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天晚上做的,看來做得不行。”沈景遠四處看,找到趙可心提的那個垃圾桶,說不然我還是扔了吧。
“哎別別,”趙可心走上去攔他,“我沒看清楚,可以用的,給我吧。”
沈景遠于是懷抱著極大的愧疚把花拿給了趙可心,估計她還得將就著用。
“我可以再改改拿去做裝飾。”
“行,”沈景遠看她收起來了,提醒道,“你還得再好好改改。”
“是來拿花的嗎?坐吧。”趙可心給他把旁邊的凳子拉了張出來,沈景遠就走過去坐下。
今天的花沈景遠還沒見過,一朵一朵像蝴蝶一樣。
早晨趙可心也不是很忙,她便坐下來教沈景遠新的擺法。
沈景遠有點走神,趙可心幫著做最后也沒做得很好看。
拎著花籃走的時候沈景遠問:“我之前說買一個月的花,還剩下多少天?”
趙可心聽他這麼問頓了下,說:“有幾天你不在,我們也沒送,再說你是南哥的朋友,先不用想這個。”
“不是錢的問題,”沈景遠說,“幫我算一下吧,麻煩你了。”
“那好,等一下。”
沈景遠都這麼說了,趙可心不可能還推拒什麼。
她在手機上算了沒一會兒,就說:“沒剩了,沈哥。”
“好。”沈景遠一只手提著花籃,另一只手塞在衣服口袋里,又給趙可心轉了一筆錢。
“謝謝你。”他點了下頭,道謝之后便走了。
回去的時候大堂里站了好幾個工人,阿易在和他們說著什麼。
沈景遠點頭算打了個招呼,沿著樓梯往上走的時候遇到晏輕南搬著一個大柜子下來,他伸手就接了一半,兩人沒說一句話,一起把那個柜子抬下來。
只分了一半的重量沈景遠都覺得沉,好容易把柜子放下來之后沈景遠才問晏輕南:“你后背不痛了嗎?”
這話有點沖,可是晏輕南愛聽。
“沒想到,”晏輕南還笑,“現在感覺有點兒。”
沈景遠實在不想表現得很關心他,可是事兒都到這兒了,情緒一上頭,他就走過去一拍晏輕南胳膊,“你都多大了這麼點事還不記得。”
晏輕南聽不下去了,抬手搓了兩下他的后脖子,說:“什麼呢……南哥沒老啊。”
沈景遠也知道自己失言,其實他說這些話已經有點超過兩人關系范圍了,但說都說了,能怎麼辦,他只好叮囑一句:“記得用點紅花油。”
他剛要走,阿易過來,問晏輕南:“這柜子要扔了嗎?扔了我馬上讓他們拿走。”
“扔啊,我那麼費勁搬下來就是要扔的。”
晏輕南說完,阿易便叫了兩個工人過來,沈景遠問:“這是在干什麼?”
“昨天今天客人都不多,有幾間房重新檢查整理一下。”晏輕南說。
“那我先上去了。”沈景遠說完,晏輕南叫住他:“你吃早餐了嗎?”
沈景遠:“沒。”
晏輕南:“那一起?”
之前沈景遠一直都是和晏輕南阿易慢慢這些人一起吃飯的,反正他基本上都會留在客棧里吃,他們的菜都是同一個廚師做,一起吃反而省事兒。
但今天沈景遠說不用了。
“中午也不用等我。”
沈景遠上樓之后連阿易都不說話了。
沈景遠就這麼冷了晏輕南兩三天的樣子。
他一頓沒在客棧里吃過,早上也不去趙可心那里學做花了,都是傍晚的時候先給趙可心發微信問花做好沒,再過去拿了就走,跟躲著什麼人似的。
躲著什麼人顯而易見,連趙可心都察覺不對勁了。
有天早上晏輕南路過花店,趙可心正好站門口,就叫了聲:“南哥。”
“怎麼了?”晏輕南耳朵上還別著根煙,今天早上有個客人訂房間非要塞給他的。
“那個……沒什麼別的事,就想問沈哥這幾天怎麼了?”
沈景遠來拿花的時候雖然也都笑著,但臉色不是很好,很虛弱的樣子。等趙可心給他拿東西,就一個人坐在小沙發上發呆,有時候要趙可心叫一兩聲才有反應。
但趙可心不知道該怎麼問,這種事兒她也茫然得很。
晏輕南低著頭聽她說了幾句,道:“我知道了。”
他走之后趙可心才想:我這好像是個問句啊……
晏輕南敲門的時候沈景遠站在陽臺上看晚霞。
這幾天都是難得的好天氣,白天萬里無云陽光明媚,甚至氣溫都高了一些。
有人敲門沈景遠就知道是晏輕南,他躲了他幾天,現在還挺平和的,打開門之后和晏輕南一起去陽臺上站著。
“閑啊?”晏輕南轉了個身,后背靠著欄桿,看著他。
“閑。”沈景遠點頭。
“不閑吧?”晏輕南笑,“我每天在這樓里上上下下多少次,次次都能見不著你,你躲得應該很辛苦。”
沈景遠倒是沒想過晏輕南會說得這麼直接,但是說了他也接招,他本來就是故意的,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南哥,我來的時候說這間房要一個月,離一個月還有多少天?”沈景遠問他。
晏輕南垂眸看了眼地下,說:“老板讓你隨便住,這個不管。”
“這個要管。”沈景遠一只手搭在欄桿上,側過身面對他。
“南哥,就這兩天時間我想了很多,還是要走,”沈景遠這一段話都說的很誠懇,“我本來就沒想過在哪里留下,三十天是期限,超過就是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