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化辰打量著康灼的小身板,在心里直搖頭。
權化辰酷愛極限運動,沖浪和攀巖在他這里都是基礎項目,真要說起來,權化辰最喜歡跳傘和高山滑雪,但考慮到危險系數,這兩個運動權化辰絕對不會讓康灼嘗試。
不過室內攀巖倒是可以一玩。
“老權來啦!”
康灼跟著權化辰走進攀巖館,看到一個穿著運動背心,燙著黃頭發的男人向他們走來,權化辰跟他握手碰了碰肩,關系很好的樣子。
“喲,還帶了個小帥哥。”男人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瞇成彎彎一條線,像只狐貍。
權化辰向康灼介紹:“這是我朋友廖一帆,這家室內攀巖館就是他開的。”
他又對廖一帆說:“這是康灼,家里的小朋友。”
廖一帆繞著康灼轉了一圈:“嘖嘖嘖,瞧瞧這小臉長的,標致!對了康小灼,你這頭發染得什麼色?怪好看的,在哪家做的,介紹一下。”
康灼羞赧道:“我這不是染的,天生的,我媽媽是R國人。”
“哦?混血?怪不得這麼好看。”
廖一帆是個自來熟,見康灼第一面就要勾肩搭背,權化辰卻在一旁伸手擋住了。
廖一帆看著權化辰的眼神,瞬間就懂了,撇著嘴笑:“你小不小氣?你想想你在外面快活的時候,我給你喂了多少天的狗?”
康灼立刻接話:“之前是你幫忙喂懶懶的呀?謝謝哥哥。”
“這小嘴真甜,怪不得……”廖一帆在權化辰威脅的眼神下住了口,毫不在意地勾著康灼的肩膀把他往館場里帶,“來來來,今天你第一次來,哥哥免費帶你體驗一把,沒有裝備?沒關系,送你一套,新手?沒事,哥哥手把手教你。
”
康灼應付不來廖一帆的熱情,頻頻回頭看身后的權化辰:“舅舅……”
“舅舅”這兩字一出,廖一帆見鬼似的瞪大雙眼,看權化辰的眼神像在看禽獸。
權化辰嘴角掛著笑,絲毫不覺得羞愧,他懶得理會廖一帆,拍開他搭在康灼肩頭的手,自己攬著康灼朝前走。
“他這人就這樣,別理他。”權化辰說。
康灼知道廖一帆沒有惡意,他湊到權化辰耳邊說:“他剛才說話的時候我看見他的舌釘了,他和尹東凡肯定能聊到一起去。”
“小壞蛋。”權化辰捏他的臉。
康灼嘿嘿嘿地笑。
廖一帆見這一對甜甜蜜蜜說悄悄話,根本用不上自己,就不自討沒趣了,說了句裝備自己挑,有事叫我就離開了。
就像教康灼游泳一樣,權化辰講解攀巖同樣細致。
他先帶康灼熱了身,然后挑選了合適的裝備,帶他來到巖壁前。
“說再多也沒用,你自己爬上去試試就知道了。”權化辰最后檢查了康灼的安全帶,“去吧。”
這是康灼第一次攀巖,他爬得磕磕絆絆,經常不知道該踩在那一塊巖點上,權化辰就在底下給他指導。
康灼在爬的是館里難度最低的5.9路線,巖點和手抓都比較大,一共只有三米高,康灼一口氣爬到了兩米,結果卡在了最后一段上。
他的手腳開合很大,各攀在左右四塊巖點上,動彈不得,像只被捆了四肢的青蛙。
權化辰忍著沒笑,讓他松開右手去夠上面的巖點,但是康灼一松手就會失去平衡,他就這樣卡在了成功的最后一步。
廖一帆看見了也湊過來指揮:“康小灼,你同時松開右邊的手腳,用核心力量去夠上面的巖點!”
康灼掛著半空中手腳發抖,崩潰道:“我沒有核心力量!”
廖一帆樂得哈哈大笑。
十分鐘后,康灼最終因為力氣耗盡不得不松手落了下來。
雖然有安全帶撐著,權化辰還是伸手接住他,囑咐他下來的時候務必記得踩巖壁。
廖一帆看得直咂嘴:“才多高,摔不著。
康灼沒力氣了,坐在一邊喝水休息,權化辰去做熱身準備了,廖一帆坐在他旁邊跟他閑聊。
坐得近了康灼才發現,原來廖一帆不僅有舌釘耳釘,他還有唇釘和鼻釘,再加上他那一頭時髦的黃發,總讓康灼聯想起尹東凡那群朋友,他下意識對這種人豎起心防。
然而聊了幾句話,康灼對他慢慢改觀。
廖一帆對康灼很好奇,但說話不冒犯,很會聊天。
當他問到康灼的學校和專業時,康灼稍稍猶豫了一下,因為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尹東凡的朋友們對康灼專業和學歷的一些反應,所以康灼說得很含糊,只說自己是A大生物專業的。
“厲害啊A大,生物專業?”廖一帆興致勃勃,“我聽說生物跟醫學生似的都要解剖小動物,真的假的?”
在知道康灼19歲就已經研一,而且還跟著劉銘做腺體研究時,廖一帆立刻激動道:“牛啊!我聽說之前有個教授提出一個理論,就是關于開發beta腺體潛能的,是不是你導師?”
康灼點頭,廖一帆都快把大腿拍爛了。
康灼微微臉紅,他能感覺出廖一帆的真誠,他的贊嘆和夸獎都是發自內心的,不是場面話,更不存在陰陽怪氣,康灼感到心底某個疙瘩被解開了。
轉眼權化辰已經做完了準備活動,開始攀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