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遠歪了歪頭,看一眼晏輕南身后。走上樓的是關煊,應該是進門時被晏輕南擋住了,沈景遠沒看到。
他虛弱地抬了下手,說:“我叫我朋友來處理一下。”
那一刻晏輕南不知道沈景遠所說的要處理的對象,到底是關煊還是他。
但晏輕南還是說好,眨了兩下眼睛,轉身沒有回頭地往吧臺走,沈景遠低著眸子看他握著酒杯的手,手背已經和酒杯里剩下的那點酒漬差不多顏色了。
他抬下頭抵著墻,長出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①遭得甩:慘了
漲幅太慘換了個名字試試,大家覺得怎麼樣呢
今天看到班上一個同學的朋友圈,說她繼承法的老師說了一番話大概是這樣。
以前我國婚姻法不允許患重大疾病的人結婚,而民法典頒布后,第1053條規定:重大疾病不妨礙有情人成為眷屬。
教授說,民法典給予世上所有重病之人最美好的祝福,肯定他們擁有愛情的權利。民法典體現那句誓言: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我們都愿意結為夫妻。
好感動。
第15章 只是因為你是沈景遠
桌上放了一堆五顏六色的藥片,沈景遠看著覺得很煩。
手邊是剛倒好的水,現在他應該吃藥。但沈景遠一粒一粒數了藥片,把最后一顆捏在手里,左看右看,就是吃不下去。
最后他放下藥片,給簡東打去一個電話。
第一個電話簡東沒接,自動掛斷之后沒一會兒他就給沈景遠打回來了。
“我剛在洗澡,”簡東說,“怎麼了?沒事兒你可不會給我打電話。”
“你弟來了。
”沈景遠想著,又覺得有點頭疼,手指撐著太陽穴,低頭看著桌上的藥片。
“我弟?”簡東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說:“你說關煊?”
“對,晚上我跟他說了點很重的話想把他勸走,不然你有空過來一趟?”沈景遠問。
“好,”簡東也嚴肅起來,“我先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怎麼回事。”
“哎,”簡東要掛電話時沈景遠把他喊住,“別告訴他父母。”
“我心里有數。”簡東說。
簡東是第二天早上過來的。沈景遠下樓時大堂里很熱鬧,他一聽聲音有點熟悉,加快腳步走下去,一看果然是簡東。
他坐在吧臺前的小桌子上,手邊放了杯咖啡,對面是晏輕南。
“簡東?”沈景遠站在樓梯上叫他。
簡東和晏輕南都轉過頭來,晏輕南對他笑了下,簡東朝他招手,說:“我過來拯救你了兄弟。”
沈景遠被簡東逗笑了,走下來在他旁邊坐下,說:“你多大歲數了兄弟?”
“來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新兄弟,”簡東拿下巴點了點晏輕南,“怎麼樣?我新兄弟還不錯吧?”
沈景遠被他逗得沒辦法。
晏輕南差點親了他的事情,放在昨天晚上還是曖昧,今天就變成了尷尬。但這尷尬要論過錯,沈景遠也難逃干系。
他坐下來之后和晏輕南對視一眼,晏輕南神色淡淡的,攪著自己的那杯咖啡。
“想喝什麼?我去給你做。”晏輕南問他。
簡東好像在說話,但當晏輕南這麼問他的時候,沈景遠只聽得到他的聲音。
“不用了,這個點快吃午飯了。”沈景遠說。
“那好吧,”晏輕南站起來,說話的語氣很像輕輕嘆了口氣,“給你熱杯牛奶。”
晏輕南走了之后簡東推了兩下沈景遠的手臂,問:“你聽沒聽到我講話啊?”
“啊?”沈景遠還真沒聽到,“你說什麼?”
他輕咳一下掩飾自己的走神。
“我說那小子走了,我送他走的,”簡東還是很好奇,“你昨天說什麼了?晚上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聲音就半死不活的,今天早上來看到人跟一晚上沒睡覺似的,哦還有。”
簡東想起早上來時,自己那個遠遠遠房表弟和晏輕南坐在一起,滿臉哀怨的神態。
“他和老板認識?怎麼比起怕我,他好像更怕晏老板。”
沈景遠回答不了,他總不能說昨天晚上關煊看到他和晏輕南疑似接吻吧。
“可能他長得沒有那麼平易近人吧。”沈景遠隨口答。
“那倒是,”簡東很認同,“剛進來的時候我以為他收租的。”
沈景遠:“……”
晏輕南端著那杯牛奶走過來問他們在聊什麼,沈景遠說沒什麼,接了牛奶杯,說:“謝謝南哥。”
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手握著抬起一半底,低下頭去夠杯沿。
剛喝了一口,簡東摸了摸下巴,小聲地說:“你怎麼這麼乖?”
沈景遠抬頭瞪了他一眼。
“等你喝完我們去吃飯吧,”簡東說著看了眼晏輕南,“晏老板和我們一起?”
晏輕南低頭看沈景遠,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沈景遠很快點了點頭,說:“一起吧。”
沈景遠不能喝酒,但簡東可以喝,晏輕南可以喝。在能喝酒的人中間,最快的親近方式就是一起喝一次。
但簡東今天明顯高估自己,也高興過了頭。
“兄弟,”簡東一半身子都快搭在晏輕南肩膀上了,“我們沈哥這段時間真的多虧你照顧,你看看這小子,一個人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說走就走了,要不是我當初看到他朋友圈我都不知道,沒心沒肺的。
”
沈景遠聽不下去了,把簡東拉回來,簡東又倒在他身上,正想接著說,晏輕南看沈景遠,說沒關系的讓他靠著我吧,又把簡東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