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輕南問他:“還能站得了嗎?”
沈景遠搖搖頭說沒事,后面有個人過來,推著他的手往前晃了一下,短暫地挨了挨晏輕南的手背。
跨年是他自己要來的,來之前沒想到擠成這樣,人跟餅似的貼在一起。
好在雖然天氣冷,但人挨著人,能擋風。
又站了一會兒,晏輕南看了兩眼手機,沈景遠覺得他好像有事,剛要問,他低頭和沈景遠說:“我去買飲料。”
“啊?”沈景遠懵了,“現在?”
晏輕南點頭,轉身的時候沈景遠拽著他的袖口,問:“你現在出去了等會兒能回來嗎?”
晏輕南抬頭看了眼周圍,笑了下,說:“可以的。”
他要走,沈景遠又拉了一把:“你認真的?”
他們倆在這兒鬧,小姿和阿易也回頭來看。
小姿問要干什麼,晏輕南說買喝的。
阿易就干脆多了,大聲吼:“南哥你早去早回。”
沈景遠看了圈被圍得水泄不通的周圍,覺得晏輕南可能瘋了。
“那你回不來怎麼辦?”沈景遠問。
“怎麼那麼想讓我回來?”晏輕南笑著把他的氣球交給沈景遠,“逗你的,要不了多久。”
晏輕南很快就消失在人山人海里,沈景遠旁邊的位置被一個站在后面的女生填上了。
他手指上繞著氣球的細繩子,沒什麼感覺,隔一會兒就要抬頭看一眼還在不在。
華燈高照,周圍的商場大樓燈光也把這一片照得亮,遠處的高樓同樣五光十色地亮著。
離十二點很近很近了,沈景遠看這樣子覺得晏輕南多半回不來。
站在前面一點的阿易忽然回頭和他說:“南哥能回來的。”
“你怎麼那麼確定?”沈景遠問。
人太多,說一長串話根本聽不見,阿易改發消息,指了指手機。
沈景遠于是低頭去看。
阿易:【上一次我們來也是這樣,南哥后面過來的,我們就給他拍了幾張周圍的照片他都擠過來了】
沈景遠看完失笑。
行吧,真有你們的。
沈景遠把手機放回口袋里,順帶拉好口罩,口罩是出門之前晏輕南給他拿上的,他從車上下來才開始戴。
大家的視線開始投向遠處的樓。
突然間,沈景遠覺得背后有人走過來,被推了一把。
前面又都是人,他沒有下腳支撐的地方,以為要倒的時候又被勾著腰拉回去了。
“沒事,”晏輕南貼著他的耳后說,“是我。”
沈景遠想回頭,前方的大樓卻突然亮了,開始出現倒數的數字。
人群興奮起來,許多人拿出手機在拍,所有人都跟著倒數。
“十!”
“九!”
“八!”
“不用回頭,”晏輕南說著話還有點喘,沈景遠感到一杯熱奶茶被塞進自己手里,凍得僵硬的感覺一下被緩解,“看上面,過年了小遠!”
“三!”
“二!”
“一!”
新年的鐘聲響起來,有人帶起頭唱歌。
晏輕南用額頭抵著沈景遠的后腦勺,手還圈著他的腰,說:“新年快樂,你還會有很多個明年。”
連沈景遠自己都沒聽清楚他應的那聲,但垂眸看見晏輕南的手,沈景遠覺得眼眶滾燙,偏了下頭,額角就碰到晏輕南的嘴唇。
人群嘶啞地唱道。
“我曾經毀了我的一切,只想永遠地離開……”
“我曾經墮入無邊黑暗,想掙扎無法自拔……”
“我曾經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絕望著也渴望著,也哭也笑地平凡著……”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
“我曾經問遍整個世界,從來沒得到答案……”
“我不過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冥冥中,這是我,唯一要走的路啊……”
而沈景遠在平凡之路的歌聲里落下滾燙的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無言,如此這般。”任何時候聽到平凡之路都特別感動
最后幾段的歌詞都來自平凡之路-樸樹
慣例帶一下下本預收啦!下一本就是一個甜字,緩一緩。
《在籃球場推倒師兄后[重生]》
(1)
畢業后,戚雨遲因為疾病去世。
合眼后最后的觸感,是五指被清瘦的骨節嵌入。
他看不清那人是誰,再睜眼卻發現自己重生了。
回到大學,戚雨遲想要找到他。
(2)
重生后,一切按部就班地發生。
直到戚雨遲代表新生參加學院的籃球比賽。
當年,在比賽的白熱化階段,戚雨遲救球摔了跤,分腿跪坐在場邊看球的人腰間。
嘴唇碰到對方微涼的鼻尖,戚雨遲一邊道歉一邊低頭。
被他壓倒的人五官張揚、眉目深邃,勾得他心臟微麻。
到了嘴邊的稱呼,從“這位同學”,慌亂地變成親密許多的“師兄……”
那人卻垮著張臉,聲音冷淡地問:“你要抱到什麼時候?”
連眼神都沒分給戚雨遲。
后來聽說那天被他撲倒的人叫謝月野,筆直,法學院,的確是他的師兄。
再次回到賽場,戚雨遲想要改變這個意外。
他不可避免地跌入謝月野懷中,這一次卻走了神。
原來當年不是他沒控制住自己。
而是謝月野微微仰了下頭,他們的嘴唇才輕輕碰在一起,只有無法計算的半秒鐘。
●雙C,雙向暗戀,兩個學法的,HE
●腹黑陰郁攻x小太陽天菜受
第25章 這我人
很多時候成年人和小孩子的區別就在于, 成年人善于假裝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