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實挺拔的背脊在視線里完完整整地露了出來。
自覺尺度已經有點大,謝存栩本人也并非異性戀,他本不打算繼續看下去,目光卻像是黏上對方后背,收不回來了。
謝存栩想起幾個小時前,自己偷看雍寒胸肌時心中涌動的興奮情緒。
好身材誰都喜歡看,更何況他的確也欣賞雍寒的身材和長相,可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情不自禁和不受控制。
謝存栩心中困惑一秒。
已經脫掉上衣的雍寒回過頭,不偏不倚撞見謝存栩蹲在狗窩里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
他冷不丁地開口:“你在看什麼?”
謝存栩意識回籠,故作無辜地歪了歪腦袋,對他裝可愛。
雍寒沒有再說什麼,抓起衣服褲子關上衣柜走過來,路過床邊時又停下腳步,抬手去解自己腰上的皮帶。
謝存栩喉嚨微微發癢,圓溜溜的眼珠子跟著落在他解皮帶的那只手上。
站在床邊的人已經抽出皮帶丟在床上,余光瞥見小狗崽的腦袋追著自己的手來回擺動,又站在原地,徐徐拉下長褲的拉鏈。
小狗崽的腦袋也慢慢垂了下去。
雍寒最后抓住褲腰輕輕朝下一扯,黑色的內褲邊緣就露了出來。
小狗崽的一雙黑眼珠緊隨其后盯向他的腰胯。
停下脫褲子的動作,雍寒將褲腰提回原來的位置,又將拉鏈拉了回去。最后在謝存栩茫然的注視里,輕哂道:“看來另一半泰迪的血統,也很完整地繼承下來了。”
謝存栩愣住,繼而黑著臉回味過來。
第5章 闖禍
進雍寒家門二十四小時還不到,謝存栩就闖禍了。
半夜里被洶涌的尿意憋醒,謝存栩做人時,尿床都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事,做狗時更是沒臉直接尿在狗窩里。
雍寒買的便盆就擺在狗窩旁邊,他睡眼惺忪地從狗窩里爬出來,想去便盆里解決,卻忘了自己還是只無法控制這方面需求的狗崽子。
爬往便盆的半路中,他一個輕微激靈,直接尿在了狗窩旁邊的地板上。
睡意頓時散了個干凈,謝存栩大腦微微放空,戰戰兢兢地扭頭朝自己屁股后看去。目光觸及地板上那灘多出來的液體時,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腦中浮現出雍寒拉長臉時的可怕神情來。
踟躕半晌,他毅然決然地朝著去狗窩相反的方向爬去。
第二天早上八點,窗簾緊合的臥室里仍舊漆黑如夜,大床上隱約可見被子下方拱起的弧度。床頭的電子鬧鐘準時準點地響起,睡得黑發凌亂的男人閉著眼睛,伸長手臂一巴掌拍在鬧鐘頭頂。
上一秒還在孜孜不倦叫喚的鬧鐘即刻偃旗息鼓,雍寒緊擰的眉頭微微松開,懶洋洋地在被子里翻了個身。
兩秒以后,他又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朝墻角看過去。
狗窩和便盆仍舊好好地待在原來的位置,卻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
房間里光線太暗,雍寒拿床頭的遙控器打開窗簾。
刺目耀眼的日光從落地窗邊傾瀉而下,他瞇著眼睛再次朝狗窩看過去。
狗窩里空蕩蕩一片,小狗崽并不在窩里。
雍寒神情狐疑地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確認那只出生二十來天的狗崽子還沒有趁夜爬進他被窩的能耐,才慢吞吞地穿鞋下床,頂著睡得亂糟糟的短發進入衛生間里。
片刻過后,他叼著一支牙刷推門出來,確認臥室門還是昨天入睡前的緊閉狀態后,神情散漫地在床邊坐下來,張口就要叫那只狗崽。
話到唇邊,人卻是微微一頓,記起來小狗崽還沒有名字,索性直接砍掉稱呼環節,“躲哪兒去了,趕緊出來吧。”
臥室里安安靜靜,仿佛除了他自己,就不再有任何活體 生物。
雍寒微微蹙眉,彎腰掀起腿邊的床單朝里看去,床下也是空無一物。
他站起身來,目光從靠墻的沙發腳邊掠過,咬著牙刷含糊不清地開口:“最后給你一次機會。要麼自己出來,要麼被我找到,今晚就去樓下睡廁所。”
回應他的只有窗邊地板上跳躍浮動的陽光。
顯然明晃晃的威脅也起不到任何作用。雍寒反應過來,又自覺好笑,一只狗崽子怎麼可能會聽得懂人話。
他返回衛生間里洗漱完畢,出來拿起床頭的手機,打算發短信給家政阿姨,叮囑對方一會兒過來打掃衛生幫忙找狗時,余光捕捉到了狗窩旁深淺層次不一的地板顏色。
落在手機上方的指尖頓住,認出那塊顏色偏深的痕跡是什麼,雍寒眉毛驟然高抬,露出無言以對的神色。
雍寒落在手機上方的指尖微頓,眉間已然浮起淡淡的不悅,正要沉臉發作時,又似是想起來什麼一般,露出無言以對的神色來。
他扯著唇角開口道:“出來吧,我保證不把你丟到老鼠堆里去。”
這話落在謝存栩耳朵里,無疑就是在告訴他,只要他出去,雍寒就一定會拎起他,像丟垃圾那樣把他丟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