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存栩還在絞盡腦汁地搜刮勸說詞,冷不防聽見他答應,甚至都忘了表情管理,好不驚訝地睜大了一雙眼睛,
忍住伸手蓋住他那雙眼睛的莫名沖動,雍寒不咸不淡地道:“別瞪了,再怎麼瞪,你的眼睛也都很小。”
謝存栩:“……”
長到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自己眼睛小。
他隨口問:“你喜歡大眼睛?”
也不知道是在反駁給誰聽,雍寒聲音清晰地嗯了一聲。
抱著復雜起來的情緒,他扭頭看向許睡。
許睡眨著圓圓的漂亮杏眼,不明所以地回望他。
謝存栩剛才那點胡亂發散的想法,瞬間就煙消云散了。
以直男的眼光和角度來看,許睡的確很招人喜歡。
見不需要自己幫忙,許睡轉身就滑走了。
雍寒和謝存栩拉開距離,抓著他的雙手帶人慢慢往前走。
走上片刻后,雍寒松開了一只手。
謝存栩變得不太適應,沒走兩步就要倒,慌亂中雙手緊緊握住雍寒沒撤回的那只手,有點不敢動了。
雍寒才又把自己的第二只手遞上。
這般重復過好幾次以后,謝存栩漸漸就習慣單手的支撐,腳下步子也邁得越發大膽起來了。
雍寒卻毫無預兆地把剩下那只手也撤回了。
謝存栩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東倒西歪起來。
雍寒沒伸手去扶他,“彎腰把重心壓低。”
謝存栩連忙低頭彎下腰,身體有意識地前傾。
人倒是沒再往旁邊和后面倒,卻直挺挺地朝雍寒懷里栽倒過去——
他的臉撞在雍寒的胸膛前,不受控制地朝下滑去。
千鈞一發之際,謝存栩抬起兩條手臂箍在雍寒腰上,堪堪穩住自己滑落的速度。
驚魂不定地回神后,他才發現自己抱著雍寒的腰,臉緊貼在對方腹部的位置,往下兩三寸就是——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去,與此同時,臉皮微微燒了起來。
上方的人伸手鉗住他下巴,不由分說地將他的臉抬起來,臉在鏡頭下神色如常,語氣中卻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危險,一字一頓地問:“沒事吧?”
謝存栩:“……”
他按著雍寒直起身來站穩,鎮定地答:“沒事。”
雍寒沒有絲毫猶豫地繞到他身后,沉聲道:“我從后面扶你。”
謝存栩:“…………”
前面能抓手,后面卻不好再抓手。雍寒遲疑兩秒,手落在他的手臂上。
謝存栩的兩側手臂關節被他按住,不太好活動,不由得回頭提議:“要不你還是換個位置?”
雍寒問:“你想換哪里?”
謝存栩想說除了手臂,哪里都可以。話還沒出口,余光先掃見一對父子從對面滑過。
個頭矮小的兒子走在前面,年輕的爸爸彎腰跟在后面,兩只手父愛滿滿地扶在兒子腰上。
他抬手指向那對父子,暗示性地沖雍寒眨了一下眼睛。
后者微微擰眉,目光狐疑且鋒利地落在他臉上,眼眸中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不好把話說得太直白,謝存栩含蓄地問:“父子之間的行為你也不能接受?”
雍寒沒搭腔,目光掃過那對父子,又掃過謝存栩那張帶著疑問的臉。
謝存栩立馬明白過來,這是在諷刺他倆又不是父子關系。
他大剌剌地拉過雍寒的雙手,放在自己腰間,眼神無聲無息地放話,你當我們是父子不就得了?
雍寒沒理會他,兩只手要往外抽。
謝存栩直接把他的手按回去,張口就是響亮利落的一聲:“爸!”
雍寒:“…………”
他輕嗤,“我沒你這麼大的兒子。”
謝存栩無聲地沖他露齒一笑。
后者頓住,倒也沒在收回手,只把手往上抬了抬,松松搭在謝存栩的腰上方,沒壓實。
謝存栩也沒在意,很快就專注起腳下的動作來。
這方法的確比前一種好,謝存栩練習到后來,雍寒從后方松開了手,他也無知無覺。
謝存栩學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溜冰,全然忘了自己是來和女嘉賓約會。
到中午飯點時,四人從溜冰場里出來,謝存栩退掉自己預訂的餐廳,帶著許睡跟雍寒他們去吃飯。
攝像老師們也拍得百無聊賴,前往餐廳的路上,關掉攝像機,私下在工作群里討論,能用的畫面又不多,這四人的約會多半要被后期剪掉不少。
到了餐廳以后,四人直接進入小包間里,攝像老師那邊忙著定機位,嘉賓這邊忙著選座位。
謝存栩坐雍寒旁邊,原本理應坐雍寒對面的莊嘉嘉,果斷放棄掉雍寒這條不解風情的直男線,轉而把目標轉向了謝存栩,搶在許睡的前面,坐到了謝存栩對面。
許睡愣了愣,見工作人員沒有點出座位錯亂的問題,也就好脾氣地在雍寒對面坐下了。
*
戀愛觀察家:
雍寒這手好牌打得實在有點慘不忍睹,照這麼發展下去,作為節目初最受歡迎的男嘉賓,到最后結尾臨近告白的時候,他大概率會一封信都沒有。
謝存栩今天和許睡在溜冰場里的互動挺好,顯然他也不傻,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在約會地點上的錯誤選擇,也沒敢一直在許睡面前表露自己的弱勢,中途找借口換人,讓雍寒來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