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麼厲害。”晏輕南走過去看,還沒進房間,沈景遠說我換衣服,推了一把他的肩膀,晏輕南輕晃一下,臉上還是笑著的,卻不可察地皺了眉。
“你怎麼了?”沈景遠又拉了下他手臂,這回沒怎麼用力。
晏輕南沒當回事,就笑,問:“你怎麼這麼聰明?”
沈景遠不和他貧,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挽他袖子。
晏輕南嘴上說欸欸欸干嘛呢,手一點兒不攔著,就讓人碰,偶爾皮膚貼著皮膚。
這麼卷袖子太慢,沈景遠干脆一只手抓著他手腕,另一只手抵著袖扣往上抬。
晏輕南手臂上全是肌肉,又不過度,線條好看得很,就連沈景遠捏著的手腕那一塊都硬邦邦的。
手上沒傷,沈景遠懷疑又被晏輕南逗了,把他手一甩,后面那人嘶了聲,說:“后背,在我后背。”
沈景遠這才回過頭來盯著他,晏輕南光是笑,跟討他開心似的,讓人生不起氣。
雖然沈景遠也沒明白自己在在意什麼,實在是很奇怪。
“我回去看我爸媽,那兩個老人家不是看我不順眼嗎,我站門口的時候我爸讓我別擋著他,一揮手把我推旁邊去了,后背上面骨頭撞到門框,有點青。”晏輕南一面說一面伸手去碰了碰。
這事兒真就是這樣的,不是他在這里瞎編。
都有點巧,合起來他還真算是被自己爹弄傷的。
“上藥了,就是還疼,”晏輕南抓著衣服下擺,“要不我給你脫一個。”
“別!”沈景遠趕緊開口,生怕喊晚了這人衣服都扔出去了。
因為他太急,聲音就顯得特別響亮,怪尷尬的。
“那你自己注意點,”沈景遠低著頭小聲說,“我進去換衣服。
”
“好好好。”晏輕南笑著點頭往后退,讓他把房間門關上了。
沈景遠衣服換得很快,沒幾分鐘他就拎著一件外套出來說走吧。
晏輕南在低頭看手機,聽到他說話便把手機放回口袋里,一邊穿外套一邊往外走。
“要開車嗎?”沈景遠看了眼時間,晚上九點多,倒是還有地鐵輕軌。
“開車吧,”晏輕南把外套兜里的車鑰匙拿出來扔給他,“你不喝酒,能開回來的。”
這還是沈景遠第一次開晏輕南的車。
他也開越野,但比起沈景遠的就高調多了,是輛奔馳大G。
沈景遠剛摸到還有點興奮,表情沒什麼變化,但速度是上去了的。晏輕南坐過沈景遠那麼多次車,早知道他是什麼風格,也不說破,就緊緊拉著門把。
開車的人很少緊張,但坐車的人不一定。
導航終點是觀音橋。等紅燈的時候沈景遠問了一句:“你朋友酒吧開這麼遠嗎?”
觀音橋在渝北區了,石涯邊在南岸這一塊,要過橋,中間還堵車,兩邊接近二十公里。
“重慶是很分散的中心,每個區都有一個這種類型的商圈,主要是觀音橋那邊有一條很出名的酒吧街,叫九街,數字九,”晏輕南偏頭看著他說,“現在年輕人喝酒都去那邊。”
“哦……”沈景遠聽得差不多,綠燈也亮了。
沈景遠開得快,總共不到三十分鐘車飆到了酒吧門口。
這一整條街果然像晏輕南說的那樣,到了晚上全是五光十色的,就這家酒吧門口看著還好,至少不是那種太花里胡哨的類型。
他們車一開到,馬上有幾個人出來,其中一個先和晏輕南握了握手,兩人簡短地打了招呼,那人便把鑰匙拿走去給他們停車。
“走吧,”晏輕南對沈景遠一擺頭,“來重慶沒過過夜生活吧還?”
沈景遠看晏輕南挑著眉,唇角略帶一點笑意,那張臉又從兇變得痞。
加上今天晏輕南外套還穿的是加絨夾克,和酒吧適配度百分百。
他偏了下頭錯開一眼,無奈地說:“沒來重慶之前也沒怎麼過過,來酒吧很多時候是為了工作。”
晏輕南本來是想調侃他的,沒想到他說得太誠實,他也只好輕咳一聲,說:“其實我來得也不多。”
沈景遠往前走,和他擦肩而過時笑著說:“南哥這張臉不來可惜了。”
晏輕南嘖一聲跟上去。
酒吧里沒有沈景遠想得那麼吵,當然還是吵,但應該不是個迪吧,大概是live house這樣的類型。
正中間確實有留給駐唱的舞臺,但現在沒人,沈景遠看了眼手機,對于來酒吧喝酒的人來說,時間其實還早。
空卡座挺多,沈景遠剛想干脆就在面前這個坐下吧,晏輕南抬手扶著他后背把他往前面推,說:“我朋友留位置了,再往前走點。”
沈景遠就這麼被推著走了幾步,人都站在卡座里了晏輕南才放開手。
店里很熱,沈景遠脫外套坐下來,晏輕南也脫了外套,順手連他的一起撿走了,堆起來放在自己旁邊。
馬上有服務員跟過來,把平板遞上來問:“兩位要點什麼酒呢?”
晏輕南沒接,好像想說話,旁邊有人走過來把平板接走了,說:“干嘛呢,這我朋友啊,先開兩瓶黑桃A。”
那人說完就把胳膊往晏輕南肩膀上一搭:“南哥,就老樣子,先上香檳漱漱口。”
沈景遠聽得眼皮一跳,眼底笑意遮都遮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