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打消了睡覺的念頭,他靠在扶手旁,指著頭頂的三樓問:“雍老師,樓上的電影房你用過沒有?”
他站的位置是回房間的必經之路,雍寒邁上最后一層臺階,朝他走過來,“沒有。”
謝存栩歪了歪頭,又問道:“雍老師,你現在有空嗎?”
雍寒停在他面前,“想干嘛?”
“想叫你一起去試試樓上電影房的效果,”謝存栩笑起來,“去不去?”
雍寒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頓住了,他越過謝存栩朝房間的方向走,“你先上去選片。”
已經提前勸說的腹稿,卻沒有派上用場,謝存栩有點驚訝地挑起眉,然后哼著歌兒往樓上去了。
電影房外還貼著房間守則,墻上有兩盞熄滅的小燈,每進入一個人,就要遵守規則點亮墻上的一盞小燈。當兩盞小燈都亮起以后,房間內就不能再進其他人。
有點浪漫的設計。
謝存栩點亮第一盞燈,進去打開房間里的投影設備,脫掉鞋子蹲在地毯中間選電影。
五分鐘以后,雍寒點亮第二盞燈進來了。
謝存栩仍舊蹲在地毯上,聽見動靜后,扭頭叫他關門。
房間里沒開燈,雍寒停下腳步,站在門邊明亮的光線里揚眉問:“兩個大男人看電影,關門做什麼?”
“走廊上的光會照進來。”謝存栩理直氣壯地反擊,“是看電影又不是干壞事,為什麼不能關門?”
雍寒哼笑一聲,卻還是反手把門關上,摸黑在地毯邊脫掉鞋,走到沙發里坐下。
房間里就只剩下投影儀發出來的白光,以及墻角攝像頭發出的細微紅光。
“我選不出來,”腿上傳來輕微的麻意,謝存栩改蹲為盤腿坐,在黑暗里回頭看他,“你選吧。
”
雍寒目光落在投屏的影片上,張口吐出排在末尾一部電影的名字。
謝存栩:“……”
他在地毯上挪動著轉身,仰高臉龐,干巴巴地提建議:“要不還是換一部?”
雍寒聞言,掩在黑暗里的唇角不動聲色地勾了勾,語氣里卻絲毫不顯:“不是你讓我選?”
光是聽聲音,還以為對方已經不耐煩,他迅速妥協:“那就看這個。”
說完,點開了電影。
陰森緊張的音樂從耳邊響起,謝存栩想起來自己還坐在地毯上,連忙起身往后方的沙發退去。
畫面上突然出現一張放大的腐爛臉龐,口中獠牙上還沾著血跡。即便是隔著屏幕,謝存栩也覺得自己仿佛聞到了從喪尸口中散發出的腥臭味。
他渾身汗毛立起,回頭就四肢并用地往沙發上跳。
想象中陷入柔軟真皮中的觸感并沒有傳來,黑暗中反而響起一聲低低的悶哼。
“謝存栩,”雍寒微微咬牙的嗓音落入耳中,“你以為你是狗嗎?”
恰巧跳到對方懷里的謝存栩:“…………”
他連忙將自己的兩只腳從雍寒身上挪開,踩在雍寒兩側的沙發里,卻又一屁股坐倒在了對方大腿上。
甚至在慣性的驅使下,沒有任何支撐的上半身跟著就往后仰去。
混亂之間,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抓雍寒的衣服。
雍寒也沒想太多,從沙發里坐起來,任由他抓住自己的衣襟,感覺到人在往他膝蓋下方滑落,又皺著眉伸出雙手,在黑暗里托了他一把。
指尖上傳來的柔軟觸感卻不像是謝存栩的后背,更像是他的屁股。
雍寒:“……”
他面無表情地收回雙手。
謝存栩動作麻利地從他身上爬下來,在旁邊坐下來,湊近他小聲要求:“不準找我算賬,我們扯平了。”
雍寒:“…………”
他沉聲道:“你說扯平就扯平?”
身邊的人似是一愣,摸出手機低頭看,不說話了。
腦中莫名浮現出他滿臉沮喪的模樣來,雍寒微微皺眉,疑心是不是自己話說得太重,也無心去看電影,轉頭往他的方向瞥去——
然后看到了謝存栩在虛擬鍵盤上翻飛的指尖。
微小的手機光照在他臉側,絲毫看不出半點沮喪的情緒。
雍寒:“…………”
他沉默地抬手按按眉心,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正要撤回視線去看電影畫面,謝存栩的手機就直接被送到了他眼皮子底下。
雍寒低眸往屏幕上看,似是考慮到攝像頭下不能亂說話,謝存栩拿手機打下一行回復,字里行間無不透露著當事人的勉為其難——
不能扯平?那要不,我再讓你摸一下?
雍寒:“………………”
雖然絲毫沒有那方面的念頭,但謝存栩地再次提起,倒是讓他不自覺地回想起了手掌落在謝存栩屁股上的觸感。
圓而飽滿,屁股上的肉又多又軟,像常年練舞塑形的人。
站起來的時候應該會很翹。
謝存栩伸手過來拿走了放在他膝上的手機。
雍寒驟然回神,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一張臉沉了下來。
埋頭刪刪減減過后,謝存栩又把手機放了回來,輸入欄里多出了新的內容——
一下不行?那……兩下?
雍寒冷著臉將手機丟回他懷里。
謝存栩話挺多,很快又第三次把手機送了過來,字里行間很是震驚——
兩下也不行?我不過就是踩了一下你……等等,該不會是踩到了……
語氣由震驚轉為憂心忡忡和追悔莫及——