”
余句輕輕吸一口氣。
余句:“他怎麼知道你和我在一塊?”
顧千行把手機收回來問余句:“小可愛是誰?”
余句:“……”
媽的。
余句撲的一下倒進床里:“不知道不認識。”
顧千行笑得十分開心,回答余句剛才的話:“因為很好猜。”
顧千行拿起手機回復,也問余句:“不困了?”
余句:“氣醒了。”
顧千行笑著把手放在余句的被子上,輕輕拍了拍:“睡吧,不吵你了。”
余句閉上了眼睛。
顧千行還在拍他的被子。
被子下就是余句的肩。
余句以為顧千行在身邊他不會好睡的,沒想到,入睡竟然這麼快。
他可以當作自己是被哄睡著,是被哥哥哄睡著的。
顧千行什麼時候走的余句不知道,他一夜無夢。
第二天的生物鐘仍舊讓他比鬧鐘早十分鐘醒來。
睡了一覺果然精神好了許多。
在刷牙時,余句接到了顧千行的電話,時間非常剛好的在八點整。
余句把牙刷丟進嘴里,滑開接聽。
顧千行開口就說:“早。”
余句嘴里泡泡嗯了聲:“早。”
他第二句:“好點了嗎?”
余句十分精神:“好了啊。”
顧千行笑了笑:“在刷牙?”
余句:“嗯。”
顧千行:“奶黃包,油條,豆漿,牛奶,吃什麼?”
余句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想了一會兒才說:“奶黃包和豆漿吧。”
顧千行:“都不想吃?”
余句挑了個眉。
他有表現得都不感興趣嗎?
顧千行又說:“想吃什麼?”
余句:“就奶黃包和豆漿。”
顧千行:“吃粥嗎?”
余句:“不用了。”
顧千行:“面包?”
顧千行有種我今天一定要問到你想吃什麼的態度。
余句只好:“我想吃肉片湯。”
顧千行馬上:“可以。”
余句不明白了,這到底是麻煩誰了,這個姓顧的怎麼還這麼開心。
命令就命令吧,事已至此,余句再補一句:“加香菜哦。”
顧千行很輕地頓了聲:“糟了,我不吃香菜。”
余句還沒說「這不是我吃的嗎」,顧千行就又說了句:“問題不大,二十分鐘到樓下。”
余句說:“好的。”
余句說:“謝謝。”
掛斷電話,余句用牙刷指了好幾下鏡子里那個不要臉的人。
“你你你,怎麼敢的啊。”
余句咬牙切齒。
你你你,能不能有腦子一點,顧千行說什麼就是什麼。
大晴天了幾天后,今天天空終于陰陰了,看著有那麼點要下雨的意思。
說二十分鐘就二十分鐘,上了車,余句才發現,這個肉片,要怎麼吃?
不過他還沒問,顧千行就幫他回答了:“帶去公司吃。”
余句點頭,十分客氣:“哦好的謝謝。”
顧千行轉頭看了余句一眼:“還是昨天可愛。”
余句沒接話。
到了學校,余句再對顧千行說謝謝,謝謝早餐也謝謝順風車,再說一句麻煩你了,顧千行只嗯了聲沒有多其他話。
余句話里道別意味滿滿,其實還有不用再送的意思,他也覺得顧千行收到了這個意思就會離開。
但沒想到他上去簽完到下來,顧千行還停在那。
余句只好提著他的肉片再次上了車。
顧千行仍舊沒有多話,仿佛就是在等余句下來。
整個過程,說個不太禮貌的話,顧千行仿佛是余句叫來的網約車司機。
不對,網約車司機比顧千行能聊多了。
接下來的路程,車上安安靜靜的連音樂都沒有,余句心有那麼點的慌。
“呃,”余句沒話找話:“你今天有空的話,把機票信息發給我吧,我有數一點。”
余句說完,看到顧千行的下巴動了。
一個單字:“好。”
余句仿佛能看到自己的罪行,貼在車前的大玻璃窗上,黑體大字寫著「對顧千行太客氣罪」。
余句扶額。
啊對付不來對付不來。
于是他想了想,說了句:“謝謝哥哥。”
顧千行一下子笑了。
余句眼珠子一溜,偷看顧千行。
笑什麼啊?
顧千行:“你挺厲害。”
一聽就話里有話,余句當然問:“什麼意思?”
顧千行:“這麼會拿捏別人。”
余句心里哈了聲。
誰拿捏誰啊?
繼續一路無話。
不過他倆確實也沒什麼閑話好聊的。
早高峰還沒到,新力很快就到了。
天更陰了,城市黑壓壓一片,有些燈還點著。
車停在門口,余句說了謝謝下車,目送了顧千行的車離開一小段。
沒想到這個雨這麼不懂事,余句還沒到里面,它說下就下。嘩啦啦的雨,好大一顆。
余句用手意思地擋了一下,正想跑進去,突然有把傘撐在了他的腦袋上。
轉頭看,是她公司的同事,半年前才簽的女大學生,叫塵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