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他是不是自尊心受損,雍寒難得心生輕微的懊惱,抬腳走至他面前,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謝存栩輕輕一晃,回過神來,抬高臉龐,瞇起眼睛望向他。
意識到他只是在發呆,雍寒心中那點情緒瞬間就煙消云散,提醒他道:“還站著干嘛?”
謝存栩邁出腳步,繞過他要往里面走。
頭頂的白色燈光落在他臉上,將他眼角那尾紅意照得十分清晰,雍寒心中微動,懷疑他有點醉了,伸手拽住他手臂,不慌不忙地續起之前的話題:“你剛剛說我看過你,是什麼時候?”
謝存栩其實沒醉,但又的確有點酒意上頭。
這會兒腦子轉得比嘴巴慢,他眉頭緊鎖,費力地思考數秒,給出答案來:“我不記得了。”
雍寒自己也在思考,最后得出了結論來:“是不是在夢里?”
謝存栩:“………………”
雍寒這句話并不難理解,對方還是沒打消對他的懷疑,時時刻刻都在試探他。
他腦子明白對方是在釣魚,嘴巴卻比任何魚上鉤都快,“何止是看過我?你還摸過我。”
雍寒:“……”
恨不得把嘴縫上的謝存栩:“……”
雍寒神情微妙地開口:“你喝醉了。”
謝存栩火速接過他遞來的臺階,義正言辭地道:“沒錯,我喝醉了。”
“你先去洗把臉,再來和我說話。”雍寒抬手指向旁邊的洗臉池。
謝存栩老老實實地彎腰湊到水池邊,雙手接過龍頭中流下的水,拍在自己臉上。
冰涼的水流順著額頭一路往下滑,他腦中逐漸清醒起來,左右擺了擺頭,將沾在臉上的水珠甩開。
雍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他身邊,冷不丁地開口問:“你這搖頭甩水的動作,跟誰學的?”
謝存栩:“…………”
他謹慎開口:“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雍寒輕笑,從鏡子里望向他,“就是覺得,和我養過的狗——”
已然意識到他要說什麼,謝存栩飛快打斷他:“跟狗。”
雍寒詫異頓住,“什麼?”
謝存栩沖他露出標準的八齒微笑,聲音緩慢而堅定:“我這個動作,是跟狗學的。”
雍寒:“…………”
謝存栩語速極快地解釋:“我小的時候父母離婚,我爸把我丟給鄉下爺爺撫養,家里養了只叫大黃的狗。我外公整天忙著下地沒時間管我,我白天跟著大黃到處鉆,晚上就跟著大黃睡狗窩,所以染上了很多狗才會有的習慣。”
雍寒問:“那時候你多大?”
謝存栩猛地記憶卡殼,陷入短暫的沉默。
雍寒慢條斯理地替他解圍:“是不是十六歲?”
謝存栩恍然大悟,感激地看他,“沒錯,就是十六歲,你怎麼知道?”
雍寒似笑非笑地反問:“我怎麼知道?”
謝存栩輕咳一聲,干巴巴地猜測:“那部老得掉牙的電影你也看過?”
“那部老掉牙的電影,我不但看過,還拍過。”雍寒輕嗤,“電影里的孫子,是我十五歲演的。”
謝存栩:“………………”
他心虛地耷拉下眉眼來。
忽然又聽對方道:“行了,現在我們回到正題。”
他疑惑抬眼,“什麼正題?”
“說說,”雍寒雙手抱臂,眼神略顯鋒利,“我是在什麼時候,不僅看了你,而且還摸了你?”
謝存栩:“………………”
*
戀愛觀察家:兩位男嘉賓上洗手間的時間似乎過長了點。
作者有話說:
戀愛觀察家:讓女嘉賓一直等也太不紳士了,他們兩個在洗手間里做什麼?(笨蛋美人困惑臉)
第47章 試試
這問題可不怎麼好回答。
他如果承認是在做夢,就是主動承認自己的性取向。他如果否人是在做夢,又要絞盡腦汁地想理由來圓謊。
好在救場的人來了。
意識到他們離開的時間有點長,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過來找人,謝存栩順利地逃過了一劫。
四人從餐廳里出來,就沒有再安排其他的行程,開車返回別墅。
中途謝存栩和許睡脫離大部隊,單獨開車去超市,買了晚餐要用的材料。
兩人拎著購物袋進門時,不僅雍寒和莊嘉嘉在客廳里,姜倪那組也已經回來了。
和姜倪約會的男嘉賓也是新人,叫嚴越,看起來高大而穩重,聲線低沉堪比低音炮,年齡和雍寒相同,是影視圈內著名的配音演員。
莊嘉嘉似乎有點被四號男嘉賓的聲音迷得找不著北,很快就將謝存栩的存在拋到腦后,轉身圍在嚴越身側問東問西。
謝存栩對此樂見其成,叫上許睡進廚房里放東西。
踏進廚房的那一刻,他掃見有什麼東西飛快從餐桌后的落地窗外竄過。謝存栩心生疑惑,抬腳走過去看。
落地窗外的草坪上干干凈凈的,什麼也沒有。倒是草坪對面,靠墻擺放著一輛山地車。
許睡跟在他身后走過來,也看到了那輛多出來的山地車,好奇地走出廚房問:“你們誰還帶了單車過來?”
嚴越抬起頭道:“今天的約會道具,我把它放在車后排帶過來了。”
許睡露出了然的神色,又笑瞇瞇地說:“下次也借我騎一騎,好久沒騎過了。”
嚴越道:“行。”
謝存栩洗了買回來的水果給他們吃,自己捏了幾顆小番茄,就打算上樓去睡覺。
走到二樓時,聽見身后樓梯上傳來動靜,他扒住走廊扶手往后看,發現上來的人是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