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輕南敲了兩下桌面,沖阿易揚了揚下巴:“管管你的人。”
“她管我……”阿易埋頭理牌。
“行,”晏輕南點兩下頭,“那你倆輸完再走吧。”
“哎哎哎不興這樣的,啥子哦……”小姿換成了重慶話。之前沈景遠沒來,就他們四個人,一直都說的重慶話。
“要得嘛,大不了明天等沈哥起來我去告你黑狀。”
晏輕南這才無奈地笑了下。
打到最后天都亮了,這才各自散去回屋睡覺。
晏輕南也困,好久沒這樣熬過夜。
他靜悄悄地回房間看了眼沈景遠,見他在床上還睡得很熟,便放心了。
沈景遠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平時他起得挺早的,起床之后就去趙可心那里,有時候還能給她幫忙。
今天一看手機已經早上九點多了,這一覺睡得沉。
床上只有他一個人的溫度,這個點了他們應該不可能還在打。
沈景遠披上昨天的衣服起身,推門便看到睡在沙發上的晏輕南。
沈景遠皺起了眉。
這沙發沒多長,又窄,根本不夠晏輕南睡的。他蜷著身子臉朝外面,蓋著的被子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沈景遠走過去給他把被子撈起來蓋好,動作已經很輕了,但晏輕南幾乎馬上就醒過來,壓著眉往他這邊看。
“進去睡吧。”醒都醒了,沈景遠干脆叫他。
他這會兒手還抓著他的被子,就在晏輕南耳朵旁邊的位置。
晏輕南眨了兩三下眼睛清醒了一些,手抬起來把他抓著。
一條手臂都是光著的,晏輕南上半身什麼都沒穿,他手一抬被子都落下去了,鎖骨胸膛看得一清二楚,全是一塊一塊的肌肉。
“拉我干嘛啊?”沈景遠聲音不大地問,“你怎麼這麼喜歡拽著我?”
“喜歡你才拽著你。”晏輕南剛醒,聲音還有點模糊,但沈景遠聽清楚了。
他掙了下手腕,晏輕南便松開他。
他也馬上意識到這話說得其實不太是時候。
“我沒生病的時候,應該能跟你打上幾個來回的。”沈景遠淡淡地說。
晏輕南笑得眼睛都彎起來,問他的聲音還微微喘著氣:“咱倆為什麼要打啊?”
“還困嗎你?”沈景遠推一把他手臂,“困就進去睡,在這兒感冒了算誰的?”
“好,我進去。”晏輕南說著就坐起來,搓了一把頭發,被子落到腰的位置堆著,一身精瘦肌肉。
“那我先走了。”沈景遠也不坐這兒盯他看了,起身走得很果斷。
從晏輕南那兒出來,沈景遠還剩下個簡東要管。
婚禮日期定在年前,他算著日子也該求婚了。
之前簡東本來想的是電影院里求婚,后來又覺得那地兒太爛,然后又想要不吃頓燭光晚餐,想著想著覺得可能他們還吃著東西賀梓就知道他要干什麼了。
沈景遠吐槽他:“你也太俗了吧。”
簡東給他發語音:“這不是就問你嗎?你覺得怎麼好啊?你可從大學那會兒開始就比我浪漫,你給兄弟想一個唄。”
“你不就是想要個驚喜嗎?其實我覺得普普通通的一天,你們在做那些經常一起做的事情的時候求婚,也挺好的。”沈景遠說。
這倒是個新想法,簡東順著沈景遠的話往下想,越想越覺得靠譜,說:“那行那我再思考思考。”
只是這思考的速度有點太出乎意料,昨天沈景遠剛和簡東說完,第二天晚上他就打電話來,說兄弟我求婚成功了,要請他們吃飯。
當時晏輕南也在沈景遠身邊,簡東嗓門兒大得他站旁邊都聽得一清二楚。
“去去去,哪兒呢?我們馬上來。”沈景遠一邊回他話,一邊拍了下晏輕南肩膀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他們還是開了車,沈景遠坐的駕駛座。
晏輕南看他系安全帶,說:“有人能開車我都不怕在外面喝酒了。”
“我覺得你酒量還挺好的,如果不是非要像上次那樣喝那麼多,應該不怎麼醉吧?”沈景遠道。
“也不是,醉了一般也看不出來。”晏輕南道。
那天喝完之后晏輕南還在忙酒店的事情,只不過事情終究是少了一大半,他今天早上才去開了個會回來。
“酒店怎麼樣了?”沈景遠換了個話題。
“設計定了,馬上開始裝修,”晏輕南說,“改天我要過去看看,想去玩嗎?”
“你是去工作的吧?你確定我不會添亂嗎?”沈景遠這麼問合情合理,他以前工作的時候就不喜歡帶著誰,聽起來好像閑的事兒其實里頭亂七八糟一大堆細節要抓,何況晏輕南還是老板,肯定會忙。
“你添得了什麼亂,”晏輕南挑了下眉,“你在我上頭。”
沈景遠無聲笑了會兒,專心開車。
他們到的時候菜都上齊了,就簡東和賀梓兩個人。賀梓懷里還抱著一束玫瑰花,沈景遠坐下來往她手上看,果然戒指戴上了。
“來,先感謝我的軍師,”簡東端著酒杯,“敬你啊。”
“行。”沈景遠拿茶杯和他碰。
“還有南哥,南哥你教會我挺多東西的,真的,”簡東真誠地看著他,“我在你這兒學做人做事兒。”
晏輕南趕緊擺擺手:“算不上的。”
“不,這我真心覺得,然后就是我兄弟的事兒,這麼久了我沒好好謝謝你過,”簡東一直舉著杯子在說,“我知道其實你們的事情我沒什麼資格說,但是作為他朋友,我倆能在這兒遇見你,首先是緣分,是命,然后是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