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寒正在講話,面上神色未變分毫,兩條腿卻又不動聲色地往里側壓了壓。
謝存栩:“………………”
小花旦幾經誘惑不能成功,由衷感慨道:“寒哥,你兒子真的很黏你。”
雍寒聞聲看過來,面不改色地答:“他就是只黏人精。”
謝存栩:“………………”
作者有話說:
謝存栩:?
謝存栩:你把話說清楚了。
第27章 童工
客棧里的客房都是大家收拾和裝飾,飛行嘉賓睡的單人間,需要自己來動手。
在樓下大廳休息過后,雍寒帶謝存栩上樓去鋪床。
運動員拿了新的床單被套過來,原本是想留下來幫忙,中途又被其他人叫去了樓下。
樓上只剩下他和雍寒,還有角落里跟拍的攝像大哥。
雍寒把他放在床墊上,彎腰展開手里的床單。
單人間里的床也是能睡兩人的大床,床單比床的尺寸還要大一點,雍寒先鋪床頭。
上半部分床單有兩只角,雍寒握住右側這只,朝坐在床墊上抱腳玩的謝存栩招手道:“崽崽來幫爸爸鋪床。”
謝存栩還記著剛才被夾腿的仇,從床墊上站起來后,抬頭挺胸,故作高傲地在原地踱來踱去,甚至故意在攝像機面前搶他鏡頭,就是不往雍寒面前走。
雍寒垂眼在床單上找中線,沒看見他在鏡頭前的表演,始終不見狗過來,又頭也不抬地催促道:“寶貝兒過來。”
背對攝像機的謝存栩倏然睜大眼睛,迅速扭頭左右張望了一下。
管誰叫寶貝呢?
房間里除了他們幾個,再無其他的活物。
雍寒這時候掀起眼皮來,又面色如常地叫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揚:“寶貝兒?”
正思緒神游的謝存栩眼皮子輕抖,背脊僵了僵,才意識到對方是在叫自己。
說不上來心中是什麼感受,總之,等謝存栩消化掉新稱呼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邁著小短腿,屁顛屁顛兒地朝雍寒奔過去了。
謝存栩面容嚴肅地陷入沉思,他懷疑這四條腿不是自己的。
自己被安裝了假肢,遙控器就在雍寒手上。
雍寒笑了一聲,將左側的床單角送到他嘴邊,“咬住。”
謝存栩聽話地張口叼住。
對方抬手指向對面,“崽崽去那邊站好。”
謝存栩咬著床單,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路小跑過去。
隔著大床,雍寒朝他發出坐下的指令。
謝存栩就叼著床單原地蹲坐了下來。
攝像大哥看得連連驚嘆,卻也沒懷疑什麼。
這年頭網絡上什麼都有,謝存栩也不是沒有看過狗會自己鋪涼席和開電扇的視頻。所以正常情況下,只要不是太過于驚世駭俗,大概也沒人會想到,有人住在狗的身體里。
就像同樣也不會有人想到,出車禍陷入昏迷的歌手謝存栩現在已經穿越了。
他正咬著床單出神感慨,雍寒的動作將他拉回了現實。
口中的床單傳來輕微的拉扯力量,對方已經在彎腰鋪右側的床單。
謝存栩反應過來,低頭就要吐出叼在口里的布料。
雍寒冷不丁地停下動作,目光淡淡掃向床單上的中線。
中線鋪歪了。
對方握住床單角,將中線扯向自己這邊。
謝存栩猝不及防,甚至都沒來得及張口吐出床單,就順著對面傳來的拉扯力道,迎面栽倒在床單里,被床單裹著一路滾了過去。
最后停在雍寒手邊時,他已經被床單包得像只蟬蛹,渾身上下動彈不得,只有毛茸茸的腦袋露在外面。
雍寒自己也有些詫異,拍著他露在外面的狗臉,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傻兒子。”
謝存栩隱藏在狗毛下的面色隱隱發黑,憤怒地在床單卷里蹬著四肢,想要爬出來。
雍寒心情不錯,和攝像大哥開玩笑道:“你看這個像什麼?”
觀察半晌,老實憨厚的攝像大哥搖了搖頭。
雍寒唇角輕勾,“我兒子現在就像巨型雞肉卷,撒點辣椒粉就能吃。”
謝存栩:“……”
他艱難又吃力地從床單卷里爬出來,甚至都已經顧不上好好走路,直接就地一滾,氣勢洶洶地滾到雍寒手指邊上,抬爪按住對方的手背,低頭張大嘴巴,啊嗚一聲對準雍寒的指尖啃上去——
還泄憤地用乳牙在上面碾了碾。
最后捧著對方的手指,得意洋洋地仰起腦袋去看他。
雍寒面色如常地回望過來,目光在他臉上停留兩秒后,漸漸露出了然的神色,“阿姨好像說過你最近是磨牙期?”
他轉身從背包里翻出骨頭玩具,丟到謝存栩面前,末了懶洋洋地叮囑:“你可不能亂咬其他東西。咬壞了這里的家具,爸爸賠不起,就只能把你抵押在這里做長工了。”
謝存栩:“…………”
他兇巴巴地沖雍寒齜牙咧嘴,嗷嗚嗷嗚地叫起來。
雍寒不買他的賬,寬大的手掌心按上他頭頂,“別撒嬌,撒嬌也沒用。”
謝存栩再度仰頭,張口咬住他的手指頭,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并不是在撒嬌。
指尖上傳來酥酥麻麻的磨啃感,倒是提醒了雍寒,他兒子還只是乳臭未干的小狗崽。
雍寒單手抵住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鏡頭,輕嘶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