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還真就拿這件事逗過謝存栩好幾次。
前兩次他還上鉤,次數多起來,再看見陸遠行故意把他從雍寒腿上趕走,當著他的面與后者勾肩搭背時,他也就忍住在心中翻白眼的沖動,眼不見為凈地轉過身去躺下。
而這種情況下,陸遠行就會反過來哄他,主動將他塞回雍寒懷里還不夠,還要語氣微酸地說一句:“你兒子和你真親。”
雍寒波瀾不驚地反問:“這是你兒子還是我兒子?”
雖然有點不明所以,陸遠行還是接話答道:“你兒子啊。”
“既然是我兒子,”雍寒撩起眼皮掃向他,“不跟我親,難道還能跟你親?”
陸遠行:“…………”
雍寒離開的前一天,他們剛剛送走第二批住宿的客人,下一批客人明會到。陸遠行幫嘉賓們從導演那里征求到了休息放松的時間,大家集體換上壓箱底的泳衣,傍晚時分騎自行車去海邊游泳。
謝存栩自然也跟去了。
下午六點的夕陽已經沒有什麼余威,海風也漸漸涼爽起來,謝存栩踩著濕潤柔軟的細沙在沙灘上撒歡奔跑。
雍寒沒有泳褲,也就沒下水,穿著寬松的沙灘短褲和短袖,踩著人字拖慢悠悠地跟在他屁股后頭走。
謝存栩往前跑出小短距離,就停下來回頭等他。直到對方踩著拖鞋追上他,他才再次撒腿往前跑去。
海上慢慢開始漲潮,淺淺的潮浪被大海推上沙灘,撲得站在原地等他的謝存栩一頭栽進涌動的海水里,被潮浪臨頭打成落湯雞,費力地將腦袋冒出水面,模樣凄慘地嗆咳起來。
雍寒站在小腿高的海水里,彎腰將他**地從水里撈起,走出漲潮的區域,把他放在干燥的沙子里。
細沙遇水立馬就粘在他的狗毛上,謝存栩抖著渾身的狗毛不停甩動,也沒能把沙子都甩掉。
他黑著臉爬上雍寒的腳背,兩只爪子緊緊抱住對方的腳踝坐下,賴在他腳背上不肯走了。
雍寒哂笑一聲,也沒說什麼,就直接用腳背托著他往前走。
海風從遠處刮過來,渾身濕漉漉的謝存栩被風吹得微微一個激靈。
仿佛有所察覺,雍寒驟然停下步子,低頭看著他問:“冷?”
還真就有點冷。
謝存栩在心底回答,而后裝模作樣地抱著對方的腿,抖了抖身子。
雍寒把他從腳背上抱起來,垂眸掃了一眼自己穿在身上的短袖。
順著對方目光的落點,謝存栩也愣愣地跟著看了一眼。
該不會想要把衣服脫下來給他裹吧?
他抬頭朝四周張望。
雖然已經沒什麼游客,但是女嘉賓和拍攝組的工作人員都在場,比起穿雍寒的衣服,謝存栩反而倒是不想讓對方在這里脫衣服。
顯然雍寒自己也考慮到這點,他抓住衣擺邊緣要往上掀的動作停了下來。
從對方手上收回目光,謝存栩欣慰中夾裹著輕微的失望。
索性雍寒的體溫并不低,他往對方的臂彎里縮了縮,后背緊緊貼在熱源上。
瞥見他的動作,雍寒略有好笑地問:“暖和嗎?”
謝存栩已經把自己縮成一團,狗腦袋隔著衣服布料枕在他的胸膛上,好不愜意地瞇起眼睛來。
雍寒抬起右手捏上他肉肉的后頸,“還能讓你更暖和一點。
”
謝存栩不明所以地正大眼睛,轉過頭來要看他。
轉到一半,他被雍寒重新提了起來,對方淡淡的嗓音從耳旁落下:“抓穩了。”
謝存栩愣了愣,還來不及思考他話里的意思,就直接被塞進了雍寒的衣領里。
對方松開手,身體倏然傳來失重感,他驚慌失措地蹬著兩條后腿踩上對方的胸膛,兩條前肢緊緊掛在雍寒的衣領外。
衣服中帶著對方體溫的熱氣從腳底一路上涌,謝存栩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后背緊貼雍寒的身體,腳下還踩著對方的胸肌。
熱氣很快烘暖他的身子,卻沒有要下褪的趨勢,還在不斷地往他頭頂上沖。
片刻之后,謝存栩在自己砰砰亂撞的心跳聲里,就被雍寒的體溫煮熟了。
甚至就連雍寒也察覺到他體溫的異常,略帶詫異地低下眼眸,伸手來摸他毛茸茸的狗臉,“怎麼這麼熱?不會是被風吹發燒了吧?”
紅著張老臉被摸來摸去的謝存栩:“…………”
同時咬牙切齒地腹誹,摸什麼摸?沒見過狗害臊嗎?
最后雍寒就先帶他回去了。
路上經過藥店,還買了根體溫計。
在藥店里看雍寒付款時,沒養過寵物的謝存栩還無知無覺。
不料等雍寒回到客棧里,摸出手機搜索過后,拎高他的狗尾巴,就要將體溫計推進他的屁股縫里。
謝存栩的表情瞬間凝固:“…………”
然后鉆進書架后足足躲了有兩個小時。
好在后來他的體溫降了下去,雍寒也就沒有再按著他量體溫。
晚上吃過飯以后,陸遠行在二樓挨個房間敲門,給大家送書。
嘉賓們各自在雍寒即將帶走的那本書上挑一句話,作為送給雍寒的臨別祝福。
而作為回禮,雍寒也要寫一張明信片,貼在客棧里的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