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存栩彎腰吐掉嘴里的牙膏,喝水漱了漱,滿臉坦然地抬起頭來,沖鏡子里的雍寒口齒清晰地道:“大家都是直男,拿手蹭蹭怎麼了?”
雍寒:“……”
謝存栩收拾完出來,雍寒人還沒走,已經換了衣服和褲子。謝存栩還穿著從家里帶過來的家居服,也沒有要換衣服的打算,摸出節目組給的信箱鑰匙,就跟在雍寒后頭去了放信箱的房間。
他在房間里找到自己的信箱,拿鑰匙打開,從里面摸出一封信。
雖然信件都是匿名形式,但謝存栩也不難猜到,是誰給自己寫了信。
信上內容只有一句話,還好似打啞謎和對暗號般,寫的是——
“哥哥,我永遠是你的小行星。”
謝存栩立刻反應過來。
自打出道以后,會叫他哥哥的就只有一種人,就是他的粉絲。而不認識他的人大概也不會知道,小行星是他粉絲的名字。
這妹妹對他那麼熱情,原來不是對他有好感,只是單純的粉絲見偶像。
謝存栩本來就不是過來談戀愛,也不擅長處理別人對他的感情,對眼下這種情況自然是樂見其成。
心中頓時輕松不少,他將信紙疊好收進信封里,湊到雍寒邊上打趣地問:“雍老師,你收到幾封信?”
兩人距離瞬間被拉得很近,在謝存栩無意識的靠近行為下,雍寒的上臂與他的肩窩相抵,謝存栩耳側的頭發擦到了他的下巴。
這對雍寒來說是過于親昵的距離,他伸手將謝存栩的頭推開,“你跟誰都這樣自來熟?”
謝存栩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早已經不是那只可以隨意趴在雍寒肩頭的狗了,老老實實地向他道歉:“對不起。
”
說完,又忍不住舔著微干的嘴唇皮補充:“也不是誰都這樣,你不一樣。”
雍寒眼眸輕瞇,神情微妙地審視他。
謝存栩大剌剌笑起來,“你是我室友。”
雍寒:“……”
對方捏著信封往房間外走,謝存栩眼尖地看到有兩封,露出了然的神色來。
假如這不是異性戀愛綜藝,雍寒收到的信就不會只有兩封了。
他回房間里放好信,又在房間里磨蹭了片刻,下樓的時候,發現雍寒在廚房的冰箱里找食材,肩頭還夾著手機,像是在打電話。
早上節目組善心大發,送了點蔬菜和肉過來。他走過去幫忙,和雍寒離得有些近,聽見對方手機里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對方正說到綜藝的事情:“得虧你正好有時間,幫了我這個忙。要是讓我女朋友知道,我和她分手以后又馬不停蹄地上戀愛綜藝,她又得和我鬧分手。你說我談個戀愛容易嗎我?”
謝存栩立即明白過來,趙二這是和前女友又復合了,找雍寒幫他收拾爛攤子。
他按雍寒的指示,把處理好的雞腿肉拿到流理臺上,雍寒靠在冰箱旁,提了兩句謝存栩刮花到他車的事。
趙二認識謝存栩,很爽快地道:“沒事,你回頭有空直接把車開回你家,我下次去你家那邊取。”
雍寒說了聲行,掛掉電話后,又從冰箱里拿了西蘭花出來。
謝存栩納悶地抬眼,“你這是做早餐還是中餐?”
雍寒反問:“這個時間點你還想吃早餐?”
謝存栩趴在流理臺邊緣,笑瞇瞇地答:“我都可以。”
雍寒掰西蘭花的動作沒停,漫不經心地開口:“我有說過要做兩人份?”
謝存栩瞬間笑容消失,眼中不由得浮上幾分眼巴巴的意味,“沒有我的嗎?”
對上他的眼神,雍寒微微一頓。
察覺到他時間過長的注視,謝存栩眼神微閃,直起上半身正經道:“怎麼了?”
“沒什麼,”雍寒目光略顯復雜,“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長耳朵和尾巴。”
謝存栩沉默一秒,“你罵我是狗?”
雍寒沒再接話,指著身后臺上的電飯煲問:“會煮飯嗎?”
謝存栩掌心撐著臺面,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懶懶掃一眼,“你都不做雙人份,還想奴役我給你煮飯?”
雍寒聞言,揚眉輕哂道:“開玩笑的,還真信了?”
謝存栩眨眨眼,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和誰開玩笑?”
雍寒目光微凝,望向他的眼眸深了深,“和你開玩笑。”
空氣里的氛圍逐漸微妙起來,兩個人都不約而同想到了記憶中熟悉的畫面和對白。
最后還是謝存栩打破沉寂,率先抬腳朝電飯煲走過去。
謝存栩一個人住,雖然不怎麼做飯,但也不能算是完全不會,至少電飯煲他還是會用。
那邊電飯煲插上以后,雍寒又拿出煎鍋讓他煎蛋。
煎蛋謝存栩真不會,轉念又想自己雖然沒做過,但也見雍寒在家煎過,就接過了煎鍋。
架鍋前擔心鍋不太干凈,他把鍋拿到水下沖了沖。
沖完回來,謝存栩先往鍋里倒油,把兩個雞蛋打進鍋里,然后才打開小火。
開火后鍋內就滋滋響了起來,油從鍋底飛濺而出,直沖他的臉而來。
謝存栩下意識地大步后退,揚在半空里的手甩在鍋柄上,將鍋撞得歪了歪。
身后有人扶住他肩頭,伸出一只手越過他身側,穩穩地握住鍋柄,把鍋推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